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殺豬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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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爻左臂穩穩地托住她的大腿,右手拎著鋼管,腰杆挺得筆直。
    “耗子,跟緊!”
    張爻低喝一聲,背著她的整個世界,率先邁步。
    踏過黏膩血泊和橫七豎八的屍體,朝著樓梯下方那片混亂,但通往家的方向走去。
    土撥鼠幾人背著老物件背包,幾人互相攙扶著,咬牙跟上。
    路上撞見幾波零星的暴徒,紅著眼想撲上來撿便宜。
    張爻左手穩穩托著背上的人,右手那根鋼管就沒閑著,一路咬牙切齒,來一個砸一個,來兩個摞一雙。
    土撥鼠幾個就在後麵齜牙咧嘴地看著,連喊姐威武的勁兒都沒了。
    別墅區往日裏那股子裝模作樣的富貴氣兒,如今被血腥和焦糊味兒衝得幹幹淨淨。
    路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有暴徒的,也有不少被扒光的業主。
    好些別墅大門洞開,裏頭被砸得稀巴爛,不值錢的玩意兒扔得滿地都是。
    最紮眼的是幾具明顯被糟蹋過的屍體,男女都有,就那麽赤條條,開膛破肚的串在各家花園欄杆上,風吹得晃晃悠悠。
    有本事有門路的,早坐直升機跑路。
    剩下的要麽是保鏢夠多,夠硬實,勉強守住了最後一點地盤,但也損失慘重。
    哭嚎聲從沒關嚴的門窗裏飄出來,聽得人心裏發毛。
    不少別墅燒得黢黑,火苗子還沒完全滅幹淨,在廢墟裏一明一暗地舔著。
    張爻她們那棟小別墅也沒能幸免,門窗全被砸爛,裏麵被翻了個底朝天,護窗板和大門都被人卸下搬走。
    值點錢能吃的、能用的,毛都沒剩下一根,跟遭了蝗災似的,前期功夫算是白瞎了。
    土撥鼠看著自家那棟,也被禍禍得不成樣子的破別墅,喘著粗氣問。
    “姐...咱去哪緩口氣兒?”
    張爻掃了一眼那邊還在冒煙的廢墟,又看看自己這被洗劫一空的小破屋,下巴朝自家方向一揚。
    “進我這兒。”
    客廳裏一片狼藉,沙發被劃開,海綿鋪了一地,按摩浴缸都被人砸碎。
    土撥鼠心疼的直哆嗦,早知道就聽白羽的話,把裏麵物件賣了。
    張爻背著人徑直上二樓,找了間臥室,反手關門隔絕外麵的慘狀。
    撈張新床,把人抱床上安頓好,手一揮,大圓桌憑空出現。
    緊接著,熱騰騰的白米飯、雪梨燕窩、當歸羊肉、烏雞山藥、清蒸鱸魚、菠菜炒豬肝、麻醬油麥菜、杏鮑菇炒西蘭花...
    這些她在空間操控,提前做好的食補,眨眼功夫就鋪滿了整張桌子,香氣蓋住了屋外的焦糊味兒。
    “先吃飯。”
    張爻用熱毛巾把白羽的臉和沾滿血的手擦幹淨,碗筷塞到她手裏。
    白羽搖搖頭,放下碗筷,一把拉住張爻手腕,掙紮起身。
    “我緩過來了,先給他們包紮,都傷的不輕。”
    張爻將人按下,翻出醫藥箱,給白羽手臂上幾處傷口,上藥包紮。
    “你先吃,我去給他們包紮。”
    “等等...”
    白羽一將人拉回來,把她左手破布解開,消毒,打麻藥縫合包紮。
    “富貴兒怎麽樣了? 有沒有餓著...”
    她擔心兩人驗貨前,被丟進空間瘋玩的狗子,張爻躺了三個多月,就怕連富貴兒也有個什麽閃失。
    張爻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上去就啵了一口。
    “沒事兒,我昏迷時意識在空間,還能操控裏麵,那家夥在裏麵都玩瘋了...”
    她在裏麵也沒閑著,精神力恢複一些,畜牧養殖打理得井井有條,連帶雞鴨鵝一並起窩飼養。
    空間裏的母牛終於揣上了牛犢子,它要再不揣崽兒,張爻都以為買了兩頭不孕不育的牛。
    白羽蹙起的眉頭平鋪,輕輕吻了張爻雙唇,才將人推開。
    “快去給他們包紮吧。”
    “好,你等我。”
    張爻拎起藥箱,又抓出幾大包壓縮餅幹,撈了一兜子瓶裝礦泉水,轉身下樓。
    客廳裏,土撥鼠幾個癱在地上,靠在牆根呼呲帶喘。
    張爻把餅幹和水拆開,擰開,遞給他們。
    “你們先墊墊。”
    幾人同時瞪大了眼睛,這姐得多會藏東西,家都被抄了,還能拿出來東西?
    張爻沒理會他們掉下來的眼珠子,拎著藥箱蹲到老牛麵前。
    老牛那條胳膊,纏著的破布早就被血浸透又幹涸,硬邦邦的,傷口邊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
    “忍著點啊。”
    張爻幾下解開髒布條,露出底下更猙獰的傷口。
    “啊——!姐——!”
    消毒水一倒上去,老牛疼得渾身一哆嗦,臉都扭曲了,嘴裏抽著冷氣。
    “姐...輕...輕點...麻藥,咱...沒麻藥。”
    土撥鼠在旁邊看著,自己臉上新添的那道口子也一抽一抽地疼,忍不住齜牙咧嘴提醒。
    “呃,不好意思,咱有,我忘了。”
    張爻抓著白羽給她剛修剪不久的鳥窩,一臉尷尬,推麻藥等了一會,才將手裏的針線利落地穿過皮肉。
    “啊——!姐!疼疼疼!”
    老牛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滾,牙齒咬得咯咯響,懷疑麻藥是不是過期了。
    土撥鼠幾個看著老牛那慘樣,再看看張爻那手能把人縫成蜈蚣的縫合術,臉都綠了。
    輪到他們時,剛才砍人那股子硬氣全沒了,消毒水一碰就“嗷”一嗓子。
    針線一穿就“哎喲媽呀”地滋哇亂叫,整個客廳跟殺豬現場一樣。
    二樓臥室裏,白羽聽著樓下此起彼伏,淒慘無比的嚎叫聲。
    再想想張爻那簡單粗暴,隻追求縫上就行的手法,都替那幾個捏了把冷汗。
    她放下碗筷,起身拉開臥室門走了下去。
    “我來吧。”
    白羽聲音還有點啞,但已經平靜了許多,走到張爻身邊,接過她手裏的針線和鑷子。
    張爻愣了一下,看著白羽蒼白的側臉和依舊深陷的眼窩,嘴唇動了動。
    “你...”
    想說什麽,最終隻是默默讓開了位置,把消毒棉球遞給她。
    白羽蹲下來,動作比張爻輕柔細致得多。
    仔細清理傷口汙物,重新推麻藥,下針又快又準,縫合的針腳細密均勻,又給幾人補了破傷風針。
    嚎叫聲熄火,隻剩下幾個被張爻先縫合的還在倒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