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海眼的波瀾凝固如墨，混沌獸的屍骸沉入水下百米，嶙峋骨刺間爬滿發光的殄文。陌北的指尖撫過一根肋骨，鎏金光裔在觸碰處漾起漣漪——那些古老的文字突然扭曲重組，拚成與他心口圖騰完全一致的紋路。
    "這不是玄冥族的文字......"洛洛的霜華凝成冰刃，在骨麵刻下對照符號，"倒像光裔能量的實體化。"她忽然悶哼一聲，冰刃尖端被某種力量熔成蒸汽，"骸骨在排斥我的寒氣。"
    灼蟬兒盤坐在混沌獸的頭骨上，涅盤火凝成探針鑽入骨縫："小北北，你養的這條狗可比暗主講究。"火焰突然被骨腔內的黑洞吞噬，她踉蹌後退，"裏頭藏著東西！"
    蘇璃的藤蔓纏住陌北手腕，木係生機凝成絲線探入黑洞："是暗主的數據甬道......他用混沌獸的骨髓當服務器。"銀針突然震顫，"等等！這些甬道裏流動的不是數據......"她瞳孔驟縮，"是活體意識！"
    陌北的光刃劈開骨板，鎏金能量如洪水灌入腔體。無數半透明的意識體順著光流逃逸，在空中凝成破碎的畫麵——焚天閣的青銅柱、活屍王的腐化羽翼、青寶菌絲拚出的笑臉......最後定格在同塵築起沙壘時飛揚的發梢。
    "暗主把戰死者的意識當養料......"洛洛的冰翼裹住一縷逸散的意識殘片，"他們的記憶成了混沌獸的神經突觸。"
    混沌獸的骸骨突然震顫，陌北胸口的光裔紋路不受控地暴亮。蘇璃的銀針刺入他"膻中穴"，藤蔓花紋在皮下織成封印網："晶化斑在吸收骸骨能量！你必須立刻......"
    "不！"陌北徒手扯斷藤蔓，光刃深深插入獸骨眼眶，"這畜生和我的異能同源......"鎏金紋路順刃身逆流，混沌獸的脊椎突然浮出萬千星圖，"找到了......暗主的新巢穴！"
    灼蟬兒的火鏈絞住陌北腰身："你他媽瘋了？這玩意兒在把你當充電樁啊！"涅盤火強行截斷光裔能量流，卻見混沌獸的肋骨如活物般收攏，將眾人困在骨籠之中。
    骨縫間滲出瀝青般的黏液，每一滴都裹著《太祝手劄》的殘頁。蘇璃的藤蔓觸及黏液瞬間枯萎："是異能抑製劑......暗主早知道光裔的弱點！"
    "弱點？"陌北在狂笑中撕開上衣，心口晶化斑已蔓延至肋下，"老子渾身上下都是弱點......"他反手將光刃刺入自己胸膛，鎏金血液潑在骨籠上，"但暗主忘了......"
    光裔能量與晶化斑對衝炸開炫目光爆，混沌獸的骸骨應聲龜裂。眾人墜向深淵時，陌北抓住灼蟬兒的火鏈甩向高處："瘋婆子，點火！"
    涅盤火種落入骸骨胸腔的瞬間，歸墟海眼沸騰了。七百具玄冥冰棺從水下浮起，棺蓋表麵刻著與陌北同源的殄文。洛洛的霜華觸及最近一具冰棺時，棺內突然傳出心跳——
    "是初代玄冥巫女......"她冰翼上的紋路與棺蓋產生共鳴，"她們在光裔覺醒時複蘇了！"
    暗主的機械音從每具冰棺中滲出："完美的閉環......光裔激活混沌獸，混沌獸喚醒玄冥族，玄冥族孕育新的暗主......"
    陌北的光刃劈碎首具冰棺，鎏金能量卻灌入棺中屍骸的心口。巫女幹枯的手指突然攥住刃鋒，冰藍瞳孔映出他的倒影："容器......終於等到你......"
    灼蟬兒的火鏈卷住巫女脖頸："老僵屍鬆手！"涅盤火觸及屍骸的刹那，巫女心口浮出光裔紋路——竟與陌北的圖騰完美契合。
    "暗主不是一個人......"蘇璃的銀針在顫抖，"是寄生在曆代容器意識裏的病毒......"
    混沌獸的咆哮從深淵底部傳來，吞沒了她最後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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