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學子憤怒請願,傅璋連降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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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大儒是先太子的太傅。
    先帝駕崩前,希望岑大儒教導蕭千策,但蕭千策繼承大統後,太後與岑大儒多有不合。
    岑大儒被逼致仕。
    這是他老人家致仕後第一次出來。
    出來,就帶著天下學子為民請願。
    盡管倉促,但是岑大儒牽頭,又適逢放假,加之禦史黃德勝在宮外痛哭,以及西南義軍要攻入京城的傳言......諸多因素,使得這次請願活動,聲勢空前浩大。
    梁幼儀姐妹三人,看著街上,請願隊伍由遠及近,進入禦街,呼喊聲也越來越清晰。
    “貪者口若懸河,難說清白;廉者心如止水,可鑒古今。”
    “清廉人,流芳百世;貪婪者,遺臭萬年。”
    ......
    早有武德司的人探到實情,急急忙忙進宮稟報。
    千傑昨天在辯思樓探到岑大儒呼籲學子請願,立即向太皇太後稟報。
    太皇太後隻說了一句:“天下學子也是為了大陳,不要為難他們。”
    千傑就知道這是太皇太後默許的。
    所以武德司的人稟報學子請願,他說了同樣的話:“不是氣狠了,誰會放著好好的年不過,跑宮裏請願?不要為難他們,學子是大陳的未來,是國之希望。”
    都是人精,誰不懂?
    一部分人便公然給岑大儒放水,不阻攔,任由他們順利到到宮外。
    千傑慢悠悠地去給太後稟報。
    “他們想造反不成?居然敢威脅朕?”
    太後有些慌,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見學子請願,“大理寺會秉公處理,他們鬧什麽鬧?”
    千傑道:“請願隊伍馬上就到宮外,還請太後娘娘早定應對之策。”
    武德司負責查探消息,至於怎麽做決策,那是上位者的事。
    太後道:“春安,宣丞相大人和六部官員,速來見朕。”
    春安小跑到六部,宣所有值班官員去禦書房。
    傅璋也當值。昨日領旨去西南賑災,準備三日後出發,除了要把手頭的事交代給六部,他也有意拖延。
    西南百姓已然造反,此時去,他怕是會被打死。
    聽到岑大儒帶領眾學子,突然大規模請願,還要求朝廷嚴懲他,傅璋十分惱火。
    義正詞嚴地對太後說:“刁民妄圖要挾天子,太後娘娘不必驚慌。這些學子閑極無聊,又受人挑唆。太後娘娘隻管把宮門關閉,不理他們便是。”
    天寒地凍,餓不死他們,也凍死他們。
    凍死幾個,就沒心氣瞎逼逼了。
    千傑心裏罵道:學子請願,太後閉門不出?不會笑死天下人?
    “朕閉門不出,學子難免寒心。”太後皺眉,如此聲勢浩大的請願,躲著肯定不行。
    商議後,決定先拖,把請願隊伍晾半天後,讓海大人去解釋案情,吏部尚書夏大人勸退。
    如果還有人不識相,鬧得太不像話,那就抓幾個領頭的,殺一儆百。
    宮外,岑大儒已經帶著學子順利來到皇宮門外。
    站在高階上,大聲宣讀請願書,呼籲太後正法紀,懲貪腐,振朝綱。
    現場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街上擺攤設點的都不幹活了,全部跑到宮門外,聲援學子。
    原本學子兩千餘人,在禦街匯合,隊伍已經四千多人。
    如今在宮門口不過半個時辰,聲援的人陸續趕來,很快聚集上萬人,聲勢浩大,呼聲震天
    岑大儒站在最前麵,抱著先帝牌位,要求太後出來對話。
    曆數傅璋貪墨,學子憤怒高呼“不懲貪腐,必釀大禍”“嚴正律法,還我清明”。
    梁幼儀手指微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晉親王也派了人,要求嚴懲傅璋,不能草草結案,高呼“大陳危矣”。
    許多百姓聽到一個小小的雜貨鋪竟然洗錢二百五十萬兩,黃金兩萬兩,想到自己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悲從心來,哭聲一片。
    梁幼儀在人群裏看見了子聽還有顧若虛、姬染、程梓榮的貼身侍衛,周圍也有一些壯實的漢子。
    他們機警地護著請願的岑大儒和學子們,梁幼儀和顧錦顏都知道,他們一定是鳳闕派出保護請願學子的勢力。
    岑大儒和學子們高呼一個時辰,宮門緊閉,無人理睬。
    不知道誰說了什麽,一部分百姓離開。
    梁幼儀對芳苓說:“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做什麽?”
    顧錦顏叫花鈿也跟上去看看。
    半個時辰左右,芳苓和花鈿回來,說那些憤怒的百姓去了相府,把相府大門砸出兩個大洞,牆頭也用大錘捶塌了兩三處。
    相府裏被扔進了無數的汙穢之物,臭不可聞。
    梁幼儀皺眉,可惜了那麽好的抱樸園。
    未時,皇宮大門終於打開,海瑞和夏致遠出來,身後跟著一千禦林軍,威風凜凜站在高台。
    學子們憤怒到了極點,情緒十分激動,要求海瑞把案情當眾公布。
    海瑞不懼,一一如實闡述。
    漏洞百出的案子,把學子們氣壞了,高呼:“太後出來,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大陳的律法就是這樣哄弄三歲稚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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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哄而上,想圍住海瑞。但是被禦林軍擋住了。
    岑大儒喊住大家:“我們要求當眾重審案件。”
    夏致遠斥道:“如今查實證據就是如此,太後娘娘在金鑾殿親自審理,你們還想翻案?”
    不說還好,一說大家更加的憤怒,高呼:“請太後娘娘親自出來,我們不信太後如此昏聵!”
    岑大儒高呼:“傅璋乃軒和二十一年的進士,當初不過是翰林院的一個從六品編修,八年時間,他自從六品翰林到如今正一品丞相。尤其是先帝去後,短短三年,他升了八個品級!
    這三年裏,他有什麽大德大能,做出什麽了不得的貢獻,竟值得連續三級跳?”
    學子們憤怒高呼:“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
    “他的嫂嫂四處貪墨搶占百姓財物,拖欠百姓銀錢十五萬兩,五年拒不還債!”
    “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
    “他的幾個侄子,老大驕奢極欲,老二聚眾淫亂,老三宮中栽贓,侄女毒害夏大人的親生女兒,對不對夏大人?你不恨他嗎?”
    “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
    夏致遠老臉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他能言善辯,唯獨女兒被下藥在宮中淫亂,他無法辯駁。
    “他的侄子傅老二,聚眾淫亂被人當場撞破,當日二十五名知情流民全部被殺害,最終卻判定他的侍衛趙虎,他嫂嫂的親兄長為凶手......這樣一樁葫蘆案,你們服嗎?”
    “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
    “丞相糗事、壞事做盡,罄竹難書,這樣一個渾身汙點的人,竟然還想競爭帝師,大陳是沒人了嗎?“
    “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
    ......
    岑大儒一句揭發,眾學子一聲怒吼“請太後娘娘出來回答”,竟然數了整整一個時辰!
    呼聲響徹雲霄。
    夏致遠不是不能辯駁,但是想到女兒,他就窩氣。
    海瑞不是不能辯駁,然而官場油子的他,清楚這幾起案子有多黑暗。
    不管是大理寺少卿還是海瑞自己,都脫不了屍位素餐之罪。
    學子憤怒,卻也克製,但是圍觀的百姓就沒有那麽理智了。
    他們憤怒地咒罵,攻擊相府、尚書府、大理寺卿府邸、大理寺少卿的宅院。
    大過年的,門、牆、院子都被丟了大量的屎尿、磚頭、石塊。
    鬧到酉時,太後聽聞幾個心腹的府邸全部遭受百姓衝擊,憤怒之下,要求梁知年帶禁軍抓人。
    “把岑夫子和前麵帶頭的全抓了,殺一儆百!衝擊府邸的,格殺勿論!”
    梁知年早就想動手了,岑夫子與太後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想一拳打死這個老匹夫。
    禁軍首領領命,正要隨梁知年一起出宮鎮壓,太皇太後帶著人來了,大喝一聲:“太後,為了一個傅璋,你準備與天下為敵嗎?”
    太後冷冷地說:“母後不在後宮頤養天年,摻和朝堂之事,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太後,哀家此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同意你臨朝聽製。原先百姓安居樂業,如今你瞧瞧大陳成了什麽樣子?你以為天下是你自己的?是定國公府的私產?”
    梁知年不吭氣,這個死老太婆是想借此機會扳倒太後?
    那麽,定國公府與崔氏一族死戰一場,也不是不可以。
    在京中的文武百官,第一日休假,但是宮中發生如此大的事,還是都回了朝堂。
    也都勸說太後不如親自去安撫一下學子,能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的。
    太後堅決不肯低頭,勒令禦林軍用一桶桶的冰水潑灑學子。
    太皇太後情急之下,叫人偷偷把蕭千策叫來,撫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孫兒,你是大陳的天子,皇祖母知道你為難,可你母後剛愎自用,竟然與天下學子為敵,毀的是你的江山啊。孫兒,此時,你要站出來,給學子道歉,懲罰丞相,不然大陳真的完了。”
    蕭千策抬頭看看太皇太後,問道:“皇祖母以後能護著孫兒嗎?孫兒害怕母後會殺了孫兒。”
    太皇太後哭了起來,把他抱在懷裏,說道:“策兒,都是皇祖母的錯!不該叫你小小年紀承受那麽多。”
    戌時,請願的岑大儒和兩千學子都沒有後退,全部在皇宮外坐下,寒風裏沒有一個退縮。
    太皇太後帶著蕭千策,與一眾官員逼著太後娘娘,在城門對所有學子承諾。
    “各位學子的心聲,朕已知曉。自即日起,免除傅大人丞相之職,官降六級,以觀後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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