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母子被逐出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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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素衣、傅桑榆、傅修恩,都被叫到老夫人的翠微堂。
    傅璋讓傅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喜鵲,把那件撿回來的褻褲給姚素衣看。
    姚素衣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她給傅桑榆做的褻褲。
    頓時情緒激動,說道:“這,這是怎麽回事?榆兒的褻褲,怎麽在相爺這裏?”
    “你問我,我問誰?”傅璋怒道,“這是今天王巍追回來的一條。他們手裏還有你、榆兒的許多私密衣物。你去查看一下,到底丟了多少?立即,馬上!!”
    姚素衣與傅桑榆匆匆回到尋芳庭,各自在內衣櫃子裏翻找一番。
    發現姚素衣丟了一個肚兜,兩條褻褲,還有襪子兩雙。
    傅桑榆丟了三條舊褻褲,一個半新不舊的肚兜。
    姚素衣全身冰涼,丟掉的是舊衣褲,為了教授榆兒繡活,區別大家的內衣褲,每一件褻衣褻褲,還都繡上了名字,想賴都賴不掉。
    這種事,隻有身邊人幹得出。
    隻覺得有一道無形的繩索捆綁住她,繩子越收越緊。
    她這麽多日的恐慌、憤怒,終於找到了出口,大喝一聲:“鴛鴦,鸚哥,你們兩個賤婢幹的好事!”
    鴛鴦、鸚哥撲通跪地上,哭著辯解:“姚娘子,不是奴婢,奴婢絕對沒有幹!”
    但是能進入她內室的丫鬟,隻有鴛鴦和鸚哥。
    姚素衣憤怒地扇兩人耳光,一下接著一下,倆丫鬟不斷地哀求,慘叫。
    臉都打花了,倆人依舊喊冤。
    “姚娘子,這院子雖然我們倆近身伺候,可別的人也不是不能走進,比如院子裏的二等丫頭。”
    二等丫頭一聽,嚇傻了,發誓絕對沒幹。
    反倒是車夫懷文清相好的粗使丫鬟嗝兒,悠哉遊哉。
    原則上她根本進不了內院,更別說內室了,平時她都是在外麵掃地打雜。
    姚素衣召集下人,從這幾天的日常,一點點對質,凡是找不到證人佐證自己行蹤的,立即拖出去打。
    嗝兒隻在尋芳庭外院掃院子除草,沒進主院,都不必拷問。
    嗝兒看著鴛鴦和鸚哥以及一眾平時耀武揚威的大丫頭們挨打,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沒人承認,姚素衣和傅桑榆把自己所有的丫頭、雜役,都帶去了翠微堂。
    待相關人員都進了翠微堂,傅璋也不說打丫鬟,立即讓王巍把外門鎖上,把姚素衣按在行刑凳上。
    姚素衣魂飛魄散,怎麽打她呢?她可是主子呀!
    “小叔,小叔,我錯了,我錯了......”
    “不,你不知錯!”傅璋黑著臉,一聲令下,“打!”
    王巍操鞭,那鞭子帶著半寸長的尖銳鐵絲,一鞭一道血痕。
    王巍又有武功,下手的力道絕非傅璋能比。
    傅璋想到這一段時間府裏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是衝著毀了他人生的方向奔去。
    每一件,都是姚素衣引起,都有她的手筆,一時氣得失去理智。
    叫人扒掉姚素衣的外袍,一鞭下去,“啊~”,姚素衣慘叫聲飛出翠微堂。
    傅璋叫人拿帕子堵住她的嘴,一鞭接著一鞭,姚素衣痛得拚命掙紮。
    “嗚嗚嗚”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隻抽了五鞭子,姚素衣便昏了過去。
    傅桑榆和傅修恩都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二叔,求求你,別打了!”
    “二叔,二叔......”
    傅璋根本不理,眼珠子已經紅了,想到自己生活將會變得暗無天日,更加憤恨。
    “打,給我狠狠地打死這個禍頭子。”
    傅桑榆跪著抱住他的腿:“二叔,你,你別打了,饒了我娘吧......郡主那邊,還要我娘應付呢!”
    一聽“郡主”二字,傅璋用僅有的一隻好腿,踹了過去,自己也撲通摔在地上。
    “王巍,給我打這個孽障!”
    鞭子從肩膀落在手臂上,傅桑榆痛得大叫,哭著說:“啊,二叔不要打我......”
    叫人拿了帕子堵住傅桑榆的嘴,傅璋已經完全眼紅。
    腦子裏根本沒有對嫂嫂和兒女的心痛,隻想著街上的謠言,被禦史彈劾得無力還手的狼狽,被太後強按頭娶一個被人玷汙的平妻......
    “打打打打......”
    發狠要創死一家人!
    姚素衣昏死過去,傅桑榆也昏死過去。
    傅修恩嚇壞了,看著翠微堂靠牆的大樹,哧溜就往樹上爬。
    王巍急忙追過去,勸說道:“三少爺,快下來,不要惹相爺不高興。”
    傅修恩哭著說:“他想打死我們,我寧願討飯也不在這個家裏了。”
    王巍上樹把傅修恩摘下來,抱回傅璋跟前,勸道:“相爺,不要打了,再打就出大事了。”
    傅璋終於不再喊打,無力地癱倒在榻上。
    白燕戰戰兢兢地捧著鞭子,返回祠堂。
    “不要等到過年了,你們娘幾個都去郊外的莊子吧。”傅璋冷薄地說,“除了晨兒,你們都不準留在府裏。”
    傅老夫人哭著說道:“造孽喲,天要亡我傅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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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顧他們這麽多年,仁至義盡,母親休要多言。”
    姚素衣全身是傷,昏過去醒過來,虛弱地哀求:“小叔,嫂嫂……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他們,他們還小。”
    “你求我?我去求誰?”
    喊來丫鬟小廝把姚素衣母子三人,收拾了衣衫被褥,要把他們連夜全部送到郊外莊子。
    姚素衣傷得厲害,稍微一動,疼得滿頭冒汗。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傅璋,聲音孱弱地說:“璋郎,我知錯了,我會好好反思,是我不知進退,忘了初心。”
    傅璋不為所動,他沒有殺她們,已經是看在亡兄、晨兒的麵子了。
    “璋郎,我......郡主那個藥,不是我下的......”
    “什麽?”傅璋忘記自己雙臂都骨折了,本能地想伸手去抓她衣領,一動疼得鑽心,咬牙切齒地低聲問,“你把藥給誰了?”
    “郡主對我有敵意,她太警惕,我無法靠近......我把藥交給國公夫人,告訴她是太後,叫她殺郡主......”
    “你看著她給郡主喝下去了?”
    “沒有,藥給她了,我叮囑她不準告訴任何人。”
    “蠢婦,蠢婦,蠢婦!”
    傅璋連吼三聲,讓王巍把她提到自己跟前。
    看著她雙目垂淚,想想半生陪伴,又給自己生了四個兒女,忍了又忍,到底是念著舊情,半晌,歎口氣。
    “嫂嫂,你去莊子上好好反省吧。帶上凱兒、恩兒和榆兒,把晨兒留下,年後他要下場,為了你兒子的前途,你最好不要再作死犯蠢。”
    姚素衣知道,他是在警告她,念著舊情放過她,希望不要說出下毒害死雲裳郡主的事。
    他留下傅鶴晨,是為他的前途,也是為了做為轄製她的人質。
    姚素衣哭著應了,她不能反駁傅璋,如今四個孩子毀了三個,她不能再耽誤傅鶴晨,傅鶴晨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送走姚素衣,傅璋立即叫王巍去百益堂花重金買了一座輪椅,推著帶他去定國公府。
    “相爺,您的傷勢太嚴重了,最好靜養。”王巍勸道,“如果落了殘疾就不好了。”
    “不,就此刻去。”
    今兒賜了平妻,三兒和榆兒又陷害郡主,定國公府的主子們,自然心裏窩火,他這樣一身傷,誠心誠意地去道歉,對方會少些怒氣。
    還有,他想再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從郡主手裏把家底摳出來。
    梁幼儀叫疊錦救起鳳闕的第一時間,梁景湛的侍衛徐長雲就悄悄告訴他:“齊王在梅園掉河裏,被雲裳郡主救了。”
    他臉立即黑了。
    梁幼儀想死嗎?
    大好的機會,一舉滅了齊王府,解決太後娘娘的心頭大患,她逞能什麽?
    該死!
    但是他沒發作,因為他看見春安也急匆匆地給太後娘娘匯報了什麽。
    隻見太後瞬間怒容滿麵,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薑霜,又冷冷地看向他。
    梁景湛假裝不知,低垂眉眼,等待太後發落。
    好一會子,太後也沒發火,隻說:“聽聞雲裳又做了不少梅影流香,回頭給朕留兩瓶。”
    梁老夫人立即說:“娘娘如果要,就叫她多做,做好都給娘娘。”
    太後微微笑笑,說道:“朕不懂聞香識香,兩瓶,做個紀念吧。五日後,朕空了,去看看她。”
    梁老夫人不懂太後是什麽意思,梁景湛猜著是雲裳救了鳳闕,太後怕是要對她下手了。
    隻有薑霜,麵如土色。
    出了宮,薑霜是被侍書架著上的車,梁景湛看著自己母親這樣,還以為她聽懂了太後娘娘的話中話。
    “母親,你恐懼什麽?雲裳有這一天,不是早就料到了嗎?”
    “為什麽?”薑霜指甲掐了掌心,恨恨地說道,“我怎麽生了這麽個孽障!”
    母子倆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對話接得倒也出奇地毫無違和。
    “母親,你既然不擔事,府裏的事便不要多管了。”
    “你什麽意思?”
    “你說呢?五天後姑姑要來府裏看雲裳,你以為太後想看什麽?難道是看她過得好不好?”
    薑霜更加恐慌,太後要五天後來府裏看望儀兒,自然是,看她的......屍體!
    可是,她把藥丟了啊!
    薑霜回到梨花院,叫侍書把所有的下人都遣出去。
    她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眼下,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裝傻耍賴,姚素衣沒聯絡過她,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毒藥。
    第二個辦法,立即去買一包毒藥,她是中饋主母,府中衣食住行都在她的掌控中,殺一個梁幼儀有一萬種辦法。
    “侍書,你去......”
    她要下人分批去各家鋪子買毒藥,把藥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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