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再次踏入賈家的院子，天己黑下來。此時，賈家剛吃完晚飯，屋內傳來收拾碗筷的聲響。賈張氏瞧見何大清，眼神裏閃過一絲精明，轉瞬又換上那副看似熱絡的笑容。
    賈張氏扯著嗓子朝裏屋喊：“棒梗，快出來，你何爺爺找你呢！” 不一會兒，棒梗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手裏還攥著半塊兒吃剩的窩頭，瞧見何大清，眼睛亮了一下。
    秦淮茹站在一旁，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臉色微微泛紅。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氣，磕磕巴巴地說出：“棒梗，我……我要和你何爺爺結婚了。”
    棒梗原本還漫不經心地啃著窩頭，聽到這話，眼睛驟然一亮，急切地問道：“那我是不是能住到何爺爺家的大房子裏啦？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何爺爺爸爸？老師要是找家長，是不是就能叫何爺爺去啦？” 這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冒出來。
    秦淮茹一下子有些發懵，本以為棒梗會抗拒，沒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賈張氏更是一頭黑線，滿心的盤算落了空。她原本想著棒梗定會又哭又鬧不同意，自己便能趁機勸說，再從何大清那兒撈些好處。可眼下這情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聽到棒梗要叫何大清爸爸，賈張氏急忙插話：“乖孫子，你可是賈家的大孫子，得跟奶奶住在這兒。可不能叫爸爸，就叫他何伯伯。” 棒梗聽了，失望地 “哦” 了一聲，那耷拉著的腦袋，仿佛能滴出水來。
    何大清見狀，連忙拉過棒梗，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語重心長地說：“棒梗啊，你打小就聰明。其實叫什麽都無所謂，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兒子。但是呢，你得姓賈。上次帶你去的賈家村，你瞧見那個族長了吧，多威風！以後何伯伯幫你當賈家族長，到時候，那麽多賈家人都得聽你的。可你要是叫我爸爸，就當不上族長嘍。”
    棒梗一聽，眼睛又亮了起來，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賈張氏在一旁聽著，腦海中浮現出賈家族長的威嚴模樣，想著有一天棒梗真能當上，不禁有些向往。再看何大清，他身上那種深不可測的氣質，讓賈張氏覺得他說的話絕非虛言。若何大清真想幫棒梗，以棒梗長房長重孫的身份，說不定真能當上賈家族長。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何大清和秦淮茹就去了街道辦。辦理結婚證明的時候，王主任瞧見何大清，忍不住調笑：“老何啊，你可真是老牛吃嫩草，找了這麽個小媳婦，也不害臊。”"她又打量著低眉順眼的秦淮茹，"小秦同誌，你可想好了？這老何頭可比你大十多歲呢！"
    秦淮茹紅著臉點點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王主任見狀也不再打趣，讓下麵人給他們辦了手續。等秦淮茹去隔壁房間填表格時，王主任壓低聲音："老何，這事兒辦得漂亮。娶個成分好的媳婦，上麵才放心用你。"
    何大清會意地點頭。王主任繼續道：“辣椒醬廠那邊...新來的楊區長盯得緊，婁廠長日子不好過啊。”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何大清，“這楊家有來頭……
    接著，王主任又說起：“我丈夫吳明福升任區委書記。新下來的區長是王家的對頭，楊氏家的嫡子。他一上任就各種抓權，辣椒醬廠解決了那麽多工作名額，還掙了不少外匯，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釘。他多次想控製辣椒醬廠，還查到婁振華和香江婁氏商貿的關係，威逼利誘，現在正不斷打壓呢。”
    何大清眼神一凜，隨即恢複平靜：“我心裏有數。”
    回到四合院，消息已經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開了。三大爺閻埠貴正在澆花，看見他倆就高聲招呼：“老何，聽說要請我們喝喜酒啊？”中院的二大媽立刻從窗戶探出頭來：“哎喲，秦淮茹這是攀上高枝了！”
    有人恍然大悟，說道：“難怪賈張氏能當廠長，原來是何大清在背後推動。” 也有人酸溜溜地說：“怪就怪你家沒個漂亮兒媳婦兒。”
    賈張氏站在自家門口，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議論，臉色陰晴不定。後院，婁曉娥正扶著聾老太太曬太陽，聽到消息驚得差點打翻茶杯：“老太太，您早就知道了？”
    聾老太太眯著眼睛笑，臉上的皺紋像朵菊花：“曉娥呀，那以後就是你後媽...”婁曉娥：……
    傻柱昨天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先是一臉驚訝，嘴巴張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但很快，他便釋然了，心裏想著：秦姐給自己當小媽，好像也挺好。此刻聽著院裏的議論，笑眯眯的，覺得挺有趣。
    小當和槐花倒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依舊在一旁傻玩著，對大人們的這些事兒，她們似懂非懂，隻沉浸在自己簡單快樂的小世界裏 。在這紛紛擾擾的四合院裏，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心思，或期待，或羨慕，或嫉妒，而何大清和秦淮茹的新生活，才剛剛拉開帷幕。
    夜幕降臨，四合院裏家家戶戶都亮起了昏黃的燈光。何大清剛踏進中院，就被二大爺劉海中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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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何！”劉海中紅光滿麵，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一把拉住何大清的手，“廠領導找我談話了，明天我就是小組長了！”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多虧了你啊老何！”
    何大清微微一笑，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老劉啊，你辦事牢靠，廠裏都看在眼裏。”他頓了頓，“正好，周末我和淮茹辦喜事，想請你幫著張羅張羅。”
    劉海中一聽，胸脯拍得砰砰響：“包在我身上！”他掰著手指頭數起來，“後院搭十個鍋灶，跨院和
    中院各擺十桌，桌椅我去軋鋼廠借...對了，要不要請個廚子？”
    “這個不用操心，我請了豐澤園的師兄來掌勺。“何大清從兜裏掏出兩包中華塞給劉海中，”辛苦你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四合院就熱鬧起來。劉海中吆五喝六地指揮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搬運桌椅，閻解放和許大茂抬著一張八仙桌，累得滿頭大汗卻不敢抱怨。中院裏，三大爺閻埠貴正帶著幾個婦女貼喜字，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映得整個院子喜氣洋洋。
    “三大爺，”何大清遞過一個鼓鼓的信封，“這是五十塊錢，您看著布置。”
    閻埠貴接過信封，手指在鈔票上摩挲了一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老何你放心，保管給你辦得風風光光的！"他轉身就吆喝起來，"解放！去把我珍藏的那對鎏金燈籠拿來！於莉，把這對聯再往上貼點！”
    角落裏，賈張氏拉著棒梗嘀嘀咕咕：“看見沒？這就是排場！以後你當上賈家族長，比這還風光！”棒梗盯著那些從未見過的精致點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婚禮這天，天剛蒙蒙亮，何大清就穿上了嶄新的藏青色中山裝，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秦淮茹則穿著一身絳紅色的旗袍，頭發盤得一絲不苟，耳垂上晃著何大清送的金耳環，整個人容光煥發。
    “淮茹，真好看。”何大清輕聲說道，秦淮茹羞紅了臉，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聾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般配，真般配。”
    誰也沒想到，最先到的竟然是軋鋼廠的幾位領導。李懷德帶著幾個車間主任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把正在門口迎客的一大爺易中海嚇了一跳，連忙小跑著上前招呼。
    “何部長，恭喜啊！”李懷德握著何大清的手，眼睛卻不住往秦淮茹身上瞟。這個在廠裏默默無聞的寡婦，今天竟如此光彩照人，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韻味。
    更讓人吃驚的是，街道王主任居然和她的丈夫——區委吳書記一起來了。四合院的人哪見過這麽大的官？二大爺劉海中慌得差點把茶壺打翻，三大爺閻埠貴更是舌頭打結，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利索。
    何大清從容地將貴客們引到跨院的閣樓。這處原本破敗的閣樓被他修繕一新，雕花窗欞擦得鋥亮，八仙桌上擺著精致的茶點。秦淮茹和於莉端著茶盤進來，動作優雅地為客人斟茶。
    “何部好福氣啊！”吳書記打量著秦淮茹，笑著對王主任說，“比你當年還標致。”
    王主任拍了下丈夫的手背，轉頭對何大清說：“老何，你這閣樓修得真不錯，比我們區委的接待室還講究。”
    正當眾人寒暄時，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何雨水挽著丈夫王澤的胳膊款款而來，身後跟著六名身著製服的保衛科人員。院裏的人全都看呆了——這還是當年那個黃毛丫頭嗎？如今的何雨水肌膚勝雪，一身剪裁得體的呢子風衣襯得她貴氣逼人，而身旁的王澤更是氣宇軒昂，警服上的肩章閃閃發亮。
    “姑姑！”王澤一眼看見王主任，快步上前行禮。王主任又驚又喜，拉著侄兒的手上下打量：“好小子，都副處級了！”她轉向何大清，眼中滿是欽佩，“老何，你培養的好女婿啊！”
    婚宴正式開始，三大爺閻埠貴站在臨時搭建的禮台上，清了清嗓子：“各位領導，各位來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不愧是教書先生，一番話說得文采飛揚，把何大清和秦淮茹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酒席上，豐澤園大廚的手藝讓所有人讚不絕口。紅燒肉油光發亮，清蒸魚鮮嫩可口，就連最普通的炒時蔬都色香味俱全。每桌兩瓶西鳳酒，很快就見了底。閻埠貴趁人不備，偷偷往懷裏塞了兩瓶，卻被眼尖的二大媽看見，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中院裏，四合院的住戶們圍坐在一起，筷子飛舞，觥籌交錯。賈張氏挺著肥胖的身軀，在幹部桌和鄰居桌之間來回穿梭，一會兒給王主任夾菜，一會兒又回來跟二大媽聊上幾句。
    棒梗帶著小當，閻解娣、閻解礦等小孩象小餓狼似的橫掃餐桌。個個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往口袋裏塞糖果；小當則盯上了那盤從來沒吃過的京醬肉絲；劉光福更絕，直接端走了半盤紅燒肉，惹得同桌的閻解放直瞪眼。
    許大茂喝得滿臉通紅，拉著劉海中劃拳：“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劉海中輸了好幾把，酒勁上頭，竟開始吹噓自己即將升任車間主任，引得眾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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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們那桌更是熱鬧。於莉一邊往碗裏夾菜，一邊酸溜溜地說：“秦淮茹命真好，看何部長多疼她。”劉娟撇撇嘴：“那麽大歲數了...”可眼睛卻不住往閣樓方向瞟，心裏盤算著要是自己能攀上這樣的高枝該多好。自從騙許大茂說自己流產了，可是後來一直和許大茂挺努力的，現在還是沒懷上，心裏有些急。
    聾老太太沒來，何雨水帶了槐花在後院陪她吃飯。
    何大清攜著秦淮茹挨桌敬酒。走到幹部桌時，李懷德站起來拍著何大清的肩膀：“老何啊，你這可是老樹開新花！”眾人哄笑，秦淮茹羞得脖頸泛起一片粉紅，卻依然含笑相待。
    到了鄰居桌，氣氛更加熱烈。許大茂起哄要新人喝交杯酒，何大清爽快地一飲而盡，秦淮茹也抿了一小口，辣得直咳嗽，惹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何部長，”閻埠貴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這話一出，賈張氏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天色漸暗，領導們陸續告辭。王主任臨走時特意把何大清叫到一邊：“老何，楊區長那邊你多留心。”何大清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但轉瞬又恢複了笑容。
    月亮爬上樹梢時，大部分客人都已散去。四合院的居民們卻還意猶未盡，男人們繼續推杯換盞，女人們開始收拾碗筷——順便往自家碗裏夾些好菜。幾個孩子圍著剩菜打轉，被各自母親揪著耳朵拎回家。
    何大清把善後工作交給閻埠貴：“三大爺，辛苦你了。”閻埠貴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保證收拾得利利索索的！”隻要有好處，他都會把事辦得妥帖。他轉頭就指揮起來，“於莉，把這桌的盤子收了！解放，把椅子摞起來！”
    角落裏，二大媽和三大媽正在瓜分剩菜。二大媽眼疾手快地把半隻燒雞塞進籃子，三大媽則盯上了那盤幾乎沒動過的四喜丸子。就連平時最講究的賈張氏，也揣了幾個白麵饅頭，畢竟再蒸起來也是很費勁的。
    何大清牽著秦淮茹的手走向新房。月光下，秦淮茹的側臉格外柔美，何大清不禁握緊了她的手：“累了吧？“
    秦淮茹搖搖頭，眼中閃著淚光：“不累，就是...像做夢一樣。”，她想著從今往後再也不用為了一頓飯發愁，再也不用忍受婆婆的冷眼，再也不用...
    新房裏，紅燭高燒。窗外的四合院漸漸安靜下來，隻有閻埠貴還在中院吆喝著：“許大茂！別裝死，過來幫忙搬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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