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報複那個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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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漸沉時,司空劭昀的馬車停在萬花樓對麵的巷口。他掀開車簾一角,目光死死盯著三樓那扇亮著燈的雕花窗。窗紙上映出兩個交疊的人影,隱約能聽見李公子醉醺醺的笑聲。
    “星羽……再、再飲一杯……”
    司空劭昀的手指在車窗框上掐出幾道白痕。他本該回府處理公務,卻鬼使神差地繞到這裏。可自從大覺寺一別,他夜夜都會夢見傅星羽,醒來時枕畔總有一縷若有似無的冷香。
    窗內忽然傳來琵琶聲。司空劭昀呼吸一滯,是那首《杏花天》,當年傅星羽在杏林裏為他彈過的曲子。
    如今曲調依舊,隻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意味。
    “大人,要進去嗎?”車夫小心翼翼地問。
    司空劭昀正要開口,忽見窗紙上的人影驟然貼近。李公子的影子將傅星羽抵在窗邊,一隻手似乎正在解他的衣帶。琵琶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曖昧的低語。
    “砰”的一聲,司空劭昀一拳砸在車壁上。等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萬花樓後院的梨樹下。
    “司空大人好雅興。”身後突然傳來帶笑的聲音,“夜探花樓,傳出去怕是有損清譽。”
    司空劭昀猛地轉身。傅星羽披著件鬆垮的外袍倚在廊柱邊,發梢還滴著水,顯然是剛沐浴完。月光照在他裸露的鎖骨上,那裏有一道新鮮的咬痕。
    “李公子呢?”司空劭昀聽見自己聲音發緊。
    傅星羽漫不經心地擦著頭發:“醉了,在榻上睡著呢!”他眼尾微微上挑,“大人若是想聽曲,明日請早。”
    司空劭昀突然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下的皮膚溫熱細膩,脈搏平穩得令人心驚。他死死盯著那道咬痕:“你就這麽自甘下賤?”
    “下賤?”傅星羽輕笑一聲,突然湊近他耳邊,“比起大人當年讓我去陪主考官,這算什麽?”
    溫熱的吐息拂過耳廓,司空劭昀卻如墜冰窟。他想起那日自己掐著傅星羽脖子說的話,如今一字一句都成了回旋的刀。
    “把官印還我。”司空劭昀鬆開手,聲音沙啞。
    傅星羽慢條斯理地攏好衣襟:“急什麽?李公子說要帶我去獵場玩幾日,等回來再……”
    “不準去!”司空劭昀突然提高聲音,驚飛了樹梢的夜鶯。他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卷文書,“鹽稅案的證據,換我的官印。”
    傅星羽接過文書掃了一眼,忽然笑出聲:“大人這是要與我做交易?”他指尖在文書上輕輕一點,“可惜啊,這些我早有了。”
    二樓突然傳來李公子的喊聲:“星羽?星羽你去哪了?”
    傅星羽轉身要走,卻被司空劭昀拽住衣袖。布料滑落的瞬間,露出臂上一片曖昧的紅痕。司空劭昀瞳孔驟縮,想起方才窗紙上交疊的人影。
    “你以前……從不讓別人碰這些地方。”司空劭昀聲音發顫。當年的傅星羽連被蚊子叮了都要紅著臉讓他吹吹,如今卻……
    傅星羽輕輕抽回袖子:“人總是會變的。”
    他轉身走向樓梯,腰間的金鈴隨著步伐叮咚作響,“就像大人當年說的,我這身子……早就被用爛了。”
    司空劭昀站在原地,看著傅星羽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夜風吹落一樹梨花,有幾瓣沾在他的官服上,像極了那年落在傅星羽肩頭的杏花。
    回到馬車裏,司空劭昀從暗格取出一幅畫像。畫中的傅星羽還是未及弱冠的模樣,抱著琵琶坐在杏花樹下,笑得天真無邪。他忍不住撫過畫像右下角的題字——吾愛星羽。
    “大人,回府嗎?”車夫小心翼翼地問。
    司空劭昀收起畫像,抬眼看向三樓那扇亮燈的窗。窗紙上的人影又貼在一起,這次似乎倒在了榻上。
    “去查查李公子要去哪個獵場。”司空劭昀聲音冷得像冰,“再備一份厚禮,就說本官……也要去散散心。”
    馬車駛離時,三樓的傅星羽正倚在窗邊。他指尖把玩著司空劭昀的官印,看著馬車消失在街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床榻上的李公子翻了個身,嘴裏嘟囔著醉話。傅星羽隨手掐了個訣,床帳內頓時響起曖昧的聲響與喘息。而他本人依舊衣衫整齊地站在窗邊,隻有腰間金鈴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獵場圍獵當日,秋高氣爽。傅星羽一襲緋色騎裝策馬而來,腰間金鈴隨馬背起伏叮當作響。
    李公子策馬迎上去,殷勤地遞上雕花角弓:“星羽,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傅星羽接過角弓,指尖在弓弦上輕輕一撥。不遠處樹叢後,司空劭昀攥緊了韁繩。那把弓,是當年他教傅星羽射箭時用過的款式。
    “多謝李公子。”傅星羽展顏一笑,眼尾淚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李公子看得癡了,竟忘了身後還有一眾隨從。
    司空劭昀從樹後走出,玄色獵裝襯得麵色愈發陰沉:“李公子好興致。”
    李公子回頭見是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司空大人?您怎麽……”
    “本官奉旨查案,恰好路過。”司空劭昀目光落在傅星羽握弓的手上,那隻手曾經隻會為他一個人斟茶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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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司空劭昀一眼,突然夾緊馬腹:“李公子,我們比一比誰先獵到狐狸可好?”說罷他揚鞭而去,緋色衣袂如火焰般掠過枯黃的草地。
    李公子急忙追去,司空劭昀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密林深處,傅星羽勒馬停在一處溪邊。他取下腰間酒囊仰頭飲了一口,喉結滾動間,酒液順著脖頸滑入衣領。司空劭昀追來時,正看見這一幕,呼吸不由一滯。
    “大人跟了一路,不累嗎?”傅星羽頭也不回地問。
    司空劭昀下馬走近,靴底碾碎幾片枯葉:“把官印還我。”
    傅星羽轉身,酒囊遞到他麵前:“大人喝一杯?”
    司空劭昀猛地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骨頭捏碎。傅星羽吃痛鬆手,酒囊掉在溪水裏,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司空劭昀的衣擺。
    “你究竟想要什麽?”司空劭昀聲音嘶啞,“錢?自由?還是……”
    傅星羽忽然湊近,近到能數清對方睫毛的顫動:“我要大人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他輕笑,“就像當初您對我做的那樣。”
    林外傳來李公子的呼喊聲。傅星羽後退一步,突然抬手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上那道咬痕:“大人若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司空劭昀臉色驟變。這時李公子騎馬衝進林子,見狀大怒:“司空劭昀!你對我的人做什麽?”
    傅星羽垂眸整理衣領,再抬眼時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樣:“李公子,司空大人他……”
    司空劭昀看著傅星羽瞬間變換的神色,忽然想起當年那個被自己欺負狠了隻會紅著眼眶的小公子。如今這雙眼睛裏,再沒有當年的情意,隻剩下冰冷的算計。
    “本官隻是路過。”司空劭昀冷著臉翻身上馬,臨走前深深看了傅星羽一眼。
    當夜獵場營帳內,李公子醉醺醺地摟著傅星羽的腰:“星羽,今日嚇著你了……那司空劭昀就是個瘋子!”
    傅星羽執壺斟酒,帳外月光將他的側臉映得如同玉雕:“李公子多慮了。”
    帳外暗處,司空劭昀靜靜站著。他聽見帳內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響,聽見李公子粗重的喘息,聽見傅星羽似有若無的低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
    實際上,帳內的傅星羽隻是坐在案邊撫琴。琴聲被幻術扭曲成曖昧的聲響,而李公子正癱在榻上,沉浸在幻術製造的夢境中。
    一曲終了,傅星羽看向帳外晃動的影子,唇角微勾。他故意提高聲音:“李公子……輕些……”
    帳外的影子劇烈晃動了一下,隨即消失不見。
    三日後,京城傳來消息,司空劭昀以養病為由閉門不出,連早朝都告假了。而此時的傅星羽,正在金員外府上撫琴。
    金員外小心翼翼地問:“聽說獵場那日,司空大人……”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劃過,帶出一串流水般的音色:“員外放心,您的鹽引,很快就會批下來了。”
    金員外大喜過望,卻沒注意到傅星羽袖中滑落的一封密信——那是從司空劭昀書房偷來的,上麵詳細記錄著朝中多位大臣的罪證。
    夜深人靜時,傅星羽獨自站在萬花樓頂樓。他望著遠處漆黑的侍郎府,把玩著那枚始終未還的官印。
    傅星羽:“司空劭昀,傷他的我會要你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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