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較量。最終，周既靈先移開視線："價錢翻倍，否則免談。"
    "成交。"沈見微爽快地答應，又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那我們現在就簽？"
    周既靈狐疑地看著他："你隨身帶著合同？"
    "職業習慣而已。"沈見微笑得人畜無害。
    簽完字，沈見微小心地將合同收好，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轉身："對了周總，您最近有林總監的消息嗎？"
    周既靈身體一僵："提他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好奇。"沈見微意味深長地說，"聽說他在瑞士開了家咖啡館，生意很不錯呢。"
    門關上了。周既靈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眩暈。林予安...在瑞士？這小子是怎麽知道的？更重要的是，為什麽他周既靈對此一無所知？
    他衝到電腦前，瘋狂搜索有關瑞士咖啡館的信息。經過兩小時的搜尋，他終於在一個旅遊博客上看到了那張照片。
    蘇黎世湖畔的咖啡館，露台上坐著一個側影，雖然隻有半張臉，但那熟悉的輪廓讓周既靈的心髒狠狠抽痛了一下。
    那是林予安。看起來氣色很好，正在讀一本德文書，嘴角帶著他從未見過的輕鬆笑容。
    周既靈猛地合上電腦。兩年了，這個他以為永遠消失的人，居然在瑞士活得風生水起？
    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喂？"周既靈沒好氣地接起來。
    "周既靈先生嗎？"一個嚴肅的男聲，"這裏是深圳市公安局經偵支隊。關於您涉嫌商業欺詐一案，請您明天上午九點來局裏配合調查。"
    周既靈如墜冰窟："什麽商業欺詐？誰舉報的？"
    "舉報人要求保密。"對方公事公辦地說，"但證據很充分，包括您指使財務部做假賬的錄音。"
    錄音？周既靈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顫抖著打開電腦裏一個加密文件夾，調出三年前的一段錄音，那是他和沈見微的私密對話，內容正是關於如何通過做假賬來掩蓋項目虧損。
    這段錄音隻有兩個人有，他自己，和沈見微。
    "那個賤人！"周既靈怒吼一聲，抓起車鑰匙衝出門去。
    雨下得更大了。周既靈開著那輛二手寶馬，瘋狂地撥打著沈見微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最後他直接殺到沈見微的公寓，卻被物業告知沈先生今天一早就退租了。
    "他說要去國外發展。"物業大叔回憶道，"好像是瑞士？"
    瑞士。這個詞像一把尖刀刺進周既靈的心髒。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車上，突然想起什麽，急忙翻出那份剛簽的合同。
    在昏暗的車燈下，他逐字逐句地檢查，終於在最後一頁發現了問題，算法轉讓的對象根本不是風投公司，而是一家名為"in"s drea"的瑞士企業。
    in...林予安的林。
    周既靈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他被耍了，被沈見微和林予安聯手耍了！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他發動車子，直奔機場。
    無論花多大代價，他都要找到這兩個人，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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