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皇帝便命人前去西天求經。最後便由這個和尚領旨前往。”
    “而這個和尚便是大名鼎鼎的唐三藏法師，而他本是洪福寺的僧人，因此洪福寺的僧人便受他教誨最多，這其中便有他的一個親傳弟子，一個法名悟真的高僧。”
    “悟真高僧的徒弟法名圓性。而圓性高僧的徒弟法名覺法。”
    “這屆水陸大會的主持，據傳聞就是這位法名覺法的高僧。”
    等店小二講完，霓星點了點頭。“覺法，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他很懂佛法。”
    店小二聞言笑了笑：“三位客官既然已經來了，不妨抽空去化生寺看兩眼？最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什麽？”霓星問道。
    小二壓低聲音道：“聽說明日那裏還有免費的齋飯吃...”
    “竟然還有這等好事！”霓星臉色驟變，心裏卻想笑。
    原來店小二看他們沒吃飯就要上樓，把他們三人想成沒錢吃飯的窮鬼了。
    “嘿嘿，幾位客官，底下人多，小的就先下去忙了。”店小二嘿笑著道。
    “好的，辛苦了。”霓星抱拳還禮。
    洛零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總共感覺這洪福寺與我有些關聯，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和這個寺院有過接觸怎麽會出現這種事呢？悟真，圓性，覺法。悟真？似乎與當年取經的悟空悟淨悟能還是一個輩分的。難道他們還真跟取經團有些聯係？”
    “覺法覺法......”
    “到底是想覺悟佛法，還是要...覺破佛法呢？”
    ……
    五更梆子一過，靜坐修行的洛零就睜開了眼睛。窗欞外透著的光還有些昏暗，但佛門特有的香火氣息已經透過窗飄了進來。
    她輕輕轉頭看向床榻位置，霓星已經坐在床上抱著苓兒用奶瓶喂奶了。
    苓兒原本在專注的雙手抱著奶瓶嗦奶，看到洛零向她看來後，高興的咯咯笑了起來。
    “咯咯咯。”
    “都醒了？”無支祁正坐在桌邊擦拭著手中的長劍，桌子上的另一把寶劍已經被她擦拭如新。
    “醒了。”
    “我剛才看到這家客棧裏已經有人出去了，想必水陸大會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也準備出發吧。”無支祁道。
    當陽光悄然爬上化生寺金頂，霓星三人已經來到了寺院門前，此時他們的麵前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通往正殿的台階上滿是慕名而來的香客，彩色的經幡在風中揮舞，數不清的祈願牌將漢白玉欄杆映成了流動的紅河。
    不多時，三人隨著人流來到了正殿。
    正殿之中搭建著高台，高台足有九層，其上一名老僧正在宣講佛經的內容。其正下方，坐滿了皇親國戚，在這些座椅的的後方也已經站滿了人。
    “凡見諸相，如夢幻泡影，皆是虛妄。”
    “萬物性空，非實有虛無，即證菩提。”
    覺法老禪師在高台之上講經說法，下方的香客聽的如癡如醉。
    “嗯？”無支祁發出疑惑聲。
    “這個老和尚好像關注到我們了。”
    “我也發現了。”洛零也道，“他目光掃視人群時，故意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七覺明照，十方同性。”
    “六道輪轉，八卦自在......”
    “這個糟老頭子在嘰裏咕嚕說些什麽？什麽同性戀？”霓星懷抱著熟睡的苓兒，滿頭霧水。
    “大概意思就是說，在覺悟之後，發現萬物的性質都回歸於本同。而萬物因業力而輪回，是八卦通過天道規則運行的結果。”洛零慢慢解釋道。
    “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說，因為萬物都是具有相同的或者類似的性質，所以我們才可以通過觀察別的事物發展順序而開悟。因為天道無拘無束自由運轉，所以六道才得以輪回轉生。”
    “哦，原來是這樣。”霓星了然，突然一怔，“誒？你又是什麽時候背著我偷學的？”
    “性空緣起，妙用無礙。”
    “一念回光，五蘊皆空......”
    “這又是在說什麽？”霓星主動問道。其實他主要是對性什麽緣產生了好奇。
    “這兩句話，是有關聯的。或者說，其實它是一個因果循環句。”洛零眨了眨眼，張口說道，“萬物因為五蘊而產生，當回過頭來觀察自己本身時，五蘊又消失了，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怎麽感覺你的解釋比這老和尚講的還深奧。”霓星評價道
    “業浪翻騰，塵網織五蘊，心燈不昧。”
    “地水火風，幻城困三才，般若舟航...”
    “誒？洛零你怎麽這麽嚴肅？”霓星看到洛零臉色不正常。
    “剛才那句話，是覺法老禪師講給我們聽的。”洛零柳眉微蹙，說道。
    “啊？怎麽會？你想多了吧？他這不是正在講經說法麽？”霓星不可置信道。
    “是的洛零說的沒錯。”無支祁也聽出了異常。“地水火風，他確實在說我們四個。”
    “什麽？！”霓星疑惑道。“我們是不是在哪惹到他了？”
    “那倒沒有。”洛零語氣變得輕快起來。“看來他有不少話想跟我們說啊。”
    “為什麽想跟我們說？非親非故的。”霓星問。
    “不太清楚，這就得去問覺法禪師了。”洛零回答道。
    “那他說了幾點去找他沒有？”霓星打趣道。
    “下午的法會結束後去就可以。”洛零回答道。
    “啊？這都能聽出來？你們是怎麽做到的？真的假啊。”霓星懵了。
    ......
    日影西斜，法會在霓星和苓兒的吃吃喝喝中結束。
    三人如約來到了洪福寺門前。
    大門敞開著，三人直接步入門內。
    洪福寺院內幽靜，奇特的是這裏的鬆枝一棵棵無一例外具是朝著東方伸展枝葉。
    一路上沒有知客僧，沒有守夜人，隻有盡頭靜室裏一盞搖曳燭光指引著三人。
    梆梆梆梆梆梆......
    木魚聲緩慢而沉穩，聽著像是夜複一夜背負使命的更夫，一步一步前進。
    覺法禪師盤坐著，他敲打著身側矮幾上的老舊木魚，不緊不慢不急不躁。
    “覺法長老。聞得你在此清修，我等前來求教。”霓星抬腳邁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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