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上來的？”
    石川龍也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辰，隨後他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從這後麵爬上來的？”
    楚辰啞然，隻是一味的盯著他。
    “能公平武士對決嗎？”石川龍也狠狠咬牙，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那種想要踩著他腦袋走上去的人，他就是奔著來要自己的命的。
    “騙你的，我一開始想的你就算是真的公平對決也沒有用，而且我從未想過會有公平一說。”
    話音剛落，樓梯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楚辰頭也不回：“呦，你那小幹部挺忠心的啊，這麽快就準備上來救你了！”
    石川龍也一動不敢動：“朋友，有什麽話好好說，我們可以商量。”
    “商量？”楚辰咧嘴一笑，隨後一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推到入口處。
    幽靈瞬間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眼前隻有不到十個階梯的上方。
    頓時，她眼神猛然一怔。
    “又見麵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楚辰拿著槍抵住石川龍也的後腦勺。
    “是你？”幽靈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辰，記憶蘇醒，她想起來了幾年前接下的那個單子，這個男人的麵容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你是要…報仇？”
    “報仇？”
    楚辰重複著這個詞，嘴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但眼神裏卻沒有任何笑意，隻有一片冰冷的荒原。
    “其實是有一點的，但是這一次主要的是任務。”
    被槍口死死頂住後腦勺的石川龍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金屬的硬冷。
    他渾身肌肉緊繃，汗水從額角滑落，想要保持大佬的鎮定，但聲音裏的細微顫抖出賣了他：“朋友，不管她之前和你有什麽過節，我可以代她補償，十倍，一百倍，隻要你開口。”
    終究是迫於死亡的威脅，常年處於高位的他早就沒有了當初打拚的血性與膽魄，剩下的，唯有被財富和權力滋養出來的、貪戀生命的本能。
    這近乎哀求的話語，在狹小的樓梯間裏顯得格外蒼白。
    楚辰甚至沒有低頭看他一眼，目光依舊如鷹隼般鎖定在下方的幽靈身上。
    “和你們浪費的時間太久了，這是個不好的習慣，你也該上路了。”
    “不要，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的，這裏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你走不了的。”
    石川龍也的聲音尖銳到變形，他想要做最後的掙紮，身體不住扭動。
    楚辰的回答，是扣動扳機時那冰冷而決絕的觸感。
    “砰！”
    沉悶而有力，精準地穿透了昂貴的和服麵料，鑽進石川龍也的左胸。
    他身體猛地一個劇震，雙眼瞬間充血凸出，難以置信地低頭，似乎想看向自己胸前正在迅速暈開的血花。
    劇痛和生命急速流失的冰冷感攫住了他。
    楚辰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沒有停頓，握著槍的手臂穩如磐石，緊接著又補上了幾槍。
    就算是他的心髒長在嗓子眼上都不行。
    楚辰順勢將他的屍體向前猛地一推。
    “老大。”
    幽靈的驚呼被屍體翻滾而下的動靜打斷。
    她不得不向旁急閃，避開這沉重的撞擊。
    然後楚辰趁著這幾秒的時間，槍聲再次響起，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胸部。
    閑庭信步的走了過去，黑漆漆的槍口指向了她的腦袋。
    “為什麽？我隻是…執行命令。”幽靈機械般的狀態下終於有了一絲人類的情緒。
    她想不通，就算是被報複，為什麽還要牽連別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了更多的是任務，下去好好想想你們得罪了什麽人吧。”
    ……
    “你說老大是不是真要和那個混蛋決鬥？幹嘛要把人放進去，等到他來，直接讓兄弟們幹死他不就行了？”
    “你問我？我要是知道的話，那我也可以當老大了，別說了，估計那家夥都進去了，更說不定…嗬，那家夥指不定已經死在了幽靈的手上，他拿什麽和我們鬥，小醜罷了。”
    “萬一他逃出來呢，光憑我們現在明麵上調動的人，哪能將這裏全部包圍，尤其是我們這主幹道，就我們這幾個人，萬一他真的從我們這裏走怎麽辦？”
    “你煩不煩，哪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換位思考的，我們這裏人少，但是對方絕對不敢從這裏走，而且對方差不多已經死了，你為什麽總覺得他能走出來？你想老大死啊？”
    “沒沒……”
    幾人正在討論著，忽然，主幹道不遠處一輛黑色改裝越野車由遠及近。
    “咦，是老大的車，老大出來了。”
    隨著其中一人的提醒，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幾人下意識轉頭，隻見那輛黑色改裝越野車已穩穩停在地刺前。
    駕駛座上的楚辰穿著石川小弟的標配黑色夾克，領子高高豎起。
    副駕駛座上，石川低垂著頭，額角的彈孔被巧妙隱藏在陰影裏，隻有凝固的暗紅血痕若隱若現。
    後座坐著同樣沒有聲息的幽靈。
    看著攔路的五人，和楚辰預想的差不多，這裏攏共能行走的大道小道也沒有幾條，而石川在被警方注視的情況下能夠調動起來的人那就更少了。
    主幹道這種地方一般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走，可楚辰就是劍走偏鋒。
    “怎麽回事？”
    兩個放下槍的小弟快步湊到駕駛座旁，探頭想往車裏看。
    楚辰猛地探出半個身子，一巴掌狠狠拍在車門上，聲音又急又怒：“都他媽瞎了嗎？那小子耍詐，老大和幽靈都中槍了，快把地刺挪開，老子要送老大去醫院。”
    他這一吼帶著十足的焦躁與凶狠，把那兩人震得一愣。
    副駕駛上，石川毫無生氣的側臉在晃動中微微偏轉，露出更多凝固的血跡。
    “可是……”
    其中一人還有些猶豫，視線不自覺往車裏瞟。
    “可是個屁。”
    楚辰聲音陡然拔高，語氣更是刻不容緩：“老大要是出了事，你們他媽一個個都得陪葬，趕緊給老子把地刺挪開。”
    他一邊吼，一邊用眼角餘光瞥向後方。
    剩下那三人雖然還端著槍，但明顯鬆懈了不少，槍口微微下垂，注意力都被這邊的爭吵吸引過來。
    那兩名小弟被楚辰一聲怒斥，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細看？
    副駕駛上老大那慘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以及胸前那觸目驚心的彈孔和浸透衣袍的血跡，已經足夠讓他們大腦一片空白。
    “是…是，快，快把地刺挪開。”
    “我跟著他一起去能搭把手。”
    其中一名小弟說完，就手忙腳亂地就要去拉副駕駛的車門。
    楚辰眼神一冷，但是也顧不上其他了，見到地刺被挪開，踩著油門，直接將車開了衝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