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王爺被大內高手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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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素衣想回府過年?嗬嗬~
    “不能。”
    “為何?”
    “你說呢?”
    “對不住,學生錯了。”傅鶴晨臉色通紅一片,“那,學生能不能支取一些銀兩接濟母親?”
    “要多少?”
    “一百兩,行不行?”
    “你是長房長子,投靠二叔本也無可厚非,但是,傅鶴晨你記住,你隻是投靠,而不是侍郎府的主子。”
    傅鶴晨從臉到腳後跟都紅透了。
    是啊,他隻是個侄子,能供他吃穿用度,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他怎麽還奢望“二叔”養著他們一家?
    可是他們與叔叔的關係又無法宣之於口。
    傅鶴晨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對,對不起,是,是學生唐突。”
    因為羞窘,要多快有多快地跑出尋芳庭。
    他一眼都不敢多看梁幼儀。
    她太美了,自從幾年前看見梁幼儀第一眼,他心裏就住進一個魔鬼,每日夢裏都是她。
    可她是自己的二嬸。
    或者說她應該是自己的嫡母!
    可,事實上,他甚至不配喊她嫡母。
    梁幼儀聲音冷淡拒人千裏之外,傅鶴晨覺得她也許知道了他不光彩的身份。
    他深深地羞愧。
    剛回了自己的秋楓居,傅老夫人就遣喜鵲來問,梁幼儀有沒有允許姚素衣母子回府?
    傅鶴晨直接把門“砰”地關上,在門內一疊聲地低吼道:“滾,都給我滾。”
    傅老夫人氣得雙手哆嗦:“她這是又做什麽了,晨兒竟然如此失態?”
    拄著拐棍,親自去了秋楓居,傅老夫人隔著門,哭著對傅鶴晨說:“你二叔糊塗,把這個母夜叉請進府裏,如今她奉旨管理侍郎府,趕又趕不走,祖母生不如死啊!”
    傅鶴晨把門閂插上,隔著門哽咽道:“我就說不要去觸黴頭,母親逼我去,弟弟妹妹逼我去,祖母你也拿我當槍使,如今,我被下了臉,你們可都痛快了?”
    “你,你說的什麽話?”傅老夫人怒道,“他們都是你的至親,你難道不想一家人團聚嗎?”
    “要團聚你們去團聚,不要同我說。在哪裏過年不是過?莊子上不好,有以前顛沛流離的時候差嗎?要不是你們多事,上趕著去害人,哪裏會落到這一步?”
    “你,你個不孝子孫,竟然這麽說你母親你祖母?”
    “我不孝,我渾蛋,我該以死謝罪,行了吧?”
    傅鶴晨伏在桌子上哭起來,他恨母親多事,恨祖母張狂,更恨梁幼儀為什麽那麽美,卻不屑看他一眼。
    心底裏怕梁幼儀知道傅璋兼祧兩房生了他們四個,他怕再也無法站在陽光裏。
    他曾幻想過,二叔和梁幼儀退婚,光明正大地對外宣布母親是他的正頭夫人。
    二叔過年就三十歲了,而雲裳郡主才隻有二十歲,都兩代人了。
    不如他與雲裳郡主配,他雖然小雲裳郡主五歲,可是他年輕有活力。兩府依舊能聯姻,能權勢聯合。
    可是,二叔根本不放手,還對母親說:“你永遠成不了我傅璋的夫人,你隻能是我嫂嫂。”
    傅鶴晨心裏恨極。
    二叔把他們母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永遠害怕站在陽光下,他便也不會叫二叔痛快。
    二叔不是死都不肯退婚嗎?不是巴結定國公府嗎?不是不顧他的臉麵懲罰他的母親嗎?
    那他就叫二叔永遠沒有正妻!
    他哭一會子,發狠一會子,可是定下心來發現,想弄死一個人,實在不容易。
    尤其是雲裳郡主,他連靠近都困難。
    他又哀愁了半宿,坐起來躺下去,一夜折騰,也沒怎麽睡,天亮時分,頭昏腦漲,竟然發起高熱來。
    早膳時,姚大嫂來他院子裏,看他麵色不好,額頭高熱,眼下烏青一片,心疼地說:“你昨日去她的院子了?你求她作甚?那就是個心黑手狠的,她要嫁給你二叔,你們自然都是累贅。”
    傅鶴晨平時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姚素衣死死瞞住所有人,除了死去的大舅姚立春,大舅母一家都不知道。
    但是大舅母的“你們是累贅”,他總覺得心虛。
    一晚上煩亂的心被攪和得更加暴躁,他說道:“那你說怎麽辦?殺了她?她身邊那麽多人,靠近都困難。”
    姚大嫂笑了:“大外甥,我知道你素來瞧不上我這個大舅母,但是舅母一家都要靠著你們過活,心裏都是你們。知道她來者不善,舅母早就做了準備。”
    “什麽準備?”
    姚大嫂小聲對他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傅鶴晨眼裏迸發興奮又緊張的光芒,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舅母,您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從她入府那天開始,已經三天了,那種耗子藥,每天加一點,一般的郎中根本發現不了。半個月,就能叫人發狂。”
    她若發狂,會不會就被定國公府拋棄?二叔就會舍棄她……傅鶴晨搓搓手,微微有點失望,怎麽還要半個月啊?
    “要不,加大藥量?”姚大嫂說,“十天叫她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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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傅鶴晨沒敢多說,傅璋給他說過,要學會借刀殺人,東窗事發,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大少爺,過年必須把你母親接回來,莊子上那是個什麽地方?又冷又濕,你母親哪裏受過這種苦?還有你弟弟妹妹,年紀都小,傷還沒好利索......”
    說著,姚大嫂忍不住哭起來。
    傅鶴晨沒有勸她,抱著頭,悶悶地說道:“可是郡主不允許。”
    “下人都是我們的人,瞞著郡主還不容易?大年三十郡主要去參加宮宴,我吩咐廚房做一大桌子菜,咱們一家子團聚,她管得了?”
    姚大嫂知道,要鬥倒梁幼儀,必須姚素衣回府,小姑子和傅璋到底一個被窩睡了十六年,就算闖禍,也會為她撐腰。
    姚大嫂氣恨恨地走後,傅鶴晨一改頹廢,心情極好。
    舅母已經給郡主下毒,她很快就會生大病。
    侍郎府那麽多院子,母親回來住在偏一點的院子,府裏都是母親和祖母的人,沒人告發,郡主怎麽會發現?
    換上新衣,去翠微堂告訴傅老夫人,打算接回來姚素衣母子四人,傅老夫人自然無不同意。
    自從姚素衣走了,沒人捧著她,心裏不舒坦。
    “那就住在靠近花園子的曲尺院,年夜飯,我和郡主要參加宮宴,你們娘幾個在家裏好好聚一聚。”
    傅老夫人一錘定音。
    定下來計策,幾個人十分興奮。
    傅鶴晨走路都帶了風,出門找同窗聚會。
    十四歲的少年還掩飾不住內心。
    芳苓這些天一直盯著府裏人,給白管家下了耗子藥後,就追著行為異常的姚大嫂,順帶著聽到了傅鶴晨、老夫人的對話。
    立即告訴了梁幼儀。
    梁幼儀忽然唇角揚起來,正愁一些東西丟了說不清楚,這不是找到背鍋的了?
    “芳苓,你立即找小王爺,傅鶴晨出門了,肯定會去麒麟閣,叫他找人慫恿傅鶴晨賣糧拍印泥。糧價可以給高一些,引誘他出手就行。”
    “郡主,您的意思是?”芳苓不太懂。
    “沒事,你就這麽給小王爺說,他懂。”
    芳苓摸摸頭,小王爺能懂?她這個貼身快十年的都沒聽懂。
    芳苓出門先悄悄尾隨傅鶴晨,看著傅鶴晨果然去了麒麟閣,心說郡主真是料事如神。
    她正要往青龍大街去,忽然聽見一群人一邊走一邊說昨天在南城遇襲的事。
    “哎,昨天我大舅的二姨子的三兒媳婦的四弟,在南門值守,深更半夜,十幾個高手在追殺一個黑衣人。”
    “怎麽回事?說說?”
    “據說逃跑的那人是個武功高手,好像偷了哪個府裏的東西,追他的是官府的高手,好像還是宮裏的高手......殺的那個凶狠喲。”
    “是大內高手嗎?”
    “肯定是!那身法,快得都出殘影了。”
    “逮住沒有?”
    “逮是沒逮住,但是十幾個高手圍攻一個,那人被砍了好幾刀,傷勢特別重,血一直滴滴答答地流著,衣服都被砍掉一半。”
    “這也能逃掉?”
    “可不是嘛,那人可凶了,反倒把追殺的十幾個高手都殺了,差一點血濺到我那拐彎親戚身上。太可怕了。”
    那人一味炫耀自己的見聞,芳苓一個愣神。
    被追殺的不會是小王爺吧?
    難道是為了傅璋夾牆裏的東西?喬裝那個暗衛偷盜東西逃跑?
    被砍幾刀?血滴滴答答流一路?
    小王爺,不會出事了吧?
    芳苓頓時心慌意亂,又聽了一會兒,越聽越確定是小王爺!
    趕緊先回府,告訴了梁幼儀。
    梁幼儀臉白了一白,手指蜷了蜷,去自己的妝奩裏拿一瓶秘藥。
    “芳苓,叫青時套馬車,我要立即去齊王府!”
    手扶著桌子角,一貫冷靜的她,心怦怦直跳,有些眩暈。
    他怎可如此?做得像也不應該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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