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槐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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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兒!你給我下來!"
奶奶的怒吼聲響徹整個院子。柳嫣兒騎在自家老槐樹的最高處,雙腿晃啊晃,手裏攥著一把剛摘的槐花,嘴裏還叼著一朵。
"就摘一點嘛!奶奶做的槐花餅最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喊著,順便把嘴裏的槐花嚼了嚼,甜絲絲的滋味在舌尖綻放。
樹下,奶奶舉著掃把,氣得直跺腳:"這棵樹比你爺爺年紀都大,經得起你這麽折騰?再不下來,今晚別想吃槐花餅!"
一聽到要斷她最愛的零食,柳嫣兒立刻慫了。她靈活地往下爬,卻在離地兩米處故意腳下一滑——
"啊呀!"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雙溫暖的手穩穩接住了她。柳嫣兒睜開一隻眼,正對上槐安無奈的表情。
"又裝?"他挑眉。
柳嫣兒吐了吐舌頭,從他懷裏跳下來:"誰讓你每次都接得住。"
槐安搖搖頭,從她手裏拿過槐花:"我去幫奶奶做餅,你別再爬樹了。"頓了頓,又補充道:"至少別當著奶奶的麵爬。"
柳嫣兒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跟著槐安進了廚房。自從數學競賽那天的意外後,兩人之間多了一種微妙的默契——都知道對方有秘密,卻都不點破。
廚房裏,奶奶正在和麵。見槐安進來,她立刻眉開眼笑:"還是槐安懂事,知道幫忙。哪像某個皮猴,整天就知道搗亂。"
柳嫣兒做了個鬼臉,搶過槐安手裏的槐花去水缸邊清洗。清涼的井水衝過指縫,帶走花瓣上的塵土。她偷偷瞄了眼正在幫奶奶揉麵的槐安,少年修長的手指在麵團中翻飛,動作嫻熟得不像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槐安,"柳嫣兒突然開口,"你以前在家也做飯嗎?"
槐安的手頓了一下:"嗯,偶爾。"
"你們家..."柳嫣兒斟酌著詞句,"人多嗎?"
"嫣兒!"奶奶打斷她,"別打聽槐安的私事。他要是想起來了自然會告訴我們。"
柳嫣兒撇撇嘴,沒再追問。但當她低頭繼續洗槐花時,分明看到槐安對她做了個"晚點說"的口型。
夜幕降臨,柳嫣兒盤腿坐在床上,運轉《星衍訣》吸收星辰之力。自從競賽那天神識失控後,界兒就警告她近期不要在人前使用法術。但今晚的星光格外明亮,她實在忍不住想要修煉。
一縷縷銀藍色的光點從窗外飄進來,環繞在柳嫣兒周圍。隨著呼吸,這些光點緩緩融入她的體內。忽然,她感到胸口一陣灼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
"這是..."柳嫣兒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皮膚上浮現出淡淡的銀色紋路,像是一條條微型星河在流動。
她慌忙進入星衍界,界兒立刻感應到異常,飛快地飄過來:"主人!你的血脈...這是星辰共鳴!"
"什麽意思?"柳嫣兒看著手臂上仍未消退的銀紋。
界兒激動得光暈都變成了金色:"隻有擁有上古星族血脈的人才會出現這種異象!難怪你能這麽快掌握《星衍訣》!"
柳嫣兒還沒來得及細問,突然感覺星衍界劇烈震動起來。界兒大驚失色:"不好!外界的星辰之力太強,影響到空間穩定了!主人快出去!"
回到現實世界,柳嫣兒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間屋子沐浴在銀藍色的星光中,無數光點從四麵八方湧來,在她頭頂形成一個旋渦。更糟的是,這些光芒透過窗戶射了出去,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嫣兒!"槐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快停下!全村人都要被你驚動了!"
柳嫣兒急得團團轉,卻不知如何停止這異象。就在這時,門被猛地推開,槐安衝了進來。他二話不說,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了個複雜的符文,然後一掌拍在柳嫣兒額頭上。
"封!"
一道金光閃過,屋內的星光瞬間消散。柳嫣兒身上的銀紋也漸漸隱去。遠處傳來村民們的驚呼聲和狗叫聲,顯然已經有人注意到了異常。
"怎麽回事?"爺爺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剛才那天象..."
槐安迅速關上窗戶,轉身嚴肅地看著柳嫣兒:"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及時用澹台家的封靈術..."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柳嫣兒突然撲上來捂住了他的嘴:"小聲點!爺爺奶奶會聽見的!"
兩人近在咫尺,柳嫣兒能清晰地看到槐安睫毛的顫動。
"你...你怎麽會在我房間?"柳嫣兒這才想起關鍵問題。
槐安從懷中掏出那枚莫清子留下的銅錢:"我來找你商量這個。剛才它突然發燙,我擔心有詐,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你家房子在發光。"
柳嫣兒湊近觀察那枚銅錢,隻見它表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隱約有紅光透出。
"它要爆炸了嗎?"柳嫣兒緊張地問。
槐安搖頭:"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我本想用澹台家的秘法銷毀它,誰知..."
話音未落,銅錢突然懸浮起來,發出刺目的紅光。一個模糊的影像從紅光中浮現——那是一座燃燒的宅院,無數黑衣人手持利刃穿梭其中,慘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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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澹台家老宅!"槐安臉色慘白,雙手不自覺地顫抖,"那晚..."
影像中,一個華服女子抱著個男孩匆匆逃出火海,卻被一道黑影攔住。就在危急關頭,女子將一枚玉佩塞進男孩懷中,用力將他推下懸崖...
"母親..."槐安的聲音哽咽了。
影像戛然而止,銅錢"啪"地一聲裂成兩半,掉在地上。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柳嫣兒不知該說什麽,隻能輕輕拉住槐安的手。少年的手冰涼徹骨,還在微微發抖。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被追殺才逃到這裏的?"
槐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後來輾轉流浪躲避追殺,直到外公找到我..."
屋外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噤聲。是爺爺起來查看剛才的異象。等腳步聲遠去,槐安才繼續低聲道:"現在看來,莫清子給我的銅錢是刻意為之。他想讓我想起那晚的事。"
"為什麽?"柳嫣兒不解。
"我原名叫澹台皓辰。"他突然說,"皓月的,星辰的辰。"
柳嫣兒被辣條嗆得直咳嗽:"咳咳...啥?你名字怎麽突然這麽...這麽..."
"這麽像霸道總裁?"槐安應該叫澹台皓辰)嘴角抽了抽,"我後媽要是聽見你這麽說,能笑到從飛劍上滾下來。"
他跳下欄杆,從書包裏掏出一罐可樂扔給柳嫣兒:"我外公是澹台族的族長,二年前,我後媽為了澹台族秘鑰,給我爸下了藥。"
柳嫣兒拉開易拉罐的手頓住了:"等等,這劇情怎麽像我們上周看的狗血劇..."
"現實往往比電視劇更狗血。"澹台皓辰冷笑一聲,銅錢在他指間翻飛,"我爸昏迷後,她對外宣稱是進階失敗走火入魔導致的。三個月後,我外公也中了那毒婦的招,在一場暗殺中喪生。我被星衛拚死救出來,從此開始了逃亡生活,直到遇到你。"
夜風突然變強了,柳嫣兒的辣條袋子被吹得嘩啦響。她默默把最後一條辣條分給澹台皓辰:"所以莫清子是..."
"那毒婦的人。"澹台皓辰咬斷辣條,像在咬仇人的喉嚨,"這枚銅錢裏藏著澹台家老宅的星圖密文,他們想引我上鉤。"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銅錢突然"哢"地裂開一道縫,投射出一片全息影像——燃燒的豪宅中,一個穿白衣仙裙的女人正冷笑著轉動腕表,她身後站著的赫然是莫清子!
"臥槽!"柳嫣兒一激動把可樂捏噴了,"這銅錢是魔法道具嗎?"
澹台皓辰迅速用校服外套蓋住銅錢,影像消失了:"這是留影。"他壓低聲音,"我後媽以為殺光澹台家人就能得到澹台家的功法和秘鑰,但她不知道,真正的秘密刻在我們血脈裏。"
像是為了證明這點,澹宗頤的瞳孔突然泛起星輝般的藍光。柳嫣兒看得入迷,不自覺地伸手想摸,結果被一把抓住手腕。
"你也是。"澹台皓辰盯著她手腕內側若隱若現的銀紋,"上次你修煉引動的星象,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柳嫣兒突然想起界兒說過的話:"等等,你該不會覺得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吧?那可太狗血了!"
澹台皓辰翻了個白眼:"澹台家血脈特殊,每一代隻會有一個繼承人覺醒星辰之力。你頂多算...我的充電寶"
"充電寶你個頭!"柳嫣兒抓起空可樂罐砸他,卻見澹台皓辰突然神色一凜。
銅錢劇烈震動起來,裂紋中滲出紅光。澹台皓辰猛地站起:"他們找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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