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姚素衣母子想回府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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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闕示意芳苓上車說話。
    “昨日,奴婢在夾牆裏看到了一匣子信件……”
    當時時間緊急,她並沒有每一封信都看,隻是挑揀了最上麵,中間隨機挑一封和最初的一封。
    她把內容和大致猜想告訴了小王爺,鳳闕捏緊了拳頭。
    沉默了一會子,說道:“芳苓,這件事你做得很對。子時,本王會與你一起去把東西全部拿走。那一箱子信件交給本王,不要向郡主提起。”
    芳苓感激地道謝。
    當晚,鳳闕與芳苓把東西都掏出來,鳳闕拿走了那箱信件,芳苓把銀票、藥瓶等放進郡主的馬車。
    次日一早,白管家說有人來找梁幼儀。
    芳苓出去見人,白管家偷偷跟蹤。
    來人是畫樓身邊的人,遞給芳苓一封信就走了。芳苓大大方方地把信往某處甩了甩。
    白管家才知道,芳苓早就發現他了。
    梁幼儀打開信,上麵一行草書:師兄來了。
    梁幼儀令青時去套馬車,她要出門。
    傅老夫人聽說她要出門,立即過來,責備道:“該過年了,府裏的事,你也不管,又要出府?”
    “你的好孫子傅三,攛掇陛下向本郡主要十套全色顏料,十套龍泉印泥,眼看著除夕宮宴將至,本郡主出去尋找,不可以?”
    傅老夫人一下子噎住。
    想起來被趕出府的姚素衣和幾個孫子孫女,忍不住悲傷,哽咽著說:“恩兒已經被永久驅逐出京,你還要怎麽樣?”
    “那是他活該,與本郡主何幹?老夫人,本郡主在幫傅璋收拾爛攤子,你不說聲感謝嗎?”
    梁幼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太後娘娘下令將傅三驅逐出京,他真的離京了嗎?”
    老夫人再次噎住,驚慌得眨巴眼。
    喜鵲拉著傅老夫人的胳膊,說:“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顧著自己就好了。”
    梁幼儀道:“老夫人,你瞧,你還不如一個丫鬟看得通透呢!”
    傅老夫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出府,梁幼儀叫青時趕著馬車去了酒鋪。
    不多時,畫樓趕著馬車拉兩個箱子過來,大冬天,他隻著一件單衣,厚實的臂膀,看上去力量磅礴。
    “畫樓,那匣銀票你想辦法盡快提現,拿出兩萬兩銀子讓雪衣帶回去,信件之類的東西要絕對保密。”
    “是,郡主。”
    “東西帶來了嗎?”
    “在車上。”畫樓從車上拎下來兩個箱子。
    大些的那個打開,一層層折疊格子攤開,每一層都放著十個造型各異、極其精美的琉璃瓶。
    是一百五十瓶梅影流香。
    半掌大小,莫說裏麵的梅影流香,單這琉璃瓶就價值百兩銀子。
    另一個匣子裏,便是別人削尖腦袋也尋不到一盒的龍泉印泥,足足有三百盒。
    正是畫樓口中的師兄——上官雪衣,親自帶人送上來的。
    龍泉印泥早就失傳,龍泉印泥“上官家”也早已墳頭草枯榮幾茬。
    十多年前,梁幼儀在淮南老宅,認識的那個會製香的“鄰居”上官老伯,沒人知道,他就是當今龍泉印泥的唯一傳人。
    龍泉藕絲印泥因其極致的品質,為天下一絕,不止是皇家,許多勢力、官家都挖空心思想要得到配方,據為己有。
    上官家世代製印泥,無人入仕,這就使得藕絲印泥好似稚兒抱著金碗在街上行走,誰人都想掠奪。
    五十年前,家主居安思危,破除“手藝隻傳嫡長”的家訓,將手藝,平等教會了兩個兒子。
    隻不過,在祖宗牌位前,找了個借口把二房逐出上官家族,並且叫老二在祖宗牌位前發誓,在主支沒有衰敗之前,絕對不製作藕絲印泥,隻從事其他行業。
    後來,主支果然受到各種迫害,逐漸衰敗。大陳成立,先皇即位,上官家主支全部自盡,藕絲印泥自此失傳。
    而躲在淮南小城的上官老伯便是被逐出家門的二房的嫡長子……
    祖上有命,為了保住香火,再不準龍泉印泥現世,上官老伯的母親擅長製香,他便通過製香養活一家人。
    尤其製作各種香露,是一絕。
    也不敢做大做強,害怕成為第二個藕絲印泥悲劇。
    上官家的骨子裏熱愛印泥,流淌著藕絲纏繞、生生不息的血液,他們天生就擅長製印泥。
    上官老伯擺攤賣熏香,因為是鄰居,梁幼儀經常在他家裏玩。梁幼儀九歲那一年,有街霸看上了上官老伯的孫女,硬搶為小妾。
    上官老伯自然不肯,一家人被那惡霸打得奄奄一息。
    梁幼儀一直跟著教頭學習武功,又有長樂公主撐腰,於是把一群惡霸打了個半死,驚動了官府。
    上官老伯這才知道梁幼儀和曾祖母的身份。
    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上官老伯教會她製香。
    三年前,上官老伯病危,托人帶信給梁幼儀,想見她最後一麵。
    梁幼儀找了借口出京,匆忙趕去淮南見了上官老伯一麵。
    上官老伯臨終前,把上官家的身世秘密告訴了梁幼儀,並把自己的兒孫托付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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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子上官雪衣格外聰慧,上官老伯也沒有遵循必須傳嫡長子的家訓,而是,誰有慧根,誰有能力保住技藝,便由誰傳承。
    上官雪衣傳承了龍泉印泥的製作技藝,平時一直在偷偷製作藕絲印泥,隻不過從不銷售。
    梁幼儀跟著上官老伯學會製香,平時與上官雪衣兄弟便以師兄相稱。
    因為藕絲印泥製作周期尤其漫長,上官老伯一家不希望顛沛流離。
    “郡主,老朽把他們都托付給你了。龍泉印泥的製作方法……”
    上官老伯想說製作秘方,但是被梁幼儀拒絕了:“師父,龍泉印泥的製作方法,我不學,也絕對不讓它失傳。我會照顧好師兄和師姐,會在某一天,讓龍泉印泥上官家,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麵前。”
    師父安詳離去。
    那一年,梁幼儀出手了鬆青大師的畫作《猛虎下山圖》,拍得兩萬兩銀子,全部交給上官雪衣。
    購置莊子,挖荷塘,建作坊,起屋舍,招人守護。
    今日這一批印泥,是上官雪衣師兄十年前私自做的。
    因為是私人莊子,且莊子對外是長樂公主贈予雲裳郡主的私產,沒人敢騷擾莊子,這裏便成為上官家藕絲印泥的秘密製作作坊。
    梁幼儀並不經常出手藕絲印泥,皇家也好,民間也好,摸不準規律。
    直到最近,梁幼儀發現麒麟閣與鳳闕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她才親自與麒麟閣接洽。
    麒麟閣。
    簡玉珩一雙狐狸眼眯得飛起,在梁幼儀的馬車進門的一瞬間,一根白色絲綢勾著樓裏的廊柱飄到梁幼儀車前。
    “郡主,歡迎再次光臨小店。”
    “閣主輕功不俗,失敬。”
    迎進三樓,閣主的單獨區域,簡玉珩驅逐了所有麒麟閣的人。
    “郡主,這次是什麽寶物?”
    “龍泉印泥,梅影流香。”
    “有多少?”簡玉珩狐狸眼迸發咬人的光芒,“能不能送在下一件鎮閣之寶?”
    “行,龍泉印泥、梅影流香,五種包裝各一份,贈送。”
    簡玉珩一拍手,說道:“痛快!其餘的事都交給麒麟閣。”
    雙方簽約:梁幼儀委托麒麟閣拍售龍泉印泥、梅影流香各一百盒,分兩次拍賣。
    盡管馬上過年,拍賣時間緊促,但麒麟閣還是決定先拿出印泥和香露各二十盒拍賣。
    另外八十盒,年後初五,開拍,來個開門紅。
    至於拍賣時間已近除夕,會不會時間太緊?流拍?
    不可能!
    簡玉珩很有把握,這兩樣寶物一出,二十盒,根本不夠搶的。
    該過年了,誰不想拿至寶送禮?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有錢人玩的。
    當日,麒麟閣全城張貼告示:臘月二十九日巳時中,在麒麟閣進行本年度最後一次拍賣,拍品:龍泉印泥、梅影流香。
    不僅張貼告示,還雇了二十輛馬車,沿街循環吆喝。
    消息一出,全城沸騰。
    大年初一,給上司給長輩送上一份龍泉印泥或者梅影流香,大概會心想事成吧?
    夜裏掌燈時分,青時來報,說傅大少求見。
    “傳他進來。”
    傅鶴晨低著頭進來,給梁幼儀恭恭敬敬地行禮:“學生傅鶴晨見過雲裳郡主。”
    來之前,他想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自稱,想說小子,又不甘心;自稱侄兒,對方又沒大婚。
    便自稱學生,當學子見皇家郡主。
    “你求見本郡主有什麽事?”梁幼儀的聲音冷淡。
    傅鶴晨原本以為梁幼儀會質問他為何現在才來問安,他可以解釋一通,但顯然梁幼儀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何不說話?隻是請安嗎?”
    “學生的外祖父一家來京城了,學生想問,能不能把外祖父一家安排在府裏過年?”傅鶴晨怕她拒絕,又追了一句,“二叔知道此事,同意過的。”
    “大概住多久?”
    “這,學生說不好……”外祖父帶了二舅、小姨,是想在京城常住,不想回鄉下了。
    “怎麽?想長期在府裏吃住?按理來說,你外祖父也算府裏的親戚,就算住十天半個月也無妨,隻是,這份銀子要有出處。”
    “這……從學生的份例裏扣吧。”
    “那好,你看著安排便是。”
    傅鶴晨說完,還磨蹭著不走,梁幼儀道:“你也是讀書人,將來要入仕,做人應光明磊落,何故吞吞吐吐?”
    “學生還有事求郡主……該過年了,外祖父一家又來了京城,能不能,允許學生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回府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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