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聾老太在行動 互懟中情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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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裏,菜刀與砧板碰撞出清脆的節奏。傻柱手腕一抖,蒜瓣在刀光中化作細碎的顆粒。他斜眼瞥向倚在門框上的婁曉娥:“哦,離了婚了,要不你能吃上我做的飯?就我這手藝啊,沒點兒德行的人,想都甭想。”
    婁曉娥今天穿了件水紅色對襟衫,襯得肌膚如雪。她聞言冷笑,手指繞著垂在肩頭的發梢:“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到外麵看看,但凡有點出息的男人誰學廚子?”她故意拖長聲調,“一樣伺候人的手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嘿!“傻柱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刀尖深深紮進木頭裏。他轉身時圍裙帶起一陣風,露出裏麵熨得筆挺的白襯衫:“這是你說的啊!以為我傻柱離了這口鍋就沒飯吃?”他指著灶台上咕嘟冒泡的砂鍋,“老太太現在被我養得,跟饞貓似的,天天要打牙祭!”
    “老太太!”婁曉娥突然提高嗓門朝裏屋喊,“他說您像貓!”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踱進來",銀發梳得一絲不苟:“不可能!許大茂罵我我信,傻柱罵我?”她渾濁的眼睛裏閃著精光,“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傻柱樂得直拍大腿:“聽聽!什麽叫公道自在人心?”他舀起一勺高湯嚐了嚐,故意咂出響聲,“某些人就是搬弄是非,最後隻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著朝老太太擠眼,“您老嘴饞是事實,可耳朵不饞人呐!”
    婁曉娥氣得跺腳:“老太太,您怎麽不分好賴人呢?”
    “你是好人,”聾老太太坐在藤椅上,笑得露出僅剩的三顆牙,“可你不聰明啊!傻柱是好人,傻柱聰明。”
    廚房裏頓時響起傻柱得意的大笑。他抄起一根黃瓜當話筒,模仿廣播裏的腔調:“全體群眾請注意!老太太最新指示——傻娥同誌心眼傻,不識好賴人!”
    “你!”婁曉娥抄起擀麵杖就要打,突然眼珠一轉,“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傻柱正往魚片上抹澱粉,聞言頭也不抬:“那是你家許大茂的專利!”他甩手把魚片滑入油鍋,刺啦一聲騰起白煙,“這麽好的肉,給你吃是看在你以前照顧老太太的份上。要是許大茂?”他抄起鍋鏟往窗外比劃,“我寧願喂狗!”
    油花在鍋中綻開金黃的花朵,婁曉娥忽然輕聲念道:“知音說與知音聽,不是知音莫與談。”
    “啥意思?”傻柱舉著漏勺愣住。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雲任卷舒。”婁曉娥倚著碗櫃,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傻柱把漏勺敲得鐺鐺響:“少拽這些酸詞兒!廁所裏摔盤子——臭詞兒不少!”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婁曉娥的劉海,"要說人話!"
    兩人呼吸交錯間,婁曉娥猛地後退,後腰撞上碗櫃震得瓷碗叮當亂響。她抓起一把香菜砸過去:“炒你的菜吧!”
    飯桌上,八仙桌中央的水煮魚紅豔豔飄著花椒。婁曉娥夾起一片魚肉,突然發難:“傻柱,知道你為什麽找不著媳婦嗎?”她筷子尖點點傻柱的嘴,“就這張破嘴,比茅房還臭!”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傻柱往她碗裏猛扒拉米飯,突然瞥見桌上的酒壺,“哎喲喂,你們還喝酒?”他誇張地捂住心口,“三從四德哪條讓女人喝酒了?跟著許大茂都學壞了!”手指不自覺地戳向婁曉娥鼻尖。
    聾老太太的拐杖突然橫空劈下,“啪”地打在傻柱手背上:“不許用手!不許用手指你的女人!”
    “哎喲!”傻柱縮回手,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什麽叫"我的女人"?”
    婁曉娥“啪”地摔了筷子:“誰是他女人?!”
    “放你奶奶個屁!”老太太突然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傻柱揉著手背直樂:“奶奶,您糊塗了吧?您就是我奶奶,那不是放您自己的屁嗎?”
    老太太得意地揚起下巴:“哼!你媽才叫我奶奶,我是你太太!”她眯著眼睛打量兩人,“我坐這兒看半天了,你倆就是一對,你們有夫妻相!”
    “噗——”傻柱一口湯噴出來,手忙腳亂去擦婁曉娥濺上湯汁的衣襟,“對不住對不住...不是,老太太您這眼神也忒差了!”他指著婁曉娥的布拉吉連衣裙,“這別人穿過的衣裳,白送我都不要!”
    婁曉娥氣得渾身發抖,抓起一把空心菜葉劈頭蓋臉砸過去:“我讓你說!我讓你說!”翠綠的菜葉粘在傻柱頭發上,活像頂滑稽的綠帽子。
    “反了天了!”傻柱抄起湯勺自衛,卻不小心帶翻了醋瓶。棕黑的液體在桌布上洇開,老太太趁機把兩人酒杯碰在一起:“喝交杯酒!喝!”
    婁曉娥突然安靜下來。她盯著杯中晃動的酒液,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長的陰影:“傻柱,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她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明明心裏比誰都軟,偏要裝得渾身是刺。”
    傻柱舉著湯勺僵在原地。廚房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輪廓,那些總在唇槍舌戰中蹦出的刻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他看見婁曉娥眼角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不知是蒸汽還是別的什麽。
    “吃飯!”老太太突然敲碗打破沉默,“魚涼了!”
    傻柱低頭扒飯,卻嚐不出滋味。餘光裏,婁曉娥小口抿著酒,喉間那顆朱砂痣隨著吞咽上下滾動。他鬼使神差地想起父親的話:“有些緣分,吵著吵著就吵進心裏去了。”
    窗外暮色漸濃,槐花的香氣混著飯菜熱氣在屋裏盤旋。傻柱突然發現,自己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和婁曉娥這樣鬥嘴了。每次都說下次再也不理她,可隻要老太太一聲吆喝,他又會屁顛屁顛跑來掌勺。
    “喂!”婁曉娥突然踢他小腿,“發什麽呆?洗碗去!”
    傻柱揉著腿咧嘴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婁曉娥——那個會為半勺鹽跟他吵半天,會因為多和秦淮茹說一句話而瞪眼,會在下雨天默默把他晾在院裏的衣服收進來的傻蛾子。
    水龍頭嘩嘩作響,傻柱刷著碗哼起小調。背後傳來婁曉娥和老太太的竊竊私語,間或夾雜著輕笑。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雙總是含著嗔怪的眼睛,此刻一定彎成了月牙。
    傻柱又給婁曉娥放起了“命運交響曲”,聽著聽著,兩個人不知道何時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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