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何大清就帶著何雨水去軋鋼廠。沒有等傻柱，因為他上班晚。雨水今天特意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她終於要進紅星軋鋼廠上班了。
    兩人一路走到廠門口，見門衛老張攔住，何大清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同誌，，這是我閨女何雨水，李廠長昨天打過招呼，讓我們今天來辦入職手續。”
    老張聽了說：“哎喲，何科長是吧？李廠長交代過了，您二位直接去他辦公室就行！”
    兩人剛上二樓，李懷德正好從辦公室出來，一見到他們，立刻笑容滿麵地迎上來：“哎呀，老何！可算把你們等來了！”轉頭看向何雨水，和藹地說道：“這就是雨水吧？好姑娘，一看就機靈！”
    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李廠長好。”
    李懷德哈哈一笑：“別這麽拘束，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他轉頭對何大清道：“老何，走，我親自帶你們去人事科辦手續，省得你們跑來跑去麻煩。”
    何大清連忙擺手：“這怎麽好意思，您這麽忙……”
    李懷德卻堅持道：“哎，這有什麽！閨女來廠裏工作，我這個當叔叔的當然得關照！”說著，便領著他們往人事科走去。
    人事科的辦事員見副廠長親自帶著人來，態度格外恭敬，手續辦得飛快。填表、蓋章、領工作證，一氣嗬成。李懷德還特意叮囑人事科的人：“雨水剛來，多照顧著點。”
    手續辦妥後，李懷德又親自送雨水去財務科報到。財務科的同事們見副廠長親自陪同，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科長更是熱情地迎上來，握著雨水的手說道：“歡迎歡迎！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
    雨水受寵若驚，連忙點頭：“謝謝科長，我一定好好學！”
    一切安排妥當後，李懷德便交待何雨水先回家準備一下，明天來正式上班。
    何大清向李懷德道謝：“李廠長，真是太感謝您了，雨水這孩子年紀小，以後還得請您多關照。”
    李懷德笑著擺手：“老何，你這就見外了！咱們什麽關係？雨水在這兒，你就放心吧！” 說完拉了拉何大清，何大清會意，讓何雨水先出去等自己。
    李懷德遞了根煙：“老何，事情定好了，你要的鋼材出口，上麵同意了，而且會直接送到寶安縣，現在就有現貨，老何呀，兄弟可是把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坑兄弟呀。”上麵的意思是先簽訂合同先打定金，貨立刻就發。
    其實李懷德根本沒把事報廠裏，這麽大功勞呢！他直接聯係了自己嶽父，他嶽父給他出主意，把合同簽了定金打了，以自己的關係，再加這麽大一筆外匯，上麵一定重視，可以直接就近調貨，功勞可全是自己的；要是沒有簽約成功就當沒這回事，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何大清滿口答應，並承諾，兩天後就出發，估計最多半個月就會有消息。李懷德十分興奮，給何大清開具了軋鋼廠采購介紹信。
    從軋鋼廠出來，何大清帶何雨水去了百貨大樓。他發現婁振華給自己的票據中僅自行票就有兩張，留著幹嘛，買買買。
    陽光透過百貨大樓的玻璃櫥窗灑進來，何大清一拍雨水肩：“閨女，喜歡什麽就拿，別給爸省錢！”
    何雨水挽著父親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爸，你真好！”
    何大清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先去挑幾身衣裳！”
    兩人直奔服裝區，售貨員見他們氣度不凡，立刻熱情地迎上來。何大清大手一揮：“把你們這兒最時興的裙子、外套都拿來試試！”
    何雨水試了一件又一件，每換一套出來，何大清都笑眯眯地點頭：“好看！包起來！”不一會兒，櫃台上就堆了好幾套新衣——碎花連衣裙、呢子大衣、的確良襯衫……何雨水笑得眉眼彎彎，心裏甜滋滋的。
    “爸，您也給自己買幾件吧？”何雨水拽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何大清擺擺手：“我不用，給你哥挑幾件就成”。兩人給傻柱挑了兩套中山裝，兩件襯衫和單褲，還配了條皮帶。轉到鞋帽區，又給兩人各買了兩雙小皮鞋。
    化妝品櫃台前，何雨水挑了幾盒雪花膏和胭脂，何大清突然拿起一盒“友誼”牌潤膚霜，煞有介事地說：“這個給你哥，他那張老臉，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得好好保養保養！” 何雨水“噗嗤”一聲笑出來，捂著嘴直樂：“爸！您這麽說，我哥肯定要跳腳！”
    來到自行車專區。何大清選了“永久”二八杠，和一輛小巧的“鳳凰”女式車，售貨員一邊開票，一邊羨慕地說道：“同誌，您對兒女可真好！”
    何大清笑了笑，沒說話，直接掏出一大遝錢和票，主打的就是一個“豪、任性”，就差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了。
    走出百貨大樓時，何雨水還感到是在夢中……，上前挽住何大清的胳膊，頭靠了上去，此時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充滿全身，不再是小時候自己如浮萍飄飄蕩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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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和何雨水騎著嶄新的自行車，車把上掛滿大包小包，一路叮叮當當地拐進了四合院。三大媽正坐在門口摘菜，一抬頭看見父女倆這陣仗，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哎喲！老何，這是把百貨大樓搬回來了？”
    何大清笑嗬嗬地停下車：“給孩子置辦點東西，省得上班了沒件像樣衣裳！”
    “雨水要上班了？”剛嘟囔一句馬上就讓自行車把自己注意力轉移了。兩輛新自行車呀！
    三大媽咂著嘴湊近，摸了摸鋥亮的車鈴鐺：“還是鳳凰牌的呢！這得多少錢啊……”她話還沒說完，院裏幾個沒上班的婦女已經聞聲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
    “瞧瞧這大包小包的，怕不是把半年工資都花光了吧？”
    “人家何科長是領導，有本事唄！哪像咱們，買斤肉都得算計半天……”
    賈張氏挎著菜籃子從後院晃過來，一見這情景，臉立刻拉得老長。她斜眼瞅著何雨水車筐裏的皮鞋盒子，陰陽怪氣道：“哎喲喂，現在的小姑娘可真金貴！這買東買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嫁妝呢！”
    何雨水抿著嘴沒吭聲，何大清卻把臉一沉懟道：“賈家嫂子，你這一天天的是不是吃得太飽了，閑的？”
    賈張氏被噎得一梗，隨即撇著嘴嘟囔：“有錢燒的唄！等老了喝西北風的時候，看誰可憐你……”說著扭身就往屋裏走，故意把門摔得震天響。
    三大媽趕緊打圓場：“老何別理她，她就是眼熱！”轉頭又摸著自行車座墊感歎，“這車真俊啊，趕明兒讓我們家解曠也學著騎……”
    何大清哈哈一笑，拎起包裹招呼雨水回屋。身後，女人們豔羨的嘀咕聲久久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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