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傅桑榆冷笑:二叔,你哪裏來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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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勃去了天上人間,老鴇先是一愣,接著笑了:“真不愧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料事如神。”
叫“桃夭”好好伺候。
一包獸藥下去,梁勃雄風再現,在天上人間與桃夭大戰三百回合。
雖然此桃夭非彼桃夭,但眼下的是老手,那個桃夭還是個生瓜蛋子。
桃夭:阿嚏,哪個龜孫在蛐蛐老娘)
梁勃這些日子十分苦悶,在天上人間找點樂子麻痹自己。鶯鶯燕燕,風情萬種的女子,讓他忘記了煩惱。
柳南絮聽月梅稟報線人處得來的消息,沒說話。
下一步,就是叫梁勃把病帶給老夫人。
老夫人不是一直念叨老太爺嗎?
癱瘓不要緊,不影響……
梁勃每日除了朝堂,就是混在天上人間,累得腰子疼。
東啟國忽然大舉入侵,太後緊急召文臣武將入宮,他雖然早該頤養天年的年紀,但誰叫定國公府的所有男丁都去了邊關呢?
隻是,在禦書房不過一刻鍾,就跑出去出恭。
一會兒第二次,第三次。
半個時辰不到,他去了四五次,太後說道:“你頻繁出恭,到底想做什麽?逃避嗎?出出進進,你不嫌煩,朕還嫌煩。”
梁勃麵皮青紫,說道:“許是年紀大了,腎虛。”
東啟國入侵,這是大事,眾臣都建議容雲鶴立即回邊境抗敵,至於平叛,另派人。
太後忽然發現,她竟然派不出人了。
一直議到宮門落鎖,才勉強派出梁家旁支的一個四品將軍頂替容雲鶴。
梁勃從宮裏出來也沒有去天上人間,而是回府裏,去歸乘院求見悟真道人。
“求道人指點。”一見到老祖宗,他立即跪下,焦急萬分。
悟真道人坐在上首,看著他一臉的憔悴,說道:“你起來說話吧,又有什麽事?”
梁勃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悟真道人。
“玉璽被沒收了?”悟真道人目瞪口呆,“這以後不是成了拔毛的公雞、落架的鳳凰嗎?定國公府那麽多年的心血白費了!”
“她依舊臨朝聽製,並沒有改變。”梁勃這麽說著,心裏很虛。
“修睿,定國公府完了,大陳也要完了。”悟真道人懊喪地說,“當初,集全府之力把她推上去,是個錯誤。”
梁勃不肯認同:“並沒有那麽嚴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邊境打仗,很正常。”
“修睿,這是民心問題。梁言梔,已經失去了民心!”
悟真道人捂著胸口,頹喪地說,“她身在高位,皇帝是親生兒子,北境有梁家軍,東部有容大將軍,京城有文正,朝堂半數也完全在她手中!這麽多底牌,都被她的愚蠢葬送!”
悟真道人聽到太後至今都沒把容雲鶴放回邊境,一直讓他與叛軍十五萬人對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子,發狠道:“你讓她立即去請齊王平叛,哪怕齊王什麽都不做,隻跟著坐鎮就行。”
“太後不會同意的。”
“她有什麽資格不同意?她若不肯請齊王,你就提議廢除梁言梔臨朝聽製,由幾大國公、晉親王與內閣聯合監國。”悟真道人憤怒地說,“大陳被她折騰得要亡國了啊!”
因為太憤怒,悟真道人咳嗽得厲害,竟然昏了過去。
子時,悟真道人醒來,一看梁勃還在跟前,痛罵道:“你怎麽還有心思在我跟前?大陳若亡,定國公府定然是第一罪人,我梁氏九族,雞犬不留!”
他喊安遠備轎,讓人抬著自己,入宮。
“道人,您身體虛弱,怎麽能親自入宮?”
“折騰死總比被人罵死好,比親眼看著所有子孫人頭落地好!”悟真道人冷笑著說,“就算今夜折騰死,也是我該受的,誰叫我眼瞎捧錯人呢!”
老祖宗深夜闖宮,禁軍不敢耽誤,立即去請示太後。
太後已經睡下,這些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天天胸悶,朝堂上又受了極大的委屈,她早就撐不住睡了。
被喊醒,她勃然大怒,叫人把冬順拉出去砍了。
冬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太後娘娘,不是奴才要打擾太後,是老祖宗要進宮啊!”
“你說誰?老祖宗?他深更半夜來做甚?”
“奴才不知道。”
悟真道人等了許久,宮門才開。
卯時,百官上朝,才發現定國公府的老祖宗也來了。
看見悟真道人,都大吃一驚。
正月裏,雲裳郡主退婚那天,悟真道人精神矍鑠,看上去意氣風發,大家都覺得他活過百歲不成問題。
今天一見,完全兩樣了。
兩頰深陷,瘦到脫相,老爺子完全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悟真道人拖著病體來朝堂,一心為大陳著想,他的提議很快得到通過:
其一,容雲鶴立即回邊境
其二,派人去請齊王平叛
其三,南部、西部邊境加派兵力守住,緊急調用糧草,輔國公以及恭親王,都做好大戰準備
其四,強化內閣法定權力機構,對於太後的錯誤決定有權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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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氣得臉色發青,早朝結束,她也不送悟真道人,拂袖而去。
悟真道人極其失望。
離開皇宮,他疲憊地對梁勃說:“修睿,我已經盡力了,她是個不識好歹的……成立內閣權力中心,是幫她脫責,也是對定國公府的保護。不然,所有的決策錯誤都由她擔著,不僅她要遺臭萬年,定國公府也退出曆史。”
梁勃:“是太後目光短淺。”
“修睿,你把耀哥兒送出去,越遠越好。”
大陳要完了,定國公府也要完了,留一條根吧!
四月三日,北部邊境傳來消息:大陳割讓媯州、易州、雲州等七城與蛟龍國,換回梁景渝、梁景沄兩位少將軍。
而蛟龍國當場將七座城池轉贈鄰國赤炎王朝!
整個京城一片嘩然。
憤怒的百姓不斷地衝擊皇宮,在定國公府門前不斷地咒罵。
朝堂傳來一個震驚的消息:齊王失蹤了!
齊王府人去府空,武德司的人全體出動,無論府中、江南賜予的療養府邸,都找不到齊王府的任何人。
高山軍卻越戰越勇,吸收了許多大將,朝廷平叛大軍不敵,節節敗退,已經退到鄧州府城,叛軍離天奉城不足六百裏。
容雲鶴日夜趕路,到邊境時,東啟國已經突破防線,晉安、永嘉兩州失守。
太後遍尋齊王不見,命人把齊王府拆除泄憤,還鼓動百姓進府隨便搶。
朝廷百官更加不滿,指責她不顧大局,還有人說齊王說不定被太後害死了。
城郊農家院。
姚素衣背著一簍子繡線、布頭、豬骨頭、雞頭雞腳、十幾個餅子回來。
傅桑榆把簍子打開,被扒得一絲兒肉都沒有的骨頭混合青菜葉,在鍋裏撒幾粒米燒了骨頭菜粥。
等她燒好粥,拉開案板,準備吃餅子喝骨頭粥時,忽然發現,姚素衣帶回來的餅子,一個也沒了。
她尖叫一聲:“餅子呢?一個也沒了?大哥,你們好歹給我留一個餅子,我還餓著呢!”
傅修恩說道:“誰沒餓著?一天才吃上一個餅子。”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幫人抄書賺一點也好啊,單靠母親撿菜葉,靠我做繡活養活一家人,這不是辦法啊!”
傅桑榆說話很難聽,“你們都是讀書人,都要臉,我和娘不要臉,但是我吃不飽肚子,怎麽繼續幹活?”
傅鶴晨聽她在吵,躲在裏屋不說話。
他很羞恥,但是他不想死。
今年因為戰事,考試一拖再拖,至今也沒定下時間,他連個秀才也不是。
自從離開抱樸苑,周圍就吵得很,那麽多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頭發大把大把的掉,書也讀不下去。
這時候,柵欄門一響,傅璋滿臉喜氣地從外麵回來。
他依舊身著長衫,雖然洗得有些發白,但幹幹淨淨,不見邋遢。
“好消息!”他激動地賣個關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包。
傅桑榆急忙打開,發現裏麵是一個筆架、一個筆山,還有一本《東洲雜記》。
看傅璋如此激動,心裏燃起希望,問道:“二叔,這些都是太後賞的嗎?”
傅修恩也激動地問道:“您要回到朝堂了?”
在裏屋看書的傅鶴晨也趕緊走出來,站在門口聽。
“是官複原職了嗎?”姚素衣激動地說道,“璋郎,我就知道,太後離不開你。”
傅璋有點尷尬,自動忽略了大家的眼神,說道:“整個天奉城都傳遍了,北邊、東邊都打起來了。蛟龍國把定國公府五個少將軍都抓走了,還挑了手腳筋。太後啥反應,你們猜猜?”
“啥反應?”
“她呀,用易州、雲州等七城,與蛟龍國,換回梁景渝,梁景沄,現在全京城都在罵她。”
傅璋又解氣又痛恨地說,“當初我那樣忠心,她卻罷我官,賜我婚,害我如今流落這窮旮旯……”
他還在痛恨太後為他和姚素衣賜婚!
姚素衣低頭,眼圈兒通紅。
“太後派人把齊王府砸得七零八落,老百姓一哄而上,進王府搶東西,我也去了——”傅璋指著那堆東西,說道,“別人都不識貨,淨搶些俗物,殊不知這才是好東西。”
姚素衣和幾個孩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落下去。
傅修恩滿眼不可思議,道:“二叔,你說的好消息就是這些?”
“這多大的好事兒啊!太後被百官攻訐,齊王逃跑,定國公府要倒了……富貴又如何?眼見她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眼見她大廈傾頹,食盡鳥投!”
傅桑榆冷笑道:“最起碼他們曾經金門玉戶神仙府,最起碼他們桂殿蘭宮妃子家。二叔,你用盡一生也爬不到那麽高,擺什麽優越感呢?”
嘲笑別人大廈傾倒,卻忘記自己雙足始終站在泥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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