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競賽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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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嫣兒!起床啦!"
    槐安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把柳嫣兒從睡夢中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窗外天色才蒙蒙亮。
    "幹嘛呀..."柳嫣兒把腦袋埋進被子裏,聲音悶悶的,"天都沒亮呢..."
    門被推開一條縫,槐安探進半個腦袋:"今天可是數學競賽的日子,你忘了?奶奶做了紅糖發糕,再不起來我就全吃光了!"
    一聽到"紅糖發糕"四個字,柳嫣兒像被針紮了似的從床上彈起來。她胡亂套上衣服,光著腳丫就往外衝,差點和端水進來的奶奶撞個滿懷。
    "哎喲,慢點兒!"奶奶穩住手中的臉盆,"你這丫頭,平時上學沒見這麽積極。"
    柳嫣兒嘿嘿一笑,接過臉盆隨便抹了把臉。廚房裏飄來紅糖和麵粉混合的甜香,讓她肚子咕咕直叫。槐安已經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三塊金燦燦的發糕,正慢條斯理地啃著。
    "我的呢?"柳嫣兒撲到桌前。
    槐安指了指灶台:"鍋裏。"
    柳嫣兒掀開鍋蓋,熱氣撲麵而來。蒸籠裏躺著五塊發糕,比槐安麵前的大了整整一圈。她得意地衝槐安吐了吐舌頭,抓起一塊就往嘴裏塞。
    "燙!"奶奶趕緊拍開她的手,"小饞貓,等涼會兒再吃。"
    柳嫣兒委屈巴巴地吹著被燙紅的手指頭,槐安在一旁偷笑,被她瞪了一眼。
    "你們兩個,"爺爺從裏屋走出來,手裏拿著兩套嶄新的衣服,"今天穿這個去比賽。"
    柳嫣兒接過衣服抖開一看,是件淺粉色的連衣裙,領口和袖口繡著小花。她嫌棄地皺起鼻子:"裙子?不方便!"
    "女孩子家,總要穿得漂亮些。"奶奶不容反駁地說,"槐安也有。"
    槐安得到的是一件深藍色對襟衫,料子挺括,襯得他愈發清俊。柳嫣兒直直地盯著他看,看得槐安臉上有點熱"看什麽呢?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槐安哥哥超級好看”柳嫣兒邊點頭邊啃發糕。
    吃完早飯,柳嫣兒換好新衣準備出發,奶奶往她辮子上係了根紅頭繩,又往他們書包裏各塞了兩個煮雞蛋和一把炒花生。
    "好好考,別緊張。"爺爺拍拍槐安的肩膀,"看好嫣兒,別讓她調皮。"
    槐安點點頭,柳嫣兒卻不服氣地撅起嘴:"我才不用人看著呢!"
    鎮上的中心小學比青山村小學氣派多了,三層教學樓刷著米黃色的漆,操場上有真正的籃球架和乒乓球台。柳嫣兒一進校門就東張西望,像個好奇的小鬆鼠。
    "別亂看,跟緊我。"槐安輕輕拽了拽她的辮子。
    參賽的學生在禮堂集合,黑壓壓坐了近百人。柳嫣兒是年齡最小的參賽者,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她緊張地攥著衣角,突然感覺手心被塞進一個東西——是槐安偷偷遞來的芝麻糖。
    "含在嘴裏,別嚼出聲。"槐安壓低聲音說,"能緩解緊張。"
    糖的甜香在口中化開,柳嫣兒的心跳果然平穩了些。她偷偷瞄了眼身旁的槐安,發現他坐姿端正,目光平靜,仿佛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
    "下麵宣布考試紀律..."台上的老師開始宣讀規則。
    柳嫣兒沒仔細聽,她正忙著在桌子底下練習剛學會的"凝神訣"。這是界兒昨晚緊急傳授的小法術,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專注力。隨著口訣默念,一絲清涼的靈氣從丹田升起,流向她的雙眼和大腦。
    試卷發下來,柳嫣兒掃了一眼,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太簡單了!這些題目她在星衍界的古籍裏都見過類似的。她運起神識,眼前的試卷仿佛被放大了一般,每個數字都清晰可辨。
    唰唰唰,筆尖在紙上飛舞。柳嫣兒做的興起,不知不覺加大了神識的輸出。忽然,她感到眉心一熱,視野中浮現出點點星光。糟糕,靈力用過頭了!
    "咦?"前排一個女生突然抬頭看天花板,"你們看到沒有?有光點..."
    柳嫣兒心裏一緊,趕緊收斂神識。但為時已晚,越來越多的學生注意到異常——考場上方憑空出現了許多細小的光點,像夏夜的螢火蟲般緩緩飄動。
    "安靜!專心答題!"監考老師嗬斥道,但自己也忍不住抬頭張望。
    槐安猛地轉頭看向柳嫣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迅速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錢,悄悄按在桌麵上。柳嫣兒感到一陣溫和的靈力波動擴散開來,空中的光點漸漸消散。
    "可能是窗外陽光折射。"一位年長的評委推了推眼鏡,"繼續考試。"
    柳嫣兒長舒一口氣,衝槐安投去感激的一瞥。後者卻眉頭緊鎖,目光警覺地掃視著評委席。柳嫣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最邊上坐著個穿唐裝的老者,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和槐安的方向。
    後半場考試柳嫣兒老實了許多,不敢再濫用神識。交卷後,她迫不及待地拉著槐安往外走。
    "剛才那個老頭一直在看我們,"柳嫣兒小聲說,"他該不會發現什麽了吧?"
    槐安的表情異常嚴肅:"那不是普通老師,是修士。我剛才用家傳法術掩蓋你的神識波動,可能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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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傳法術?"柳嫣兒瞪大眼睛,"你不是失憶了嗎?"
    槐安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位同學請留步。"
    柳嫣兒渾身一僵,緩緩轉身。唐裝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們身後,白須飄飄,麵容慈祥,但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
    "老朽莫清子,是這次競賽的特邀評委。"老者笑眯眯地說,"方才見二位解題思路獨特,特來請教。"
    槐安不動聲色地把柳嫣兒護在身後:"老先生過獎了,我們隻是普通學生。"
    莫清子捋須輕笑:"普通學生可不會引動星辰之力。"他忽然壓低聲音,"更不會用澹家的"隱靈訣"掩蓋靈氣波動。"
    槐安臉色驟變,下意識摸向腰間。柳嫣兒感到一陣心悸——這老頭竟然知道槐安的姓氏!
    "別緊張,"莫清子從袖中取出一串銅錢,"我與澹家有些淵源。小姑娘方才神識外放,若非你及時遮掩,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柳嫣兒從槐安身後探出頭:"您...您也是修仙之人?"
    "嫣兒!"槐安急聲喝止,但已經晚了。
    莫清子眼中精光一閃:"果然如此。小友年紀輕輕就能引動星辰之力,想必是得了不凡傳承。"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槐安,"澹公子好眼光,尋得如此良才美玉。"
    槐安的手悄悄握成拳頭:"前輩認錯人了,我姓槐,名安。"
    莫清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名帖遞給柳嫣兒:"老朽在青雲山清修,小友若有興趣,可來尋我。"說完,飄然而去。
    柳嫣兒捏著名帖,感覺像捧了塊燙手山芋。槐安一把奪過名帖,仔細檢查後鬆了口氣:"沒有追蹤法術。"
    "槐安,"柳嫣兒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發顫,"他為什麽叫你澹公子?"
    槐安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我們先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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