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報複那個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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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萬花樓前停了一頂青布小轎。司空劭昀撐傘踏入樓內,官靴踏過積水的地麵,濺起細小的水花。
老鴇滿臉堆笑迎上來:“司空大人稀客啊!今兒個想點哪位姑娘……或者,公子?”
司空劭昀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拍在案上:“傅星羽,三個月。”
老鴇眼睛一亮,隨即又露出為難之色:“這……李公子那邊剛到期,金員外昨兒還說……”
“雙倍。”司空劭昀冷冷打斷,指尖在銀票上點了點,“現在帶路。”
廂房門推開時,傅星羽正倚在窗邊調弦。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在他腳邊匯成一小灘水窪。聽到聲響,他頭也不抬:“媽媽,今日我不見客。”
“星羽公子好大的架子。”司空劭昀反手栓上門閂。
琵琶弦“錚”地一聲繃斷。傅星羽緩緩抬頭,眼尾淚痣在陰雨天裏顯得格外妖冶:“原來是司空大人。”他指尖撫過斷弦,“怎麽,病好了?”
司空劭昀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下的肌膚溫熱細膩,腕骨處卻有一圈淡紅的勒痕,那是李公子最喜歡的金絲纏腕留下的印記。
“玩得挺花。”司空劭昀拇指摩挲著那道紅痕,聲音發緊。
傅星羽輕笑:“大人吃味了?”他突然貼近,吐息帶著淡淡的酒香,“可惜啊,這身子早就不幹不淨了。”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司空劭昀驟然陰沉的臉。他猛地將人按在榻上,手指粗暴地扯開衣襟。鎖骨、胸口、腰腹……密密麻麻都是曖昧的痕跡,有些已經泛青,有些還帶著新鮮的牙印。
“金大富的癖好特別。”傅星羽任由他查看,語氣輕佻,“就喜歡在人身上留記號。”
司空劭昀突然低頭,狠狠咬在他頸側。傅星羽吃痛悶哼,卻在他耳邊輕笑:“大人這是要蓋戳?可惜晚了點……”
暴雨拍打窗欞的聲音掩蓋了床榻的吱呀聲。糾纏間,司空劭昀摸到他後腰處一道舊疤,那是當年傅星羽為他在父親手中擋了一棍子留下的。他的動作突然溫柔下來,指尖在那處反複流連。
“別碰那裏。”傅星羽突然冷下臉。
司空劭昀卻將他摟得更緊,唇貼在他耳畔:“以後別再接客了,我為你贖身。”
傅星羽香汗淋漓地趴在他胸膛上喘氣,聞言嗤笑:“司空大人說笑了。您當初賣奴家進萬花樓時,在賣身契上寫的是死契。”
他的指尖劃過司空劭昀心口,“贖身?還請大人莫要再說這些玩笑話了。”
雨聲漸歇時,司空劭昀披衣起身。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私印按在傅星羽鎖骨上:“蓋了我的印,就是我的。”
傅星羽懶洋洋地支著頭看他:“大人莫不是忘了,您現在可是在包我。”
說著,他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銀票,“銀貨兩訖的買賣,談什麽歸屬?”
司空劭昀係腰帶的手頓了頓。他忽然從靴筒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閃過,一綹發絲飄落榻上。
“結發為證。”他將那縷頭發收入錦囊,“三個月後,我來接你。”
傅星羽把玩著斷發,笑而不語。直到房門關上,他才收起笑容,從枕下摸出那枚私印細看。
這枚印文是“劭昀私印”,邊角處刻著極小的“星羽”二字。
“結發?”他輕蔑地勾起唇角,將私印隨手扔進妝奩。銅鏡裏映出他頸側新鮮的咬痕,與那些偽造的痕跡混在一起,真假難辨。
次日清晨,金員外怒氣衝衝闖進萬花樓,卻在見到傅星羽的瞬間泄了氣。
“星羽啊……”他搓著手,“那個,司空大人他……”
傅星羽正在梳頭,聞言放下象牙梳:“員外來得正好。”他從妝台取出一封信,“鹽引的事,有眉目了。”
金員外大喜過望,接過信就要拆。傅星羽按住他的手:“別急,等司空大人離京後再看。”
“離京?”金員外一愣。
傅星羽笑而不答,隻是將梳子遞給他:“員外幫我梳個頭吧。”
金員外受寵若驚地接過梳子,卻沒注意到鏡子裏傅星羽冰冷的眼神。
與此同時,侍郎府的書房裏,司空劭昀正在寫奏折。小廝匆匆進來:“大人,宮裏來人說皇上召見!”
司空劭昀筆尖一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團。他看向窗外,雨後初晴的天空碧藍如洗,恰似那年杏花樹下,傅星羽仰頭看他的眼神。
司空劭昀離京那日,傅星羽破天荒地站在萬花樓窗前目送。官道上的馬車揚起陣陣塵土,他指尖輕輕撥弄著琵琶弦,彈的是一曲《折柳》。
金員外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星羽啊,聽說司空大人這次是奉旨去江南查鹽稅?”
傅星羽指尖一頓,弦音戛然而止:“員外消息倒是靈通。”
“嘿嘿,這不是關心你嘛。”金員外搓著手湊近,“你看現在司空大人走了,要不……”
傅星羽突然轉身,眼尾淚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員外急什麽?三個月後他還要回來接我呢。”他故意咬重“接”字,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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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員外臉色一變:“他當真要為你贖身?”
“誰知道呢。”傅星羽將琵琶放在一旁,從袖中取出個錦囊,“員外不妨看看這個。”
錦囊裏是一縷用紅線纏著的頭發。金員外瞪大眼睛:“這、這是結發?司空劭昀竟對你……”
傅星羽將錦囊收回,指尖在金員外手背上輕輕一劃:“員外若是真心待我,不如幫我個忙?”
金員外咽了口唾沫:“你說!”
“聽說沈家二公子近日要回江南。”傅星羽壓低聲音,“我想請員外幫我送封信。”
當夜,傅星羽在燈下寫信。寫完後卻沒有封口,而是將信紙折成方形,塞進一枚空心玉佩裏。玉佩背麵刻著“劭昀”二字,正是司空劭昀那日留下的私印所刻。
三日後,沈硯啟程回江南。馬車剛出城門,就被一夥山匪攔下。奇怪的是,山匪隻搶走了那枚玉佩,對滿車的金銀視而不見。
與此同時,萬花樓裏來了位特殊的客人——都察院左都禦史周延儒。這位年過五旬的老臣素來以剛正不阿著稱,今日卻點名要聽傅星羽彈琵琶。
“《陽關三疊》。”周延儒捋著胡須道,“聽聞星羽公子此曲彈得極妙。”
傅星羽抱著琵琶行禮,眼角餘光瞥見周延儒腰間掛著的一塊玉牌,那塊玉牌可是能直通禦前的憑證。他垂眸撥弦,曲調比平日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曲終時,周延儒突然開口:“司空劭昀臨行前,托老夫照看你。”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一劃,發出刺耳的聲響:“大人說笑了,奴家與司空大人不過是露水姻緣。”
周延儒從袖中取出一卷文書放在案上:“這是你的奴籍副本。司空劭昀確實給你簽的死契,但……”他翻開最後一頁,“這裏有個漏洞。”
傅星羽瞳孔微縮。文書角落有個幾乎看不見的墨點,恰好蓋住了“不得贖買”的“不”字。
“老夫可以幫你脫籍。”周延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隻要你願意指證司空劭昀貪汙受賄。”
傅星羽突然笑了。他起身走到周延儒身邊,執壺為他斟茶:“周大人,您覺得……”茶湯傾瀉,在杯中打著旋,“一個妓子的話,能扳倒當朝侍郎嗎?”
周延儒皺眉:“若有實證……”
“實證會有的。”傅星羽將茶杯推到他麵前,“但不是現在。”
送走周延儒後,傅星羽獨自站在廊下看月亮。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道:“李公子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李公子從陰影裏走出來,臉色陰沉:“你答應過我,等司空劭昀離京就……”
傅星羽轉身,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急什麽?”他伸手撫平李公子衣襟上的褶皺,“您要知道,奴家心中唯有公子一人。”
次日清晨,一匹快馬衝進京城。馬上驛卒高喊著“八百裏加急”,直奔皇宮而去。
午時未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傳遍朝野——司空劭昀在江南遇刺,生死不明。
萬花樓裏,傅星羽正在給金員外斟酒。聽到消息時,酒壺“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星羽?”金員外詫異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傅星羽勉強一笑:“手滑了。”他彎腰去撿碎片,指尖被劃出一道血痕也渾然不覺。
當夜,萬花樓後院悄無聲息地多了個黑衣人。傅星羽推開窗,黑衣人單膝跪地:“主子,得手了。”
傅星羽把玩著沈硯之帶回江南的那塊帶血的玉佩,“人呢?”
“按主子的吩咐,留了口氣。”黑衣人低聲道,“已經送去大覺寺了。”
傅星羽點點頭,揮手讓人退下。他摩挲著玉佩上的血跡,忽然輕笑出聲:“司空劭昀,你可千萬……別死得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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