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名叫耿直的老者已經潛入府中，目前正在徐子夜的房中。
    按照您的吩咐，外麵的人已經撤出去了。”
    依舊是那間內府的書房，周管家畢恭畢敬地對著朱常洵匯報。
    “沒被對方發現吧？”
    朱常洵放下手，揉了揉眼睛。
    內憂外患已經讓他失眠多日，唯有看書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得到平複。
    “殿下，錦衣衛辦事您放心！”
    “老周啊，你又何必自爆身份呢？”
    周管家聽後沒有任何麵無表情，依舊畢恭畢敬地看著朱常洵。
    “殿下是為大明盡心盡力之人，屬下又怎能繼續隱瞞殿下。
    況且，殿下已經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是嗎？”
    周管家抬起頭，這一刻他不再卑躬屈膝。
    錦衣衛上呈皇帝，監察百官。
    既然自己錦衣衛的身份曝光了，那骨子裏的傲氣容不得他在唯唯諾諾
    “我全當不知，你還是我府裏的周管家，明日之事就拜托你了！”
    朱常洵累了，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下去。
    “下官告辭！”
    周管家一拱手，緩緩退出房間。
    “明日如果發現不對勁，一並殺了！”
    待周管家離開後，朱常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屋內一個黑影閃爍，隨後消失在黑暗中。
    “你說外麵沒有錦衣衛？”
    徐子夜有些不可思議。
    “沒有，最起碼我沒看到，否則我不能就這麽潛入進來！”
    “不對，不對勁，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人家讓你故意進來的？”
    徐子夜越想越不對。
    就算沒有錦衣衛，人家這好歹是個藩王的府邸，說讓你進來就進來了？
    “應該不會吧？”
    耿直也有些後怕了。
    “你說你這麽大歲數是活到狗肚子裏了嗎？”
    徐子夜看著耿直的樣子就好笑，真不明白他怎麽頭腦這麽簡單。
    “不行，我的趕緊離開這裏！”
    感覺不妙的耿直立馬就要離開，豈料徐子夜一把拉住他。
    “你幹什麽？”
    “你現在出去信不信你會死？”
    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一陣陣腳步聲，隨後房門被一把推開。
    門外，兩名身穿飛魚服的人將倒在地上的丫鬟拖走。
    而後周管家緩步走進屋內，先是對著徐子夜一拱手，然後目光陰冷地看著耿直。
    “耿老先生為何不從正門進入，這麽潛入王府怕是不妥吧。”
    果然被徐子夜猜中了，對方是故意當自己進來的。
    耿直的手摸向身後，想要用迷魂煙來逃離這裏。
    “別動，你是認為你的手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周管家的話帶著無形的壓力，讓耿直的手停了下來。
    他猶豫了，畢竟錦衣衛那可是威名在外。
    不過在看到徐子夜臉上那若有若無的嘲笑之意，耿直一咬牙還是摸向腰間。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周管家就出現到耿直的身後，一把將他的手抓住。
    速度之快就連徐子夜都皺起眉頭，而且對方剛才散發出來的氣息應該就是炁。
    反觀耿直整個人吃痛地蹲在地上，自己的胳膊完全被周管家抓在手中動彈不得。
    “你這管家居然是錦衣衛！”
    耿直疼得滿頭大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遭這份罪。
    “守皇權，鎮陰陽，星河暗湧雲遮月，暗巷幽光劍影寒，錦衣夜行護蒼生。
    錦衣衛，千戶，周月啟。”
    自報家門後，周月啟緩緩鬆開了手。
    震懾的作用已經起到作用了，也沒必要下死手。
    耿直甩了甩胳膊，自認倒黴一般坐在凳子上。
    至於周月啟則將目光看向一直看熱鬧的徐子夜。
    “徐公子倒是個聽勸的人！”
    “你這是在誇我？”
    周月啟笑了笑，不再應答。
    “二位早些歇息，明日將由本官帶著你們二位一同去東西。”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門口的守衛換成了兩名錦衣衛。
    “看看，你自不量力還害的我沒有了丫鬟陪伴！”
    徐子夜調侃著耿直。
    反倒是耿直從一開始的忿忿不平，轉變成得意。
    “我說我故意你的信嗎？”
    耿直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生怕被外麵的人聽見。
    “咋的，你在這玩無間道呢？”
    “什麽道？”
    “沒事，你自投羅網是故意的？為什麽？”
    “小兄弟，老夫今天就要教給你一招，有時候示弱並不是一件壞事。”
    耿直說完，一溜煙跑到另一側的床上躺下。
    徐子夜一開始還好奇為什麽這間屋子兩張床，現在明白了。
    也許對方一開始就知道了耿直就會來，所以提前安排好了！
    “錦衣衛，為什麽會用炁？”
    “嗯？”
    聽到徐子夜這麽問，耿直側著腦袋看著他。
    “你居然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
    徐子夜反倒被耿直的話問懵了。
    “虧你還是陰陽界的人，這事你居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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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明衛和暗衛，明衛管理俗世，暗衛鎮守陰陽界！
    剛才那個周月啟就是暗衛的，能做的暗衛的千戶級別，了不起。”
    徐子夜聽到解釋後才明白，原來錦衣衛還這麽多說道。
    “那鎮異司和錦衣衛有關係嗎？”
    “哎喲，你居然還知道鎮異司？這麽說吧，鎮異司就是錦衣衛的暗衛的前身，不過現在他們更希望別人稱呼他們為暗衛。”
    “明白了，睡覺！”
    心中的疑惑已經全部解開，徐子夜困意也上來了。
    “你心是真大啊，這事錦衣衛的暗衛都參與其中了，咱倆不得琢磨著怎麽應對？”
    “哎，此言差矣，我可別說要應對什麽，更何況是跟你一起應對。”
    徐子夜兩眼一閉，直接屏蔽掉耿直的碎碎念。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夜剛起身就又有人送來了豐盛的早餐。
    外加洗漱的臉盆和用品。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人伺候的感覺讓徐子夜很享受。
    “別人眼前的一切所迷惑！”
    耿直瞪著兩個黑眼圈，在後麵不合時宜提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舒服一會是一會！”
    及時行樂，徐子夜樂此不疲。
    吃過早飯，就有兩名錦衣衛過來接徐子夜他們。
    徐子夜與耿直跟隨他們一路向著府外走去。
    在王府的門口，便看見了一隊百餘人的騎兵，還有十餘名錦衣衛。
    騎馬在前帶隊之人，正是周月啟。
    正要出發之時，恰好又有兩頂轎子停在了王府門前。
    從中前麵轎子下來一位年齡頗長的婦人，而後麵那頂轎子則是個年輕女子。
    在看到對方樣貌的時候，徐子夜的瞳孔瞬間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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