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冬天，四九城郊外的昌平市懷柔片區一片白色。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建築上，這裏是昌平電子技術研究所的所在地。
    研究所內，氣氛卻與平日的嚴肅緊張截然不同。走廊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工作人員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而在最裏間的實驗室裏，一個半塊磚頭大小的黑色通訊工具被鄭重地放在鋪著紅色絨布的展示台上。
    "書記，一切準備就緒，可以接通了。"戴著厚眼鏡的技術主任王建國聲音有些發抖。
    昌平市委書記於莉深吸一口氣，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嶄新的藏青色中山裝，頭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她伸手拿起那個被稱為"大哥大"的黑色設備，手指微微顫抖著按下了一串號碼。
    "嘟——嘟——"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在安靜的實驗室裏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於莉手中的設備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何部長！通了！真的通了！"於莉突然激動地提高了聲音，平日裏沉穩幹練的女市委書記此刻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您說的大哥大，我現在就在用！我們成功了！"
    電話那頭的何大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好！好！太好了！"這位曾經的昌平市委書記，現任冶金部長難掩興奮，"信號清楚嗎？通話質量怎麽樣？"
    "非常清晰，就像麵對麵說話一樣！"於莉環顧四周，看到研究人員們期待的眼神，趕緊補充道："爸，大家都在這裏，我開免提了。"
    她按下揚聲器鍵，何大清的聲音立刻充滿了整個實驗室："同誌們，辛苦了！十年的心血沒有白費！這是中國通信史上的裏程碑！"
    實驗室裏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技術員小李偷偷抹了抹眼角，這十年的日日夜夜，無數次失敗重來，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
    於莉等大家情緒稍平複後，繼續匯報道："按照您的藍圖，我們昌平區懷柔片區的技術團隊曆經十年攻關，終於開通了第一個tacs模擬蜂窩移動電話係統。最重要的是，"她頓了頓，聲音因激動而略微發顫，"造價已經降到了1500元每台，是原來預估的十分之一還不到！"
    "1500元？"何大清的聲音陡然提高，"好！太好了！這比預期還要好！"他清楚地記得，在另一個時空的1987年，我國首次開通大哥大業務時，每台設備造價高達2萬元，普通百姓根本負擔不起。而現在，這個價格已經可以讓部分企事業單位承擔了。
    王建國忍不住湊近話筒："何部長，我們采用了新型材料和簡化電路設計，特別是天線部分的革新，大大降低了成本。而且信號穩定性比測試時的外國設備還要好！"
    "王主任，你們立了大功！"何大清由衷地讚歎，"於莉，現在生產線準備得怎麽樣了？"
    於莉迅速切換回幹練的工作狀態："報告部長，按照您的指示，昌平電子廠已經完成了生產線改造，首批1000台大哥大已經生產完畢，正在進行最後的質量檢測。我們計劃下周開始配發給各部委、機關和重點事業單位試用。"
    "好，這個安排很妥當。"何大清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於莉，接下來有幾件事必須抓緊落實。"
    "您說，我記著。"於莉向秘書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第一，要盡快向中樞領導匯報這一成果。這不是簡單的技術進步，而是標誌著我國正式進入移動通信時代，對國家安全和經濟發展都有重大意義。"
    "明白。我已經預約了國務院科技辦公室的匯報時間。"於海棠點頭道。
    "第二，要立即著手與各省市溝通，開始全國性的信號塔建設。先覆蓋主要城市，再向縣級延伸。記住，標準要統一，不能各自為政。"
    "這方麵我們已經有了初步規劃。"於莉翻開手邊的一份文件，"按照您之前的建議，我們計劃采用"中心輻射"模式，先在四九城、魔都、羊城、深城等大城市建立基站，然後逐步連接成網。"
    何大清滿意地嗯了一聲："第三，商業宣傳要跟上。雖然現在主要麵向單位用戶，但要讓老百姓知道這項技術的存在和意義。可以組織一些公開演示活動。"
    "這個點子好。"於莉眼睛一亮，"我們可以邀請媒體記者試用體驗，還可以在一些重要場合展示，比如即將召開的廣交會。"
    "還有，"何大清的聲音壓低了些，"保密工作不能鬆懈。核心技術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裏，特別是關於信號加密和抗幹擾方麵的專利，一定要保護好。"
    "已經采取了嚴格措施。"於莉神情嚴肅，"所有核心技術人員都簽訂了保密協議，關鍵實驗室實行軍事化管理。另外，我們正在申請國際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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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傳來何大清滿意的笑聲："好，做得很好，想得很周到。對了，關於下一步研發，你有什麽想法？"
    於莉挺直了腰板："技術團隊已經分成三個方向：一是繼續縮小體積和重量，目標是做到現在的一半大小；二是改善外觀設計，讓設備更美觀實用；三是研發數字信號技術，為未來升級做準備。"
    "很好，但別忘了電池技術。"何大清提醒道，"待機時間和通話時長是用戶體驗的關鍵。另外，可以考慮開發車載電話係統，這對商業用戶會很有吸引力。"
    "您說得對，我們馬上調整研發重點。"於莉迅速記下這些建議。
    掛斷電話後，實驗室裏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於莉看著手中這個改變中國通信史的設備，心中感慨萬千。十年前，當何大清第一次提出移動通信的構想時，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天方夜譚。那時我國連固定電話都尚未普及，更別說可以隨身攜帶的無線電話了。
    "書記，您看這個..."王建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木盒走過來，打開後裏麵整齊排列著十幾種不同顏色和造型的模型，"這是我們設計的外觀方案，有黑色經典款，還有紅色、銀灰色等時尚配色。"
    於莉拿起一個銀灰色的模型，比現在的原型機小巧了許多，線條也更加流暢："這個設計不錯，很有現代感。何部長說得對，我們不僅要技術領先，外觀也要吸引人。"
    她轉向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同誌們，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但也是新的起點。何部長已經為我們指明了方向，接下來我們要讓華夏通信技術走在世界前列！"
    "保證完成任務！"眾人異口同聲地回應。
    當天下午，於莉在市委會議室召開了緊急常委會。橢圓形的會議桌前，各部門負責人正傳看著那台具有曆史意義的"大哥大"。
    "同誌們，"於莉環視眾人，"這項技術的突破，將徹底改變我國通信事業的格局。老書記指示我們要抓住機遇，全麵推動產業發展。"
    工業局長李明推了推眼鏡："書記，電子廠那邊報告，如果開足馬力生產，月產能可以達到5000台。但原材料供應是個問題，特別是某些特殊電子元件。"
    "這個不用擔心。"於莉胸有成竹，"何部長已經協調了魔都和鳳城的兩家軍工企業提供支持。另外，我們可以通過香江婁氏商貿進口部分元器件。"
    商務局長張紅舉手發言："關於市場推廣，我建議先在四九城、魔都、羊城、等大城市的高檔賓館和商務場所設立展示點，讓潛在用戶親身體驗。"
    "很好的建議。"於莉點頭讚許，"同時，我們要盡快製定價格策略和銷售網絡。雖然現在主要麵向單位用戶，但也要考慮未來個人市場的開發。"
    會議持續到晚上八點，最終形成了一份詳細的推廣計劃。當其他人都離開後，於莉獨自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夜色中的昌平市區。遠處，電子廠的燈光依然明亮，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生產第一批商用"大哥大"。
    她想起何大清曾經說過的話："通信技術的落後，是一個國家發展的最大障礙。我們要用十年時間，走完西方國家三十年的路。"如今，這個諾言正在變為現實。
    第二天清晨，於莉帶著技術團隊驅車前往北京，向國務院科技辦公室進行專題匯報。當那台"大哥大"在會議室裏成功接通遠在昌平的測試電話時，在場的領導們無不露出驚訝和讚歎的神情。
    "了不起！真了不起！"科技辦主任陳樹森激動地握著於莉的手，"這是真正的自主創新！你們昌平市為國家立了大功！"
    "這是集體智慧的結晶，"於莉謙虛地說，"特別要感謝何部長的高瞻遠矚，，十年前就為我們指明了方向，感謝原書記任小川書記一直以來的堅持，才有了今天……"
    匯報結束後，陳主任當即表示會將這一成果直接向中樞領導匯報，並協調各部門支持全國通信網絡建設。更令人振奮的是，財政部初步同意撥付專項資金，用於全國基站建設。
    回程的車上，王建國難掩興奮："書記，這下我們的研發經費有著落了！數字通信項目可以立即上馬！"
    於莉微笑著點頭："不僅如此，何部長昨晚來電話說，已經聯係了香江婁氏商貿的婁董事長，準備通過他們在海外的渠道，將我們的產品推向國際市場。"
    "國際市場？"王建國瞪大了眼睛，"我們真的能跟摩托羅拉那些大公司競爭嗎？"
    "為什麽不能？"於莉目光堅定，"我們的技術不比他們差，價格更有優勢。何部長說過，通信技術沒有國界，但通信市場有先來後到。我們要抓住這個時間窗口。"
    一周後，第一批"昌平牌"大哥大正式交付使用。郵電部、外交部、新華社等多家單位成為首批用戶。在交付儀式上，記者們爭相拍攝這一具有曆史意義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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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書記，請問普通百姓什麽時候能用上這種移動電話？"一位年輕記者提問道。
    於莉對著話筒從容回答："隨著技術進步和規模擴大，我們預計在三到五年內，價格會降到普通家庭可以承受的水平。到那時，移動電話將像自行車、手表一樣，成為老百姓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這個回答引來了熱烈的掌聲。當晚，中樞電視台在新聞聯播中報道了這一重大科技突破，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中國有了自己的移動電話技術。
    在冶金部的辦公室裏，何大清看著電視上的報道，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拿起桌上那台嶄新的"大哥大"，撥通了於莉的電話。
    "爸，看到新聞了嗎？"於莉的聲音透著喜悅。
    "看到了，你們做得很好。"何大清語重心長地說，"但記住，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抓緊數字技術研發，模擬信號遲早會被淘汰。還有，人才培養是關鍵，要建立自己的研發梯隊。"
    "您放心，昌平電子科技大學下個月就開設移動通信專業，首批招收200名學生。"於莉匯報道，"另外，我們正在與德國西門子公司接觸，準備引進一些先進製造設備。"
    "很好，引進消化再創新，這條路子是對的。"何大清滿意地說，"對了，婁曉娥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香港的銷售渠道，下個月就可以發貨試水國際市場。"
    掛斷電話後，何大清走到窗前，望著四九城的天際線。在這座古老而又年輕的城市裏，一場通信革命正在悄然興起。他仿佛看到了不遠的將來，華夏製造的通信設備遍布全球的景象。
    "這一世，絕不能再落後於人。"他輕聲自語，握緊了手中的"大哥大"。
    在昌平電子廠的車間裏，工人們正在流水線上忙碌地組裝著一台台"大哥大"。這些黑色的設備將很快被送往全國各地，甚至漂洋過海，向世界宣告華夏通信技術的崛起。
    而在研究所的實驗室裏，新一代數字通信技術的研發已經悄然開始。牆上掛著何大清親筆題寫的標語："掌握核心技術，引領通信未來"。
    於莉站在標語前，對圍坐一圈的年輕科研人員說："同誌們，今天我們創造了曆史，明天我們要改變未來。何部長為我們指明了方向，剩下的就靠我們的智慧和汗水了！"
    窗外，陽光灑滿大地，照亮了這個正在騰飛的國家，也照亮了華夏通信事業的輝煌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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