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五十年代的可憐炮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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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傑掀開蘆葦叢,從空間裏取出快艇。金屬艇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八九十年代的流線型設計比當下任何船隻都要利落。他按下啟動鍵,引擎發出低沉轟鳴,轉頭示意王靜宜上船:“坐穩。”
    船尾激起雪白浪花,轉眼沒入夜色。身後茂名海岸線的燈火越來越小,王傑估算著航速——這快艇的馬力,足夠甩開任何日軍巡邏艇。
    快艇引擎聲在夜色裏被海浪碾碎。王傑把船速降到最慢,船頭撥開墨色海麵,遠處澳門半島的燈火隻剩幾點昏黃。他將船錨拋進礁石縫隙,先落進齊腰深的海水,伸手接住跳下來的王靜宜。兩人踩著濕滑的岩壁往岸上爬,竹灣海灘的椰子樹在風中搖晃,遠處巡邏艇的探照燈偶爾掃過海麵,卻始終沒照到這片藏在陰影裏的礁石。
    天蒙蒙亮時,王傑從空間裏取出藏青色嗶嘰長衫和陰丹士林旗袍。王靜宜換上旗袍,他把牛皮底布鞋塞進她手裏:“進城得像模像樣。”
    兩人混進碼頭人群,王傑將翡翠扳指遞給蛇頭。舢板行至氹仔淺灘時,探照燈掃來,他用長衫遮住王靜宜。上岸後,他從空間摸出銀梳子給她理鬢,又塞了塊薄荷糖。
    霧靄中,兩人走向澳門半島。早市開閘時,他們已混進內港碼頭——王傑腰間別著塊懷表,王靜宜腕間金鐲輕響,隨著人流穿過鹹魚幹攤位,避開巡邏隊往新馬路騎樓走去,步履間像熟門熟路的本地居民。
    南灣大馬路的海風裹著鹹腥氣掠過騎樓。王傑和王靜宜站在三號洋樓的鐵藝門前,雕花銅鈴在風裏晃出細碎聲響。門房通報後,穿狐皮披肩的葡萄牙婦人踩著漆皮靴下樓,手裏攥著房子的鑰匙——她丈夫剛接到裏斯本的調令,整棟三層小樓急著脫手。
    “八萬葡幣,不二價。”婦人用銀指甲敲著窗台。王傑從空間裏取出牛皮紙袋,幾疊嶄新的美元鈔票在檀木桌上鋪開。婦人盯著錢袋裏的美金符號,這數目足夠她在裏約熱內盧買下兩棟別墅。
    房產契約在市政廳過了戶。王靜宜摸著二樓陽台的馬賽克地磚,海風卷起她旗袍的下擺。樓下傳來搬運家具的聲響,原主人雇的苦力正把雕花柚木床裝上卡車。王傑倚著鑄鐵欄杆,看著對街葡兵巡邏隊的皮靴踏過石板路——這棟帶地下室的洋樓,終於讓他們有了歇腳之處,也能在這亂世裏尋得一份安穩的生活。
    王傑和王靜宜開始了隱居生活,平時教授她識字學習,有時也會教她一些格鬥術。
    12月18日,王傑在家裏儲存了生活物資,和王靜宜說這半個月不要出門,等他回來。
    深夜,王傑蜷縮在澳門走私船的魚艙夾層,鹹腥的血水透過木板滲進衣領。船老大說“過了青洲島就是英軍舊防線”,話音未落,探照燈突然掃過船舷。他屏息發動精神力,整艘船瞬間陷入黑暗,引擎聲、浪濤聲、甚至船員的呼吸都被吞噬進150米的控製領域。三分鍾後,探照燈熄滅的瞬間,他摸到艙底暗格的微型氧氣瓶,潛入漆黑的維多利亞港。
    接下來五天,他晝伏夜出。用精神力掀翻巡邏艇的羅盤,讓崗哨的軍犬互相撕咬,甚至在日軍食堂的米飯裏“變”出毒蛇。23日黃昏,他裹著偷來的日軍雨衣,混在給機場送壽宴食材的車隊裏,看著崗哨嬉笑著接過司機塞的清酒,連車廂隔板都沒掀開檢查。
    他將掌心按在潮濕的地麵,精神力如蛛網般擴散。最近的崗哨裏,醉醺醺的下士解開褲帶往油桶邊晃,王傑心念微動,那人突然喉嚨裏發出嗚咽,栽進泥坑時軍靴還在抽搐。鐵絲網上的倒刺在無形力量下彎折成麻花,他貓腰鑽過缺口,靴子沒沾半點泥水。
    機庫方向傳來骰子撞擊木碗的聲響,三個日軍擠在工具間賭錢。王傑貼著牆根移動,精神力所及之處,探照燈的鎢絲滋滋爆開,警報器的電線自動纏成死結,連他們腳邊的軍犬都耷拉著耳朵昏睡過去。第一架九七式戰鬥機就在眼前,銀灰色機翼上的旭日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伸手虛握,金屬表麵突然泛起漣漪,整架飛機從機頭開始化作粒子流,簌簌沒入他掌心的虛空。
    油庫的鋼門被無形力量撬開時,王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5000升航空汽油在地下儲罐裏翻湧,他咬牙加大精神力輸出,銀色的油柱突然逆流而上,像被吸入黑洞般消失在半空。地麵的水泥裂縫裏滲出焦黑油漬,卻連半點汽油味都沒留下。
    當最後一箱機槍子彈沉入空間,遠處市區突然騰起煙花。王傑躍上僅剩的一架九七式,螺旋槳啟動的轟鳴驚飛了棲息在跑道邊的夜鷺。他拉動操縱杆時,儀表盤上的夜光指針正指著0000,跨年的鍾聲混著戰機引擎的嘶吼,震得機場塔樓的玻璃窗嗡嗡作響。
    啟德機場的探照燈突然同時熄滅時,中島大佐正把第三杯清酒舉到唇邊。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在黑暗中叮當作響,有人罵罵咧咧摸火柴,卻沒聽見跑道方向傳來的戰機引擎轟鳴。
    王傑的九七式擦著停機坪掠過,機翼掛載的航空炸彈精準砸進軍官宿舍。氣浪掀飛屋頂的瞬間,他看見十幾個醉醺醺的身影被火光托上半空,軍刀和勳章在烈焰中扭曲成廢鐵。機炮隨即掃射油料庫,儲油罐像被戳破的氣球般炸開,蘑菇雲騰空而起,把遠處正在燃放的煙花都映成了血色。
    “下一個。”他拉動操縱杆,戰機轉向九龍城寨。日軍設立的“物資統製局”大樓正在舉辦酒會,探照燈柱裏飄著《櫻花謠》的樂聲。王傑冷笑一聲,精神力穿透鋼筋混凝土,把地下室囤積的金銀財寶、鴉片煙土連同保險櫃一起吸進空間。當第一枚炸彈穿透樓頂時,舞池裏的日僑還在旋轉,天花板的石膏雕花和他們的和服腰帶一同燃燒。
    深水埗軍營的反應慢了半拍。當防空警報響起時,王傑已經調轉機頭,朝著金馬倫山俯衝而下。山頂的忠靈塔正在舉行“英靈祭”,探照燈下,幾十名日軍正列隊鞠躬。他按下機炮按鈕,曳光彈如紅色暴雨般掃過祭壇,燃燒的彈殼引燃了塔前的汽油桶,火舌瞬間吞沒了舉著軍旗的士兵。精神力同時發動,把山腰倉庫裏的過冬棉衣、醫療箱全部卷進空間,臨走前投下的燃燒彈,讓整座山頭變成了火炬。
    戰機掠過九龍塘,拔萃男書院的鐵絲網內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這裏被改造成了戰俘營,數百名英軍和勞工被關在潮濕的校舍裏。王傑壓低高度,精神力震碎圍牆鐵欄,同時用機槍掃射日軍崗樓。當囚犯們尖叫著衝出缺口時,他投下的炸彈精準命中了東南角的彈藥庫,爆炸聲中,他看見幾個日軍抱著腦袋往操場跑,卻被無形的力量掀上半空。
    最後一站是新界沙田。日軍的物資倉庫就藏在廢棄的糖廠內,探照燈來回掃視著堆積如山的糧袋。王傑懸停在倉庫上空,精神力化作巨手,成百箱大米、罐頭、藥品被吸進空間,連看守的軍犬都跟著消失了。當最後一輛裝滿金銀的卡車“憑空蒸發”後,他投下三枚延時炸彈。戰機拉升的瞬間,糖廠的火光映亮了整個山穀,爆炸氣浪把遠處的日軍崗哨都掀飛了屋頂。
    將最後一顆炸彈塞進指揮塔,看著整棟建築像紙牌屋般坍塌,他才調轉方向,朝維多利亞港飛去。
    港內停泊的八艘軍艦正在鳴禮炮。王傑壓低戰機,精神力如巨手般籠罩海麵。兩艘驅逐艦連同甲板上舉著望遠鏡的水兵一起消失在銀色漩渦中,第三艘巡洋艦的彈藥艙被隔空引爆,火光中他看見軍官們的禮服在氣浪中撕成布條。剩下的艦艇慌忙開炮,卻見九七式突然懸停,從空間裏甩出十幾枚偷來的深水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