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Lila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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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裏漏進來,在地毯上織出金箔般的條紋。王世傑醒來時,先摸到懷裏蜷成一團的溫熱軀體——ia的金發亂得像團被揉皺的綢緞,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鼻尖輕輕蹭著他鎖骨。她穿著他的白襯衫,領口紐扣錯扣了一顆,露出天鵝頸下淡淡的吻痕,像朵遲開的胭脂花。
他的指尖剛觸到她後頸的碎發,她忽然往他懷裏拱了拱,發出 kitten般的鼻音:“幾點了?”聲音裹著剛醒的沙啞,混著昨夜殘留的龍舌蘭氣息。他抬眼望了望床頭櫃上的銅質鬧鍾,指針正指向10點零五分,陽光恰好爬上她左眼角的褐痣,把那顆“咖啡漬”照得透亮。
“還好。”他的拇指摩挲著他襯衫下擺的褶皺,那裏還留著昨晚在撒哈拉賭場輪盤桌前的酒漬。她忽然輕笑出聲,指尖劃過他胸口的皮膚——他的皮膚簡直讓她嫉妒,“賭桌上贏的錢夠買機票回紐約嗎?”她仰起臉,紅唇微張,露出犬齒上的金箔貼片,在晨光裏閃了閃。
窗外傳來灑水車的轟鳴,混合著遠處建築工地的電鑽聲。ia翻身時,襯衫滑落到肩頭,露出蝴蝶骨上的星芒紋身。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床單窸窣作響。她望著他眼底的晨光,忽然伸手撫摸起來“再來一局怎麽樣?”她把臉貼在他掌心,紅唇擦過他耳畔,“不要辜負此刻美好。”
發絲垂落在他胸膛。王世傑望著她被陽光勾勒的側臉,忽然想起昨夜——同樣的金色,同樣的……,同樣讓人想賭上全部,換一刻永恒。
起床洗漱收拾後和ia去餐廳用餐,
中午的假日酒店餐廳浸在琥珀色的燈光裏,水晶吊燈在銀質餐具上碎成星子。ia穿著酒紅色連衣裙滑進座椅,領口的褶皺輕輕擦過桌麵,帶出縷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水味。她指尖撫過菜單邊緣的燙金花紋,睫毛在眼瞼投下扇形陰影:“這裏的法式洋蔥湯會浮著片烤麵包,像漂在金色海洋的小船。”她的高跟鞋在桌下悄然蹭過他的鞋麵,紅指甲停在“海鮮意麵”那欄,“你聞聞,奶油香裏混著藏紅花的味道,像不像昨夜你西裝上的古龍水?”
侍應生斟酒時,她忽然用指尖按住他的手腕,替他調整袖口的金袖扣:“這個角度的光線,會把袖扣上的字母照得像浸在蜂蜜裏。”她的拇指摩挲過刻著“sj”的紋路,忽然輕笑出聲,“王先生的英文名縮寫,像極了我在倫敦學過的某種神秘符號。”
洋蔥湯端來時,奶酪的焦香裹著雪莉酒的甜。ia用麵包蘸起湯汁,忽然伸到他唇邊:“嚐口這艘‘小船’,要趁陽光還沒在湯麵結冰。”她的手腕內側,星芒紋身隨著動作彎成新月,他看見她左眼角的褐痣在蒸汽裏若隱若現,像滴不小心濺上的焦糖。
她忽然指著窗外掠過的灑水車:“看,那道彩虹像不像你昨天在飛機上讀的《時代》周刊封麵弧線?”說著把自己盤裏的櫻桃放進他的牛排旁,“紅色要配紅色,就像——”她頓了頓,用叉子卷著意麵,睫毛在紅酒杯沿投下顫動的影,“就像我第一次在頭等艙看見你,西裝口袋露出的紅色手帕角。”
鄰桌傳來刀叉輕碰的聲響,陽光穿過彩色玻璃,在她發間織出橙紅的光斑。王世傑替她添酒時,指尖擦過她的酒杯,她忽然用指尖蘸了蘸酒液,在桌布上畫了個小圈:“這是太平洋的形狀,昨天我們就是從這裏漂過來的。”酒液滲進亞麻桌布,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
她忽然解下頸間的馬蹄鐵項鏈,放進他掌心:“替我保管這個,它會帶來……”她咬住下唇,耳尖泛起薄紅,“帶來比天氣更重要的東西。”項鏈的銀鏈纏上他的手指,她的拇指輕輕按在他掌紋上,“感覺到了嗎?這是我的心跳,在你掌心裏跑馬。”
侍應生撤盤時,ia忽然湊近他,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垂:“其實我點了兩份奶油鬆餅,”她的紅唇幾乎要碰到他的,“一份給胃,一份給——”她笑著靠回座椅,用叉子戳起糖霜,“給看不夠你的眼睛。”
走出餐廳的瞬間,拉斯維加斯的熱風卷起她的裙擺。她挽住他手臂,頭輕輕靠在他肩頭,高跟鞋的節奏與他的心跳同步。遠處的建築群在正午若隱若現,她忽然指著天上的雲:“那朵像不像你昨天在飛機上讀的那篇報道?”說著把臉埋進他西裝外套,“其實我更想讀——你的眼睛。”
而他聞到她發間的香奈兒五號,混著洋蔥湯的餘溫,忽然覺得這個沒有喧囂的午餐,比任何遙遠的風景都更讓人心醉——因為眼前的女子,本身就是時光最溫柔的饋贈。
午後的陽光把拉斯維加斯大道烤得發燙,ia的高跟鞋敲在商場大理石地麵上,像串迫不及待的音符。她拽著王世傑拐進“an”百貨,香奈兒專櫃的水晶燈立刻在她瞳孔裏碎成星子:“看這個!”她指著櫥窗裏的菱格紋手袋,指甲在玻璃上敲出輕響,“去年在巴黎戴高樂機場見過同款,當時我還差三個月才能攢夠錢。”
導購小姐遞來香檳時,ia已經鑽進試衣間。淡金色的簾子晃了晃,她探出頭來,發梢勾著枚珍珠發卡:“幫我看看這條裙子——”酒紅色絲絨長裙滑過她肩頭,在落地鏡前鋪成流動的夜,“配你送我的耳環會不會太豔?”她轉身時,背後的深v領口露出蝴蝶骨間的星芒紋身,像朵開在暮色裏的曇花。
王世傑替她調整肩帶,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她忽然輕笑,從手袋裏摸出支口紅:“幫我塗好不好?”珊瑚色的膏體轉出管身,她仰起臉,睫毛掃過他手腕,“上次在飛機上你說喜歡這個顏色,像——”她頓住,任由他指尖將口紅抹過唇峰,“像日出時的莫哈韋沙漠。”
化妝品櫃台前,ia對著試香紙輕嗅,忽然將“賭城日落”色號的口紅塞進他西裝口袋:“這個要當利息。”她又抓起瓶橙花香水噴在手腕,“前調像剛切開的血橙,中調混著龍舌蘭——”她把手腕湊到他鼻尖,“聞聞看,是不是像我們昨天喝過的雞尾酒?”
路過珠寶區時,她忽然停在翡翠櫃台前。玻璃展櫃裏,枚鑲嵌著冰種翡翠的吊墜靜靜躺著,綠得像片被凝固的漓江。“小時候在香港,外婆總說翡翠能留住人的魂。”她的指尖撫過玻璃,聲音輕得像片羽毛,“你說,如果把它戴在胸口,能不能留住某個不想忘記的人?”
試衣間的簾子再次拉開時,她穿著米白色連衣裙走出來,腰間係著條酒紅色腰帶——正是用他西裝手帕改的。“裁縫說十五分鍾就能改好,”她轉了個圈,裙擺揚起微風,“這樣你就永遠跟著我了。”陽光透過天窗落在她發頂,她忽然從裙兜裏掏出枚銀質胸針,“送你的,海馬造型,像不像我們在機場看到的那隻行李牌?”
結完賬走出百貨時,她的手臂上掛滿購物袋,絲帶在風裏飄成五彩的旗。“去買冰淇淋吧!”她忽然指著街角的小店,“要雙球,草莓味的給我,巧克力味的給你——”她歪頭看他,“這樣我們就能吃掉整個夏天。”
冰淇淋在舌尖融化時,她忽然把沾著奶油的勺子遞到他唇邊:“嚐我的,比你的甜。”他咬住勺子時,她指尖蹭掉他嘴角的奶油,忽然踮腳吻了吻那裏:“現在你的味道,是我的了。”
黃昏的風卷起她新買的紗巾,在霓虹初亮的街頭舞成半透明的虹。她忽然指著遠處亮起燈的摩天輪:“我們去坐那個好不好?聽說升到最高處時許願,比在教堂裏還靈。”說著把購物袋塞進他懷裏,高跟鞋踩過路邊的落葉,“我要許個——不告訴你的願。”
而他看著她在暮色裏奔跑的背影,手裏的購物袋沉甸甸的,裝著她的香水、口紅、還有那條改了腰帶的連衣裙。他忽然明白,有些東西比金錢更珍貴——比如她轉身時發間的橙花香,比如她踮腳時睫毛在夕陽下的顫動,比如這個賭城午後,她用所有溫柔織成的、隻屬於他們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