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千鈞一發,國公府殺害雲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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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幼儀在外麵看了一通兜售肚兜的熱鬧,馬車緩緩地駛入朱雀大街。
    府裏還是要回的。
    大陳都在太後的控製之下,定國公府的勢力遍布角角落落,她一個女子,無處可躲。
    管家看見她回來,立即開門讓她的馬車進去,對她說:“郡主,老太爺叫您回來立即去議事廳。”
    “隻有他一個人?”
    “國公爺、世子爺都在。”
    梁幼儀點點頭,問道:“世子夫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
    梁幼儀扭臉看向芳苓,芳苓眼睛通紅,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老太爺急著見郡主,肯定沒好事。
    梁幼儀安撫地笑了笑,說道:“芳苓,你去丹心院,告訴嫂嫂,我回來了。”
    芳苓想到梁幼儀給柳南絮的藥,強忍淚水,從車上跳下來,伸手接她。
    梁幼儀趁簾子落下來的一瞬間,一把匕首快速別在麂皮靴子裏,手裏捧著湯婆子,一步一步穩穩地下車。
    青時去停車,芳苓去丹心院,疊錦閃身不見。
    梁幼儀進了議事廳,梁勃的護衛就把門關上了。
    進了內堂,抬眼看去,主座上是梁勃和梁老夫人,旁邊坐著父親梁知年,兄長梁景湛,母親薑霜。
    她規規矩矩地行禮:“祖父祖母安好,父親母親安好,兄長安好。”
    梁老夫人把一個茶盞狠狠砸過來,梁幼儀低著頭,微微偏頭,茶盞落在她的腳邊。
    “啪”,一聲脆響,茶盞摔了無數瓣。
    薑霜驚得雙腳往後縮了縮,沒敢尖叫,眼神裏都是恐慌。
    梁勃怒道:“跪下。”
    梁幼儀跪下。
    “你可知罪?”
    “請祖父明示!”
    “你,你個孽障!”梁老夫人忍耐不住,“你還裝瘋賣傻?你不知?你能耐大得很,國公府都盛不下你了!”
    梁知年甕聲甕氣地問:“你救了鳳闕?”
    “是。”
    “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府不睦?知不知道齊王府一直想陰謀顛覆太後和陛下?”
    “但是今天不救齊王,於姑姑和陛下名聲有損。”梁幼儀一板一眼地說,“在場的百官和官眷,議論紛紛,說齊王合該滅絕,誰叫齊王府與定國公府不睦,誰叫齊王不尊太後娘娘......”
    她一口氣說了大家真實的想法,確實很多人都在說齊王府該死,擋了太後的路。
    “賤人,他們說的有錯嗎?連別的府都知道的道理,你不懂?別人都不去救,你卻去救,是故意給太後娘娘添堵嗎?”
    薑霜怒罵道,“賤人,你活著作甚麽?自從你出生,二十年,我無時無刻不巴著你死,你就是我的恥辱!你怎麽不去死?上吊跳河抹脖子,哪個不能見閻王?”
    薑霜歇斯底裏地罵道,整個議事廳一瞬間的凝滯。
    皺眉看著薑霜發泄。
    梁氏一族,十八代隻生男不生女,小姑子梁言梔受盡恩寵,婆婆水漲船高。
    她薑霜也生了女兒,相貌比小姑子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卻活得像一條狗,連帶著她也伏低做小!
    好不容易先帝看上梁幼儀,想賜婚她做太子妃,結果卻換成了梁言梔,梁幼儀卻被指給一個不入流的從六品翰林傅璋,還是個泥腿子。
    賜婚七年,泥腿子熬出頭,成了如日中天的丞相,但這個女婿隻敬重小姑子和公公婆婆,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好氣,所有的屈辱都是這個孽女帶來的。
    梁幼儀一語不發,跪著不動,任她發泄,不反駁。
    除了薑霜歇斯底裏的咒罵,整個議事廳主子們都不語。
    薑霜罵了一會子,發現整個議事廳很安靜,立即住了嘴,惶恐地看著眾人。
    她,說錯什麽了?
    大家不是都討厭儀兒嗎?以往她詛咒梁幼儀,婆婆雖然會斥責她幾句,但是都會換個方式嘉獎她。
    “祖父,祖母,喲,這是怎麽啦?”人未到,笑聲先到了,柳南絮和月梅捧著一個鍋子過來。
    “我叫人泡發了十二個時辰,又燉了一個多時辰的血燕,祖父祖母快嚐嚐。”
    她進來,把手裏的鍋子放下,叫月梅給梁勃和梁老夫人各盛了一碗,親自端過去。
    梁勃接了,梁老夫人還拉著臉,說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與你姑姑作對,真是白養了她二十年。”
    柳南絮把燕窩塞她手裏,說:“祖母,孫媳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您可不能偏聽偏信。要說這京城哪個府裏最是凝聚一股繩,一條心?再沒有比定國公府更好的人家。祖父祖母一向是領家過日子的典範,咱們這府裏就沒人不愛惜羽毛的。”
    梁老夫人接了燕窩盅,柳南絮又盛了一碗,專門去給梁幼儀,對梁老夫人和梁勃說:“祖父祖母,孫媳鬥膽要個臉麵,求您讓郡主起來,孫媳有事給你們稟報。”
    梁老夫人臉不好看,說:“叫她跪著聽訓。”
    柳南絮沒再勉強,說道:“今兒在宮裏,齊王落水了你們知道吧?知道是誰救的嗎?是郡主!”
    薑霜和梁景湛都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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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找死的嗎?
    柳南絮驚訝地說:“祖父祖母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找人打聽了,當時許多人都擠兌齊王府,卻拿我們定國公府作筏子,說是咱們定國公府容不下齊王府,還說是太後借著這次賞花的機會,叫大內侍衛把齊王推入水中......”
    “這不是放屁嗎?太後怎麽會叫侍衛推他入水?”梁老夫人拍桌子。
    “是啊,孫媳也是說這些人喪良心!可如果齊王真死在宮裏,太後全身長滿嘴也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
    這些話用心極其險惡,他們這麽說,卻又不下去救人,甚至巴著齊王出事,好討伐姑姑。
    今兒也是奇怪了,大內侍衛一個也沒出現。當時太皇太後的表侄子燕南侯小侯爺在場高呼救命,還跳河去救人,差點淹死!
    隻要齊王出事,太皇太後勢必第一個站出來向國公府發難!”
    柳南絮看大家都沉默了,又拋出一個重大消息:“今兒我在外麵聽到消息,西南三州大災,有義軍造反,已經打到施州了!打出的旗號是除奸佞......”
    “什麽?”梁勃一下子驚得站起來,“你從哪裏聽說?”
    “孫媳一點都沒撒謊,祖父可以去打聽。孫媳就是因為聽說這個,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妹妹救了齊王,不然咱們國公府定然陷入漩渦。”
    是啊,義軍都起來了,除奸佞,誰是奸佞?
    大陳誰不知齊王府義薄雲天,愛護百姓?現在太後臨朝聽製,仗著國公府得罪了多少人?
    這京城,這朝堂多少人對定國公府恨之入骨!
    就連太皇太後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除掉定國公府吧?
    災民造反這個事確實更大,梁勃和梁知年都坐不住了,馬上結束今天的審問。
    “雲裳,雖然你救了齊王,也有這麽多借口,但是,你也別把國公府眾人當成傻子!”
    梁老夫人陰狠地說,“你與齊王之間如果沒有貓膩,為何傅家老三栽贓你偷玉佩時,齊王怎麽那麽好心幫助你作證?”
    梁幼儀道:“孫女確實不知該如何辯駁,孫女都沒見過此人。”
    柳南絮眼珠子一轉,說道:“興許,他就想罷免傅家老三的伴讀之職,他針對的是相府。”
    薑霜忽然說道:“齊王今年也二十了吧?至今都沒有定下親事,逆女是不是看他年輕,相貌出眾,就動了春心?”
    梁幼儀對母親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這種唯恐女兒不死的,也配做母親!
    柳南絮笑著說:“妹妹與丞相定親七年,從無半點越矩。與齊王是肯定沒有私情的,母親還信不過自己教養的女兒?”
    薑霜被懟得啞口無言。
    梁老夫人見過鳳闕,那也是個長得妖孽一樣的男人,與這個狐媚子說不得真互相看對眼了。
    頓時心裏也懷疑梁幼儀與鳳闕有私情,想到太後說的五天後來看梁幼儀的話,她頓時心狠下來。
    提醒道:“太後五日後要來府裏。”
    氣氛再次凝滯。
    梁勃黑著臉,說道:“你們誰也不要求情勸說,必須給這惹禍的孽障一個教訓。景湛,你把人帶到祠堂,執行家法,嚴懲不殆。若她有命,關後園,大婚前不準再出來。”
    定國公府家法,隻著裏衣,吊在祠堂,用鐵鞭抽打。
    鐵鞭有倒刺,小懲五鞭,大懲嚴懲十鞭。
    小懲重傷三月以上,大懲當場喪命,即便當場沒死,也熬不過十天半個月。
    後園,就是府裏的地牢,天寒地凍,在後園裏待上兩夜,命也就沒了。
    柳南絮不敢哀求,此時求祖父祖母,則可能視為同夥。
    她遺憾地低著頭,腦子飛快地運轉。
    梁幼儀依舊沒有恐懼和討饒之色,她站起來,說道:“祖父祖母,今兒若執行了大懲,孫女怕是難以活著出祠堂了,但是孫女死在祖宗麵前也不後悔,因為孫女為國公府盡了最後一份力。”
    梁景湛黑著臉說:“國公府不缺你的貢獻,也用不著!國公府的一切都是太後姑姑給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一把提起來她的後衣領,梁幼儀掙脫了,說道:“你不必提我,我跟你去。”
    梁景湛哼了一聲,在前麵大步走,梁知年和薑霜在後麵壓陣,梁幼儀被夾在中間。
    柳南絮急得跑回丹心院,對雜役說:“快,騎快馬去相府,把丞相叫來。”
    疊錦第一時間去竹塢找到芳苓,對她說:“你速去燕南侯府,叫小侯爺立即趕來。”
    他沒有離開,他要護著郡主。
    府裏的下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梁幼儀。
    那個最不受寵的女子,臉比玉石白嫩,腰比柳條細軟,一身寬衣博帶素淨無飾,卻儀態生姿。
    那雙霧淅淅的眼,好似藏了一汪秋水,婉轉欲滴。
    她的美貌,東洲大陸無出其右。
    隻可惜,今日,要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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