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生樁:血色工地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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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8日清晨,香港屯門青山發電廠的檢修工人在海水中看到漂浮的白色物體。漲潮時分,隨著海水退去,輸煤帶橋墩下赫然顯現出一具無頭童屍。這個發現讓整個香港警界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
"死者年齡約6至7歲,男性,死亡時間超過72小時。"法醫官戴著三層口罩仍難掩腐臭,"屍體浸泡導致皮膚嚴重膨脹,但能確認全身沒有致命外傷。"他手中的鑷子夾起纏繞在童屍腰間的粗麻繩,繩結在海水衝刷下仍保持著死結的形態。
重案組總督察林國棟蹲在鏽跡斑斑的橋墩旁,海風掀起他灰白的鬢角。這座延伸入海70米的鋼鐵巨獸是1985年建成的輸煤設施,此刻正隨著浪湧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三組潛水員在方圓200米海域搜尋,沒發現頭顱和手掌。"副手阿康遞來現場照片,"最詭異的是,屍體被綁在退潮後才會露出水麵的樁基位置。"
屯門警署會議室的白板上貼滿現場照片。林督察用紅筆圈出麻繩細節:"這種三股絞合的劍麻繩,是漁船常用的舊式捆紮繩。但你們看這個繩結——"投影儀放大畫麵,繩結呈現出複雜的8字回環,"這是傳統疍家漁民打浮筒的結法,現在年輕船員早就不用了。"
深夜的檔案室裏,見習警員小周突然發出驚呼。泛黃的《香港海事誌》記載著1953年油麻地避風塘工程事故:三名工人在澆築混凝土時神秘失蹤,工程方宣稱遭遇海難,但當年有漁婦舉報看見監工將醉酒工人推入模板。發黃的剪報邊角印著模糊的照片——施工銘牌上的承建商"永興營造",正是青山發電廠輸煤帶工程的承包商。
"這不是普通凶殺案。"民俗學教授梁文淵在電話裏聲音發顫,"你們遇到的,很可能是"打生樁"。"
2006年5月23日,法醫實驗室的冷光燈下,骨骼專家正在比對童屍的恥骨聯合麵。"這孩子有過嚴重營養不良。"顯微鏡下的骨骼切片呈現蜂窩狀結構,"四歲前至少經曆過兩次骨折,左肩胛骨和第三肋骨都有陳舊性骨痂。"
同一時刻,深水埗的唐樓裏,老漁民陳伯盯著電視新聞裏的麻繩特寫,布滿老年斑的手劇烈顫抖。五十年前那個暴雨夜,他親眼看見永興營造的工頭將三個醉漢綁上浮筒。記憶中的繩結與新聞畫麵逐漸重疊,老人打翻了茶盅。
"阿sir,我要報案。"陳伯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林督察,"1953年避風塘...他們不是失蹤..."
突如其來的台風打斷了調查。狂風暴雨中,青山發電廠的輸煤帶發出鬼哭般的嘯叫。值班保安老黃在巡查時,聽見海水拍打橋墩的聲響中夾雜著孩童嗚咽。手電筒光束掃過潮間帶,他看見退潮後的泥灘上,赫然顯現出數十個碗口大小的腳印,從海麵一直延伸到輸煤帶基座。
法證科在腳印中提取到未知生物的組織碎屑。"不是人類皮膚組織。"化驗員盯著電子顯微鏡,"角質層結構類似兩棲類,但細胞排列方式...從未見過這樣的樣本。"
與此同時,深圳光明新區傳來驚人消息。四歲女童張小花失蹤案出現轉機,其父張建國帶著鐵鍬衝進水庫工地,在混凝土基樁處瘋狂挖掘。聞訊趕來的記者拍下駭人畫麵——灌注樁中凝固著女童蜷縮的身形,水泥漿裹住她最後驚恐的表情。
"他們說要小花去"守橋"!"張建國被警察按在地上嘶吼,"工頭說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香港警方緊急聯絡內地同行,發現兩地案件存在驚人關聯。青山發電廠輸煤帶的設計師,正是深圳水庫工程顧問吳振邦的師兄。更令人震驚的是,法醫在張小花遺體內檢測到與香港童屍相同的生物組織殘留。
2006年6月6日,暴雨再臨。林督察帶隊突襲永興營造舊倉庫,在布滿蛛網的檔案櫃底找到1953年的工程日誌。泛黃的紙頁記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記錄:"寅時三刻,獻三牲於巽位,然異動不止。加獻陽樁三具,卯時灌漿乃成。"
倉庫深處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眾人循聲找到間密室,牆上貼滿泛黃的工程照片——1953年的避風塘、1978年的青馬大橋、1997年的新機場...每張照片的混凝土結構中都隱約可見人形陰影。最醒目的位置掛著青山發電廠輸煤帶竣工照,月光下,橋墩陰影宛如孩童環抱立柱。
結案會上,梁教授播放了一段1985年的采訪錄音。永興營造老工程師醉醺醺的聲音帶著哭腔:"每個大工程都要守靈人...當年師傅讓我選,要死三個人,還是要死三百人..."
2006年7月,警方在流浮山海域打撈起刻滿符咒的青銅樁。潛水員描述說,那些符咒在海底發出幽幽綠光,就像無數隻眼睛。而青山發電廠的維修記錄顯示,輸煤帶橋墩的鋼筋鏽蝕速度比設計預期快了十倍——正好與童屍案發時間吻合。
十七年過去,屯門海岸的浪濤依舊拍打著開始傾斜的輸煤帶。附近的漁民說,每逢大霧天氣,總能看見個無頭小孩在橋墩上徘徊,腰間的麻繩在海風中飄蕩,像條永遠解不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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