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沒給他這個機會。剛進機場停車場，周既靈就被警察攔下了。
    "周既靈先生？"警官出示了逮捕令，"您涉嫌商業欺詐和挪用公款，請跟我們走一趟。"
    "是沈見微陷害我！"周既靈掙紮著大喊，"我要殺了他！"
    警察不為所動："您有權保持沉默。順便提醒，威脅他人生命也是違法行為。"
    手銬"哢嗒"一聲扣上時，周既靈突然想起多年前林予安說過的一句話："既靈，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當時的他是怎麽回答的？好像是嗤笑一聲，說："弱者才需要退路。"
    如今，他終於嚐到了沒有退路的滋味。
    三個月後
    蘇黎世機場，沈見微拖著行李走出海關。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一切都如他想象中美好。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到了。"他興奮地說，"你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沈見微？"
    沈見微一愣："林總監？這不是傅先生的電話嗎？"
    "你打錯了。"林予安的聲音冷得像冰，"還有，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電話掛斷了。沈見微站在原地，額頭滲出冷汗。他明明是按照傅先生給的號碼打的，怎麽會...
    "沈見微先生？"兩名瑞士警察走到他麵前，"請跟我們走一趟。中國警方發出了紅色通緝令，您涉嫌商業欺詐和作偽證。"
    沈見微臉色煞白："不可能！傅先生答應過我..."
    "您說的是這位嗎？"警察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林予安和傅星沅在咖啡館的合影。
    沈見微如遭雷擊。照片上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眼角——林予安隻有左眼一顆淚痣，而傅星沅右眼有三顆。
    "這...這不可能..."沈見微雙腿發軟，"我明明..."
    "您有權保持沉默。"警察熟練地給他戴上手銬，"引渡程序會在下周開始。"
    陽光依舊明媚，但沈見微的世界已經一片黑暗。直到被押上警車，他才想明白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可能，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林予安。
    與此同時，深圳某看守所，周既靈收到了探視通知。當他看到玻璃對麵坐著的是張律師時，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別那副表情。"老律師推過來一份文件，"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林予安願意出具諒解書，這能減輕你的刑期。"
    周既靈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他還關心我？"
    張律師冷笑："別自作多情。予安隻是不想把人生浪費在恨你這種事上。"他站起身，"對了，沈見微在瑞士被捕了，所有贓款都已追回。"
    周既靈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活該！那個賤人活該！"
    張律師搖搖頭，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周既靈歇斯底裏的喊聲："告訴予安！等我出去一定重新追回他！告訴他！"
    老律師沒有回頭。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永遠無法彌補；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
    陽光透過鐵窗照在周既靈臉上，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個在圖書館對他微笑的年輕人。
    那時的林予安眼裏有光，而他，本可以成為守護那束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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