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濠江風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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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繼續賭場之旅,直到晚上休息時盤點收獲,今天去了8家賭場,現金用掉8000萬,獲得支票金額一共1.73億。
第三天上午,到達濠江渣打銀行開戶並辦理存款,
王世傑推開濠江渣打銀行的玻璃門,櫃台的黃銅台燈映出他平整的西裝領口。他將牛皮公文包擱在大理石櫃台,對戴圓框眼鏡的櫃員說:“開個賬戶,存這些支票。”
櫃員接過資料,核對身份證上的“王世傑”三字與本人麵容,指尖在支票防偽紋路上輕觸。“請問需要開立哪種賬戶?”“活期儲蓄賬戶,可轉賬。”王世傑簡短回答,目光掃過牆上懸掛的渣打銀行標誌——獅子徽章下的年份“1853”泛著古銅色光澤。
開戶單打印完畢,他在簽名欄工整寫下名字,筆尖在“傑”字末筆頓了頓。櫃員遞上存折時說:“王生,支票存入需兩個工作日到賬。”王世傑接過存折,賬號“scb0119700912”清晰印在扉頁,恰好與今日日期吻合。
“謝謝。”他將存折收入公文包,走出銀行大門。
陽光裹著鹹濕的海風漫過街巷。走出渣打銀行時,正對上議事亭前地的青銅噴泉。水花在葡式碎石路上濺出細碎光斑,賣花女挎著竹籃走過,茉莉花香混著蛋撻店飄來的焦甜氣息,在熱浪裏釀成獨特的市井味道。
他沿著石板路向大三巴牌坊漫步,沿途騎樓底下,裁縫鋪的老板娘正用骨尺丈量綢緞,金飾店的夥計隔著玻璃擦拭龍鳳鐲,櫃台裏的翡翠鐲子在煤油燈下泛著幽光。路過一家涼茶鋪時,銅葫蘆形狀的招牌晃了晃,穿唐裝的老板掀開陶蓋,露出深褐色的夏枯草膏:“先生,來碗癍痧?退火祛濕。”王世傑擺擺手,目光卻被對麵牆壁上的老廣告吸引——泛黃的海報上,周璿穿著旗袍巧笑嫣然,為“雙妹牌”雪花膏代言。
轉過街角,聖玫瑰堂的乳白色外牆突然撞進眼簾。陽光穿過彩窗,在教堂前的石階上織出虹彩。幾個葡萄牙孩童追逐著跑過,帆布鞋踏過石磚的聲響裏,夾雜著賣葡式香腸的推車鈴鐺聲。王世傑拾級而上,指尖撫過教堂外牆上的浮雕,感受著粗糙石紋裏沉澱的四百載光陰——這裏是華洋雜處的起點,也是濠江脈搏最清晰的地方。
順著斜坡往下,便是著名的“紅窗門街”。家家戶戶的窗台都漆成鮮豔的朱紅色,晾曬的衣物在風中飄成彩色的旗。一位老婦坐在門檻上擇菜,竹籃裏的青椒和洋薊堆得老高,見他駐足,便用葡萄牙語笑著招呼:“要買新鮮菜嗎?今早從路環運來的。”王世傑搖搖頭,目光卻被她腕間的銀鐲子吸引——那是典型的澳門土生葡人acanese)紋樣,纏繞的藤蔓間嵌著細小的十字星。
行至南灣海濱,落日將海麵染成琥珀色。沿海步道上,穿白襯衫的葡萄牙青年倚著欄杆抽煙,遠處的渡輪正緩緩駛入內港,汽笛聲驚起一群海鷗。王世傑望向對岸的氹仔島,隱約可見幾座茅草屋點綴在椰林裏,與近處的鋼筋水泥建築形成奇妙對比。他忽然想起方才路過的旅遊谘詢處,櫥窗裏擺著“澳門八景”的明信片——盧園探勝、普濟尋幽、龍環葡韻……這些名字裏藏著的,是這座城市被時光揉碎又重塑的魂。
暮色漸濃時,他拐進一家葡國餐廳。餐桌上的燭火跳動著,映得牆上的瓷磚畫愈發鮮豔——畫中葡萄牙水手正與華人商販交易絲綢。侍應生遞來菜單,中文譯名旁注著歪歪扭扭的葡文拚音。王世傑點了份馬介休炒飯,聽著鄰桌傳來的粵語與葡語混雜的交談聲,忽然覺得,濠江的街道就像一道複雜的拚貼畫——每一塊碎片都帶著不同的故事,卻又在時光的浸潤中,渾然天成地融為一體。
離開餐廳時,夜色已深。王世傑沿著南灣大馬路往回走,葡京酒店的霓虹招牌在遠處明明滅滅,像一顆跳動的心髒。他摸了摸口袋裏的地圖,上麵用鉛筆圈出了幾個標記:大三巴、媽閣廟、崗頂劇院……這些被遊客踏爛的石板路下,藏著的或許才是他真正需要尋找的——那些在殖民歲月與華人煙火中夾縫生長的,關於濠江的真正秘密。
找了無人出去的暗巷,換了一套衣物,增高鞋,假發等,等出來時已經換了一個人。
開始賭場之旅,這次換成2000萬港幣,
到了淩晨回到房間休息時,今天去了3家賭場,用掉現金6000萬,獲得支票金額加在一起是9106萬。
上午先去了濠江恒生銀行,把支票轉入陳健的賬戶,辦理好後,在工作人員的歡送下離開。
濠江的暑氣尚未消退,王世傑換上淺灰麻質西裝,揣著牛皮筆記本出門。他先沿著新馬路晃進“榮興茶樓”,二樓臨窗而坐,要了壺鐵觀音。透過茶霧,對麵“和安樂”堂口的綢緞莊盡收眼底——夥計們搬著木箱進出,看似布匹生意,實則每隔半小時便有穿短打的漢子在街角遞暗號。他低頭在本上畫下標記:綢緞莊暗樁),後門通福隆新街。
步行至福隆新街時,正是午後三點。這條號稱“濠江花街”的巷道裏,青樓招牌與當鋪燈籠並排懸掛。王世傑放慢腳步,數到第七家“群英院”時,注意到二樓垂落的竹簾後閃過人影,窗框上釘著褪色的“義字旗”——這是“聯義堂”控製的場子。再往前,“廣福押”當鋪的銅鈴響起,幾個戴瓜皮帽的男人抱著錦盒進去,腰間鼓囊囊的輪廓顯見藏著短棍。他在本子上速寫:當鋪武器中轉?),與群英院隔街相望。
轉入白眼塘橫街,魚腥氣混著汗味撲麵而來。露天魚市旁,“洪勝幫”的海鮮檔口占了三個攤位,壯漢們剁魚的案板下,隱約可見刀柄反光。王世傑假裝挑選石斑魚,聽著他們用隱語交談:“今晚三點,碼頭接貨。”他留意到檔口後方有扇鐵門,門縫裏飄出廉價燒酒味——推開怕是直通地下賭檔。本子上又添一筆:海鮮檔明麵),鐵門後未知區域。
傍晚時分,他晃到內港碼頭。落日餘暉中,三艘掛著葡萄牙國旗的貨船正在卸貨,穿工裝的水手裏混著幾個花襯衫男人——後頸的刺青雖用紗布遮掩,邊緣卻露出“龍”形紋路,是“十四k”的標記。碼頭倉庫區鐵門緊閉,牆上新刷的葡萄牙文告示寫著“嚴禁擅入”,但牆角的鐵絲網有處新近剪斷的缺口。王世傑蹲下身係鞋帶,順道拍下缺口位置,筆記本上畫了座帶十字標記的倉庫。
回到酒店時,牛皮本已記滿大半。王世傑攤開地圖,將一日所見標記上去:紅色圈是黑幫明麵產業,藍色叉是可疑據點,黃色三角則是交通要道。筆尖停在葡京酒店位置時,他想起今日路過賭場後門,看見幾輛黑色轎車卸貨,箱子上印著“機電設備”,卻由荷官親自搬運——那或許才是整個濠江最核心的“場子”。吹滅台燈前,他在地圖中央畫了個空心圓,像一隻靜靜凝視著夜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