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滿街叫賣姚氏母女肚兜和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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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儀問疊錦:“姚素衣和傅桑榆肚兜的事,散播出去了?”
“郡主放心吧,紅袖能幹得很。現在全京城的謠將都動起了。”
“去看看!”
梁幼儀把窗簾拉好,手裏抱著老太妃新給的一個湯婆子,唇角微微扯動。
傅璋,你不退婚,那麽我便叫你一頭栽進是非缸裏,越染越黑,爬都爬不出來。
傅璋從皇宮出來,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出來的。
以往的尾牙宴,他風光萬分,今日的尾牙宴,倒像是他的末日一般。
一場宮宴,輸得褲衩都沒了。
在宮裏不僅沒有與梁幼儀和好,還被太後逼著去下毒害死郡主,下毒還罷了,竟然在聆音閣查出那樣一份消息。
放著那樣巨額的財富,眼看著郡主沒了,他一點也摸不到,想一想,全身都疼。
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四處奔波,還沒有把這一陣子的流言給壓下去,又被自己的好兒女再次算計。
費盡心思給最精明的兒子爭取來的皇帝伴讀,沒了。
平白地多了一個平妻,還是被張龍睡過的。還沒大婚,他頭上已經冒著綠油油的光芒。
原本他與夏致遠,就是一個陣營的,根本用不著聯姻。
毀了一枚好棋子,被賜一個不潔的女人做平妻,從夏致遠的頂頭上司,成功變成了他夏致遠的晚輩。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單獨與梁幼儀和談的機會,結果,鳳闕這個死病秧子搗亂!
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他想在人前抱住梁幼儀,毀了她名節的時候,落水了。
他很憤怒,也很恐慌,一切都漸漸地脫離掌控。
與郡主求和,不知道被誰算計,雙臂疼得動都不敢動。
太醫檢查了他的肩膀,隻見兩肩都紅腫一塊,試探著輕輕捏一下,傅璋疼得滿頭大汗。
太醫搖頭道:“丞相大人,您兩邊肩膀都骨折了,好好養幾個月吧,不然雙臂要廢了。”
他又氣又怒,派王巍去現場找了許久也沒找到蛛絲馬跡。
什麽狗屁大內侍衛,護個主子都護不住,廢物!
等他被太醫包紮好,雲裳郡主已經出宮了。
宮裏賞梅會,文武百官和家眷,陸陸續續出宮,他也不想在宮裏待著了,叫王巍駕車,出宮,回府。
主仆才剛出了禦街,就聽到一群男人邊跑邊嬉笑著喊道:“喲,你聞聞,這是姚娘子的肚兜吧?”
“那算個什麽?你瞧瞧,我這個才叫,嘿嘿~~”
“哦喲,那不是姚娘子閨女的褻褲嗎?你怎麽搞來的?給我看看......”
“不準搶,我這可是從姚娘子手裏花五十文買來的。”
就一會兒功夫,街邊站了好大一群看熱鬧的。
拉拉扯扯,在搶那肚兜和褻褲。
傅璋現在對姚字很敏感。
對王巍說:“把人轟走,誰再擋路,殺。”
王巍從馬車前車轅上跳下來,抽出佩劍,大聲喝道:“滾!誰敢擋相爺的馬車,格殺勿論。”
那群人看看相府的馬車,馬上大叫:“快跑,相爺來了,他可是姚娘子的小叔子。”
“嗷~丞相大人,你嫂嫂在賣肚兜褻褲貼補家用啊!”
“別廢話了,快跑。”
“抓住他們,好好審問!”傅璋聽到這些議論,立即大喊。
又有人搞事情,搞到他傅璋頭上了!他的相府,現在成了笑話!
他乃大陳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殺不了這些刁民嗎?
傅璋想拉開車簾看看是誰卻做不到,他雙臂都骨折了,隻能垂著。
王巍應了一聲,把馬車靠邊停了,追了上去。
原本他有武功,抓幾個街上的樓船軍,還是沒問題的,但相府馬車的馬兒,不知道被誰幾顆石子擊中馬蹄,馬兒發狂地跑起來。
便有人大喊:“哎,那個大個子,快點,相府的馬驚了。”
王巍扭頭一看,馬兒噅噅發狂地拉著馬車亂跑,傅璋在馬車裏大喊大叫:“王巍,王巍快來。”
王巍隻得放棄追趕,迅速往回奔。
等他把驚馬製服,那些人早跑得沒影了。
隻撿到一條對方跑丟的,據說是大小姐傅桑榆的褻褲。
王巍抓住一個慢悠悠回鋪子的夥計,問道:“小哥,剛才是怎麽回事?有人詆毀相府?”
那夥計隻是個看熱鬧的,倒也不怕,說道:“今兒晌午,在鼓樓那個地方,有人出售肚兜和褻褲,說是相爺嫂嫂和侄女的,叫大家欣賞,花一文錢聞一聞,花兩文錢可以摸一摸,五十文可以買回家一條。”
這些拉扯想象力的虎狼之辭,別說傅璋,王巍都覺得臉臊得慌。
“是誰在賣?他們哪裏來的?”
他語氣凶狠,店鋪的掌櫃對王巍說:“他好心回答你,你凶他做什麽?相府賣肚兜還債,在全京城都傳遍了,誰不知道啊?”
王巍拔出劍:“你要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那掌櫃的也是氣極了,說道:“鄉親們,大家都來評評理,他來問我夥計肚兜和褻褲的事,夥計不過是好心回答他,他就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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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就勸說王巍:“小哥,你真不要冤枉掌櫃的,我們一大早開門做生意,誰去管你們的褻褲褻衣?”
“展覽姚娘子褻衣褻褲的人說了,相府的姚娘子看上他了,說男人死了好久,想帶著女兒改嫁......你也別發怒,咱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是給你轉個話。”
是真不能再在大街上問話了。
大街上圍觀的百姓眼睛亮閃閃的,沒啥事也都生出來一堆桃色八卦。
王巍鬆了手,回到馬車那邊。
“相爺,屬下無能,那些人都跑了,屬下建議相爺趕緊離開。”他聲音低下來,把那條追回的褻褲從車簾裏遞進去。
是一條,小姑娘的褻褲。
實在是,燙手啊!
傅璋並不清楚這褻褲是不是傅桑榆的,他雖然是傅桑榆的親爹,但是男女有別,女兒已經馬上九歲了,他怎麽會知道女兒的褻褲?
傅璋的頭嗡嗡直響,有氣無力地說道:“回府。”
街上人剛才被驚馬嚇得魂不附體,這會兒死裏逃生,非常生氣,衝著馬車抱怨道:“差點被你家馬蹄子踩死,你們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傅璋很想看看到底是誰算計他,可惜傷勢加重,根本無力開窗。
剛才馬兒受驚他本能地想雙手扶住車壁,卻使不上力,腦袋隨著車廂顛簸,撞了好幾次,頭上好幾處都破了。
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他知道有人算計相府。
沒這麽巧的事,剛好百官的馬車從禦街過來,這些人剛好在這裏爭搶售賣嫂嫂和榆兒的貼身衣物。
隻是,褻褲、肚兜,這樣隱秘的東西,怎麽跑到外麵去的?
這些人說得如此肯定,難道真是嫂嫂和榆兒的?
他的馬車狼狽而去,街上樓船軍在傅璋走後,又聚攏過來。
極盡渲染,甚至和姚娘子眉來眼去的故事都有了。
著實讓其他府的家眷吃了一場大瓜。
不過這些人很警惕,吵吵一陣子,看見定國公府的馬車過來,喊幾嗓子,便鳥獸散。
姚素衣、傅桑榆、相府名譽破壞殆盡。
相府。
王巍把傅璋從車裏背下來,傅老夫人看見他傷這麽嚴重,馬上想到:太後打璋兒了?
姚素衣戰戰兢兢,不敢往前,站在傅老夫人後麵。
看見傅璋滿頭的血,還有手腳都無力地垂著,她難過地哭起來。
“相爺,嗚嗚嗚”
“璋兒,你這是,娘娘打的?”傅老夫人也眼淚嘩啦下來,現在傅璋是她唯一的指望!
傅璋看見這些人就腦門青筋蹦蹦跳,怒道:“都給我閉嘴!”
叫白管家立即去找來郎中。
郎中不知道宮裏發生的事,皺眉道:“相爺,您這是摔的?可真不輕!”
“嗯,馬驚了,撞的。”
郎中給他仔細包紮了胳膊、頭,開了藥方,對管家說:“相爺的傷很重,要小心伺候。”
這也太慘了,腿斷了,雙臂斷了,頭也破了。
管家吩咐丫鬟去熬煮中藥。
把郎中才送出去,就聽見,相府門口有人喊:“相府眾人,接旨!”
是太後娘娘身邊的春安公公。
王巍急忙背著傅璋,小心翼翼地到前院,擺了香案,焚香,傅老夫人帶著姚素衣等人也都在前院,跪下接旨。
春安手持聖旨,當眾宣讀——
“奉太後娘娘旨意,賜夏氏女夏青樾為丞相傅璋之平妻,擇日與正妻同日進門。丞相大人,接旨吧~”
春安公公說:“聖旨已經去夏府宣讀,丞相大人,咱家先回宮複命了。”
傅璋接旨謝恩,讓白燕給春安塞了謝銀,送春安到府門外。
叫王巍把自己背到傅老夫人的院子,傅璋臉徹底陰沉下來。
“白管家,把府門關好,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都不準靠近翠微堂。”
“把嫂嫂、榆兒、恩兒都叫過來,我有話說。”
行刑凳在院子裏擺好。
請出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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