午時剛過，閻世煊就匆匆趕了回來。一進殿便握住傅星沅的手："聽說那瘋婦驚到你了？朕已經..."
    "我沒事。"傅星沅打斷他，遞上一盞茶，"陛下辛苦了。"
    閻世煊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確認他真的無恙，才鬆了口氣："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他接過茶盞，指尖在傅星沅手腕內側輕輕一刮，"西域使臣獻了不少奇珍異寶，朕挑了幾樣給你。"
    隨著他的示意，宮人們抬進來幾個精致的木箱。閻世煊親自打開其中一個，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這是雪山靈狐的皮毛，冬日裏最是保暖。"
    他抖開狐裘披在傅星沅肩上，滿意地點頭，"果然襯你。"
    傅星沅撫摸著柔軟如雲的皮毛，輕聲道："太貴重了。"
    "配你正好。"閻世煊不以為意，又打開另一個箱子，"還有這個..."
    整整一個下午，閻世煊都在興致勃勃地給傅星沅展示那些珍寶。從夜明珠到玉如意，每一樣都精挑細選。
    晚膳時，閻世煊特意命人做了傅星沅喜歡的清淡菜色，自己卻幾乎沒動筷子，隻顧著給他布菜。
    "陛下也用些。"傅星沅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他碗裏。
    閻世煊眼中閃過驚喜，立刻將魚肉送入口中："星沅夾的，果然更香。"
    這樣孩子氣的表現讓傅星沅忍不住笑了。燭光下，他眼尾的淚痣格外生動，閻世煊看得入迷，忽然道："三日後是七夕，朕帶你去宮外逛逛可好？"
    傅星沅驚訝地抬頭："宮外？"
    "嗯。"閻世煊握住他的手，"就我們兩個，像尋常夫妻一樣逛燈會，放河燈。"
    "夫妻"二字讓傅星沅心頭一顫。他望著閻世煊期待的眼神，輕輕點頭："好。"
    閻世煊欣喜若狂，當即命人準備便服和出宮事宜。
    夜深時，傅星沅靠在閻世煊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忽然輕聲道："陛下，我有沒有說過..."
    "嗯？"
    "我很歡喜。"
    閻世煊呼吸一滯，隨即收緊手臂，將人摟得更緊："朕也是。"
    他的聲音有些啞，"星沅，朕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見你。"
    月光透過紗帳灑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溫柔如水。
    當禦花園的楓葉染上第一抹紅時，傅星沅正在涼亭裏撫琴。琴聲清越，驚起幾隻停歇在枝頭的雀鳥，撲棱著翅膀飛向碧藍如洗的天空。
    閻世煊站在廊下靜靜聆聽，不忍驚擾這美好的一幕，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秋風裏，才舉步走近。
    "這曲子朕從未聽過。"閻世煊在傅星沅身旁坐下，自然而然地握住他微涼的手指。
    傅星沅任由他暖著自己的手，唇角微揚："隨手所作。"
    "為朕作的？"閻世煊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傅星沅輕輕點頭，換來帝王一個情不自禁的擁抱。秋風卷著幾片紅葉飄進亭中，落在他們交疊的衣袍上，像是一紙丹青不經意間點染的朱砂。
    "星沅，"閻世煊忽然開口，聲音裏帶著罕見的猶豫，"朕想立你為後。"
    琴弦被不慎撥動，發出"錚"的一聲輕響。傅星沅抬眸，望進閻世煊深邃的眼底，那裏麵的認真讓他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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