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把最後半罐蛋白粉倒進江裏，藤蔓瞬間暴長成巨型荷葉。張濤蹲在葉緣往下瞅，差點被躍起的食人魚咬掉鼻子："這他媽是魚還是狗？"
    "是變種清道夫。"蘇璃往水裏撒了把藥粉，"牙口能啃穿鋼板。"
    藤蔓交織成浮島，青寶坐在邊上晃腳丫。小喪屍的淡金皮膚沾了水，在陽光下像鍍了層膜。妞妞拿藤條當魚竿，釣上來條長著人牙的鯉魚："今晚加餐！"
    "加個屁！"張濤拎著魚尾巴甩水，"這玩意吃了得長鰓！"
    陌北的虎符突然發燙，江麵泛起血色漩渦。藤蔓自發卷成潛水鍾，蘇璃往他腰上捆安全繩："憋不住就拽三下，我給你渡氣..."
    "咋渡？"張濤賤笑，"嘴對嘴啊？"
    藤蔓突然抽飛他的拖鞋："就你話多！"
    水下世界比地上還瘋。報廢的公交車成了魚群產卵床，交通指示牌上掛滿熒光水母。陌北的藤蔓觸須剛碰到江底淤泥，突然被股怪力拽向深處——鏽跡斑斑的鎮水鐵牛像活過來般，牛眼裏冒著綠光。
    "坎字符！"蘇璃的銀針在水裏劃出軌跡。
    陌北的青銅印應聲發光，鐵牛口中吐出枚青銅簡。瞬間整個江底沸騰，無數人麵魚身的怪物從沉船裏鑽出，指甲蓋大的鱗片泛著屍斑。
    藤蔓纏住鐵牛角借力上浮，陌北的氧氣即將耗盡。安全繩突然傳來三下震動，他扭頭看見蘇璃鼓著腮幫子湊近——渡氣沒來得及用上，藤蔓自發編成呼吸罩，還他媽是心形的。
    浮出水麵時，張濤正用弩箭射魚玩："喲，鴛鴦浴爽不？"
    陌北甩他一臉水藻："再逼逼讓你當魚餌！"
    青銅簡刻著《禹貢》殘篇，指向江心島方位。藤蔓在陌北操控下瘋長，把廢棄貨輪裹成水上堡壘。妞妞在甲板畫滿驅邪符，大明小明用魚叉改造成自動防禦弩。
    深夜漲潮時危機突至。變異鯰魚群像黑色風暴撞擊船體，藤蔓被啃得千瘡百孔。蘇璃割破掌心把血滴進江裏，瞬間引燃青金色的火圈："快撒雄黃！"
    陌北的虎符與青銅簡共鳴，船底突然升起青銅水閘。鯰魚群被卷入漩渦，水麵飄滿烤魚香。青寶抱著烤焦的魚頭啃得歡，嘴角燎出倆水泡。
    "敗家玩意！"陌北拎起小喪屍抖了抖，"這魚夠三十人吃三天！"
    修複船體的過程像鬧劇。藤蔓喝多了江水長出海帶葉，纏住螺旋槳跳廣場舞。蘇璃配的藥湯倒進油箱，排氣管噴出的尾氣竟是驅蚊的艾草味。
    "北哥！"林小梅尖叫著從船艙跑出，"冷庫...冷庫在動！"
    陌北踹開結霜的鐵門，寒氣撲麵而來——成箱的凍肉正在重組，牛排和雞腿拚成個四米高的肉山怪物，插著香腸當手指。
    "這他媽是餓死鬼投胎？"張濤的弩箭射中雞翅膀。
    怪物甩出培根卷纏住他脖子："餓...吃..."
    蘇璃的銀針紮進凍魚眼睛，陌北的藤蔓趁機鑽入怪物關節。青寶突然跳上肉山頭頂，一泡尿滋進牛排裂縫——怪物瞬間散架，凍肉劈裏啪啦砸滿地。
    "童子尿驅邪，古人誠不欺我。"蘇璃憋笑記錄數據。
    陌北拎起濕漉漉的青寶："你小子存貨挺足啊？"
    暴雨夜，船體隨波搖晃。蘇璃給陌北後背換藥，指尖撫過《河圖》紋身："疼就喊，不丟人。"
    "你當我是..."陌北突然悶哼——她的唇無意擦過滾燙的肩胛。
    藤蔓從舷窗鑽進來，卷著江蚌當禮物。珍珠摳出來串成項鏈，硬往蘇璃脖子上套。張濤起夜撞見，酸溜溜地發朋友圈刻在鐵板上）："虐狗犯法！"
    黎明時分警報驟響。虎符與青銅簡同時震顫，江麵浮起無數青銅棺。陌北的紋身灼燒般發亮，藤蔓自發結成戰甲——真正的鎮物，藏在最大的那口棺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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