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命名“時序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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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這是這段時間對他們的觀察和記錄,還有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三個孩子之中隻有一個小男孩和那個小女孩是真正意義上有著和您描述的那女娃一樣的情況。”
“其中有個小男孩,大概率是真的得病了。”
耳邊傳來醫護人員對他的談話。
任宇一愣:“你的意思是說,我被其中一對家庭給耍了?”
“畢竟依照表麵上來看,那孩子確實是生病了,你要這麽想,其實也對。”
任宇被氣笑了,好家夥,玩勾心鬥角玩到他身上了。
南悅起身看向門外的兩人,隨即走到他們身邊。
“帶我去看看你們的研究成果吧。”
身穿白色大衣的醫護人員看向任宇,是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任宇冷笑一聲,“走吧,一起。”
來到地下二層,這裏與之上完全不同,完全就是實驗場所。
幾名身著白色防護服、神情肅穆的研究人員早已等候在此。
“任先生,南悅小姐。”
最前麵的博士微微點頭示意,“目標對象已準備就緒,係統也已校準到最高敏感度。”
任宇沒有多言,隻是示意開始。
他和南悅通過厚重的防輻射玻璃,看向隔壁的觀察室。
剛才的那位小女孩正安靜地坐在一張特製的椅子上,頭上戴著布滿傳感器的頭盔,她似乎有些不安,小手緊緊攥著衣角。
實驗開始。
觀察室內一片寂靜,隻有儀器運行的微弱嗡鳴。
主屏幕上是林琳大腦的實時動態模型。
“之前我們隻是對她的身體進行檢查,但是似乎都忘記了對其大腦進行探究,畢竟最大的可能都是來自人的大腦,也就是意誌這一塊。”
聽著對方的解說,南悅卻是有些興趣了,這次說不定真的能發現什麽。
“聽這個小女孩說過的,她在昏迷之前,可聽到了一個聲音,說是可以帶著她回去。”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回去,不是去未來嗎?”
南悅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抬手示意解說暫停,緊緊盯住那名博士。
“非常確定,南小姐。”
男人肯定地點頭,調出了一段文字記錄,“在之前的非正式訪談中,這個小女孩多次使用‘想回去’、‘回到那天之前’這樣的表述。”
南悅的紅唇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有意思。”
“有時候我真的會想,咱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會不會真的是假的,竟然會發生這麽天方夜譚的事情。”
南悅故意的看向任宇,“你是不是也有些執念?難道真的隻是對研究的渴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和你不同,我才不是感情用事,我隻是想對未知的探究。”
“至於你說的這個世界是不是假的,提出來之後,你可以自己去證明。”
任宇不想和她浪費口舌,繼續觀察著裏麵的動靜。
起初,一切正常。
突然,那小女孩的腦電波出現了一個劇烈的、從未被記錄過的峰值。
幾乎在同一瞬間,主屏幕上,她大腦的顳葉與頂葉交界處,一個微觀尺度上的奇點被觸發了。
一個幽藍色的、自我旋轉的莫比烏斯環狀結構突兀浮現,在她神經網絡中閃爍、漂移。
“這是什麽東西?”
“我去,這可是重大發現啊。”
有人聲音開始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熱。
“是不是,我沒有看錯,它一直就在那裏,剛才在特定的頻率共振下才會短暫坍縮為可觀測的實體?”
這番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快速調出數據流:“看它的特性,它在局部範圍內逆轉了熵增定律。”
任宇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幽藍的、既美麗又非自然的閃光結構,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忽然有了一種所有努力都將要實現的可能。
他畢生所追求的秘密,超越現有科學邊界的真相,就以這樣一種震撼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這不是什麽玄之又玄的超能力,這是一種物質的、可被觀測和研究的物理異常。
南悅站在他身旁,紅唇微張,眼中不再是戲謔或算計,而是一種純粹的、近乎貪婪的占有欲。
“這東西真是前所未見,大概率能被選中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快快快,記錄一下,順便將另一個小男孩也帶過來,看看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一瞬間,場地開始忙碌起來了,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
三人走出核心實驗室,來到外麵的觀察休息區。
厚重的隔音門在身後閉合。
為首的那名老博士依舊難以平複心情,他來回踱步,臉上泛著紅光,嘴裏不住地念叨著。
“難以置信,真是難以置信,任先生,南悅小姐,你們看到了嗎?那種結構,那種違背現有物理法則的特性。”
他猛地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看向任宇,“我剛想到給它命名,這是屬於我們的發現,那種自我循環、無始無終的形態……莫比烏斯環,對,就是它,就叫它時序因子。”
沉浸在命名的喜悅與科學發現的巨大震撼中,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值了。
任宇卻沒有附和這份狂熱。
實驗室內部,研究人員正按指示,緊張地準備對第二個小男孩進行同樣的激發實驗,以驗證時序因子的普遍存在性。
外麵的休息區,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陳博士粗重的呼吸聲。
半晌,任宇緩緩開口:
“陳博士,既然它是一種物質,一種可觀測的物理實體,那麽,理論上,我們有沒有可能將它從宿主的大腦中提取出來?”
這句話剛說出來,那名老博士笑容瞬間僵硬下來。
南悅卻是失笑出聲,“哈哈,你還真是語出驚死人啊。”
老博士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目光怔怔地看著任宇,就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提取?”
他原以為任宇隻是一個追求尖端科學、手段或許有些激進的同行,但現在他意識到,這個男人隻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覺得可能嗎?萬一對那小孩子大腦造成什麽損傷……”
“沒關係不是,前進的路上始終有人是需要犧牲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