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大樓的地下超市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應急燈在頭頂閃爍，將貨架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王傑的精神力像水流般漫過每一排貨架，罐頭區的鐵皮罐滾得滿地都是，但最底層的角落裏還卡著一箱未開封的水果罐頭；米麵區的袋子大多被劃破，糧食撒了一地，他卻在貨架與牆壁的縫隙裏，摸到兩袋密封完好的大米，包裝袋上的灰塵厚得能寫字。
    冷藏櫃的電源早就斷了，裏麵的肉類凍品爛成了泥，散發著惡臭。但旁邊的幹貨區意外保存得不錯，成包的紫菜、海帶和幹香菇堆在紙箱裏，王傑的精神力卷過，這些東西就憑空消失，隻留下空蕩蕩的紙箱塌在地上。
    “嗚——”
    一聲低沉的咆哮從超市深處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王傑的精神力瞬間鎖定目標——是隻體型像小牛犢的變異鼠，皮毛硬得像鐵絲，兩顆門牙閃著黃澄澄的光，正朝著這邊衝來。
    他沒動，等那怪物衝到近前，精神力猛地凝成一道屏障。變異鼠一頭撞上去，發出“咚”的悶響，暈乎乎地晃了晃。王傑趁機上前，工兵鏟帶著風聲劈下，精準地砸在它的頭頂。
    怪物抽搐了兩下，徹底沒了聲息。
    王傑收回鏟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精神力再次鋪開，確認超市裏沒其他活物後，他走向收銀台後的倉庫。那裏的門被鐵鏈鎖著，但對他的精神力來說形同虛設——門“哢噠”一聲開了，裏麵堆著成箱的巧克力和糖塊，還有幾捆備用的塑料袋。
    將最後一箱巧克力收進空間時，應急燈突然滅了。黑暗瞬間籠罩下來，隻有遠處街道的微光透過碎玻璃照進來，勾勒出貨架的輪廓。
    王傑轉身走向出口，腳步在寂靜的超市裏格外清晰。地下的東西已經收得差不多，該去地麵的商場看看了——服裝區的防寒服、家電區的電池，說不定還有被遺忘在櫃台裏的打火機和刀具。
    推開超市的門，外麵的天色已經暗透，城市的輪廓在夜色裏像一頭蟄伏的巨獸。他抬頭望了眼最高的那棟樓，那裏的頂層似乎還亮著微弱的光。
    “該進城了。”他低聲說著，朝著光亮的方向走去。
    夜色像墨汁般潑滿城市，王傑的身影在樓宇間穿行，腳步輕得像貓。路過一家電器行時，他的精神力掃過貨架，收走了角落裏幾盒未拆封的電池，還有櫃台上落滿灰塵的手電筒——按下開關，光束竟還亮得刺眼。
    前方十字路口的信號燈徹底熄滅，一輛翻倒的油罐車堵在路中央，刺鼻的汽油味混著血腥氣飄過來。精神力探過去，發現車底藏著三隻變異貓，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光，爪子像刀片般刮擦著地麵。王傑沒減速，精神力凝成無形的牆，在它們撲過來的瞬間將其狠狠摁在地上，直到走遠了才鬆開——沒必要浪費時間糾纏，這些東西遲早會被別的怪物撕碎。
    穿過兩條街，一棟掛著“家居廣場”招牌的建築出現在眼前。玻璃門碎得隻剩框架，裏麵的床墊、沙發被撕成碎片，像是經曆過一場混戰。但王傑的精神力在三樓的倉庫裏停住了——那裏堆著十幾床羽絨被，包裝完好，旁邊還有幾箱真空壓縮的羽絨服，標簽上印著抗寒指數，比他之前收的款式更厚實。
    “正好用得上。”他低語著，精神力卷起這些東西，倉庫瞬間空了大半。下樓時，路過廚具區，順手收走了一整套不鏽鋼刀具和幾個高壓鍋——在野外，一口能密封的鍋比什麽都實用。
    淩晨時分，他站在一座跨江大橋上。橋身的欄杆斷了好幾截，下麵的江水黑沉沉的，偶爾有東西在水裏翻湧，激起細碎的浪花。對岸的城區更亮些，隱約能看到高樓頂層有火光閃爍，像是有人在那裏點燃了火堆。
    王傑沒猶豫，邁步走上橋。風從江麵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他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按距離算，再過兩個街區，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批發市場，那裏藏著的東西，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橋的盡頭，一隻體型龐大的變異鱷魚正趴在橋墩上，似乎在打盹。王傑的精神力輕輕碰了碰它粗糙的皮膚，對方猛地睜開眼，猩紅的瞳孔鎖定了他。
    他握緊了剛收來的砍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變異鱷魚的嘶吼震得橋身嗡嗡作響，它猛地甩動尾巴，帶起的勁風刮得王傑臉頰生疼。這畜生體長近十米，鱗甲硬得像裝甲車，剛才趴在橋墩上時，竟能把氣息斂得如此隱蔽。
    王傑沒退，精神力如潮水般湧過去，死死纏住鱷魚的四肢。這畜生顯然沒吃過這種虧，暴躁地扭動身體，尾巴抽得欄杆“劈裏啪啦”斷裂，碎石子濺得滿地都是。趁它掙紮的空檔，王傑已經衝到近前，手裏的砍刀帶著破空聲劈下，精準地紮進它脖子下方的軟肉裏。
    腥臭的血瞬間噴濺出來，鱷魚痛得狂性大發，猛地抬頭想咬，卻被精神力死死按住腦袋。王傑拔出刀，反手又是一刀，這次直接刺穿了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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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的抽搐漸漸平息，王傑喘了口氣，收回精神力——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的東西，果然還是得靠硬碰硬。他沒多看那具龐大的屍體，轉身繼續往前走，刀上的血滴在橋麵，很快被風吹幹。
    過了橋就是批發市場。淩晨的霧氣裏，一排排商鋪的卷簾門大多被撬開，隻有最裏麵的幹貨區還保持著相對完整。王傑的精神力卷過貨架，成箱的脫水蔬菜、壓縮木耳和幹海帶被收進空間，連牆角那幾袋沒開封的粗鹽都沒放過。
    “夠吃一陣了。”他拍了拍手，剛要轉身，精神力突然捕捉到一絲微弱的呼吸聲。在市場深處的冷庫裏，竟藏著個縮在角落的女人，懷裏還抱著個孩子，兩人都裹著厚厚的衣服，看樣子躲了不少日子。
    王傑的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過去。他從空間裏摸出兩包壓縮餅幹，用精神力輕輕放在冷庫門口，然後轉身離開。
    天快亮時，他站在城市的另一頭，身後是逐漸被晨光染亮的建築群。批發市場的物資足夠豐富，再往前就是工業區，按劇情裏的標注，那裏或許有更重要的東西。
    他抹了把臉上的露水，朝著工業區的方向走去，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敲出沉悶的回響。
    工業區的廠房比市區的建築更顯破敗，煙囪歪斜地插在灰蒙蒙的天上，牆皮剝落得露出裏麵的紅磚，風穿過鏽蝕的鐵窗，發出像哨子般的尖響。
    王傑的精神力重點掃過那些掛著“精密儀器”“電子元件”招牌的廠房。在一棟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車間裏，他有了發現——牆角的保險櫃被暴力撬開，裏麵空空如也，但貨架最上層的木箱沒被動過，精神力探進去，是幾盒封裝完好的芯片，型號看著很新，或許能用來改裝設備。
    隔壁的倉庫更像個寶藏。地上堆著成捆的電纜，絕緣層雖然有些老化，但銅芯完好；角落裏的工具箱裏，扳手、螺絲刀分門別類地擺著，連備用的鑽頭都碼得整整齊齊；最驚喜的是貨架底層，藏著兩箱未拆封的太陽能充電板，包裝上的參數顯示轉化率不低，在缺電的地方，這東西比食物還金貴。
    “有點意思。”王傑低聲自語，精神力卷起這些東西，空間裏的“庫存”又厚實了幾分。
    穿過廠房區，一片廢棄的研究所出現在眼前。鐵門上掛著生鏽的鎖鏈，門柱上的牌子模糊不清，但精神力探進去時，卻感到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他挑了挑眉，精神力輕鬆扯斷鎖鏈，推門而入。
    研究所的走廊裏散落著文件，玻璃培養皿碎得滿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王傑的腳步停在標著“低溫實驗室”的門口，門是特製的防爆門，鎖孔已經被破壞，但門沒完全打開。他的精神力探進去，裏麵的低溫櫃還在運轉，發出輕微的嗡鳴，櫃子裏整齊地碼著一排排試管，標簽上的字跡太小，看不太清，隻隱約能辨認出“樣本”“低溫保存”的字樣。
    他沒貿然打開低溫櫃，隻是用精神力將整個櫃子連同裏麵的試管一起收進空間——這些東西現在用不上，但保不齊以後會有價值。
    離開研究所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工業區的收獲遠超預期，尤其是那些電子元件和太陽能板，足夠支撐一個小型基地的基本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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