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毒仙現身,隱秘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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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裂縫裏的撕扯感比周羽想象中更劇烈。
    他隻覺耳膜嗡鳴,眼前一片混沌的紫黑色,像是被塞進了不停翻轉的琉璃罐,五髒六腑都在跟著扭曲的空間震顫。
    喉間腥甜翻湧,他死死咬著舌尖保持清醒——這是他在生死關頭養成的習慣,疼痛能讓意識更清晰。
    "噗!"
    當腳踏實地的觸感傳來時,周羽踉蹌著栽進一片腐香裏。
    他扶著膝蓋劇烈咳嗽,鮮血濺在腳邊一株靛藍色的草葉上,那草卻像是活了般蜷縮起來,葉片邊緣滲出銀白毒汁,將血跡腐蝕成縷縷青煙。
    "弱了。"
    冷淡的女聲從頭頂飄下。
    周羽抬頭,正撞進一雙寒潭般的眼睛裏。
    毒仙子不知何時已站在三步外,紫衣無風自動,發間那支青玉簪子泛著幽光,將她的麵容襯得更冷。
    她指尖輕輕一彈,周羽周身的空間亂流突然平息,連剛才咳血的腥氣都被驅散,隻剩空氣裏濃重的毒霧——那毒霧是半透明的青灰色,沾在他暴露的皮膚上,竟讓毛孔都泛起細密的刺痛。
    "這是...哪裏?"周羽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快速掃過四周。
    山穀被霧靄籠罩,遠處可見嶙峋的黑色山石,石縫裏擠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奇花:有的花瓣是骷髏形狀,有的莖稈滲出黏液,連地麵的苔蘚都是詭異的血紅色。
    最讓他心驚的是空氣裏的毒力——比他在毒脈深處吸收的還要濃鬱十倍不止,像是實質化的毒漿,每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毒霧順著鼻腔往肺裏鑽。
    "虛空中的毒淵。"毒仙子抬手接住一團飄近的毒霧,那霧在她掌心凝成半顆青珠,"當年我師尊耗盡三百年修為,用毒龍秘典裏的禁術開辟的小世界。"她忽然鬆開手,青珠"啪"地炸裂,濺出的毒霧卻在離周羽半尺處自動散開,"這裏的毒,能淬體,能蝕魂,也能讓廢物變成...有用的棋子。"
    周羽瞳孔微縮。
    他能聽出"廢物"二字裏的刺,但更在意"棋子"背後的含義。
    前塵往事在腦海裏閃回:三個月前在毒脈深處撿到的半塊殘頁,半月前姬瑤破解的毒靈珠封印法,還有剛才祭壇上那聲突然的輕歎——所有線索在他心裏串成線,"前輩說驗證一件事..."他舔了舔幹裂的唇,"和毒龍秘典有關?"
    毒仙子的腳步頓住。
    她轉身時,青玉簪子劃過一道冷光:"你倒是聰明。"她的指尖輕輕點在自己心口,"我師尊坐化前,在我識海留了道神念。
    他說,若有一日遇到能同時引動毒脈共鳴和秘典殘頁的人..."她忽然眯起眼,目光如刀般刺向周羽的丹田,"你剛才按毒靈珠時,體內的毒力波動,和我識海裏那道神念的頻率一模一樣。"
    周羽隻覺後頸發寒。
    他能清晰感覺到,毒仙子的目光像是實質化的探針,正在掃描他的經脈走向。
    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他本能地後退半步,卻撞在一堵無形的氣牆上——那是毒仙子設下的禁製,"所以前輩幫我,是為了...驗證師尊的預言?"
    "不是幫。"毒仙子轉身走向山穀深處,紫裙掃過地麵的毒苔,所過之處毒苔紛紛倒伏,"是交易。
    你需要我幫你徹底掌控毒脈,我需要你幫我解開師尊留下的謎題。"她停在一座石門前,門上浮雕著九頭毒龍,龍目處嵌著兩顆血色寶石,正隨著她的靠近緩緩轉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周羽望著她的背影。
    風掀起她的衣擺,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腕間係著條褪色的紅繩——那紅繩的編織手法,和他在毒脈深處撿到的殘頁上的暗紋一模一樣。
    他忽然想起姬瑤說過的話:"毒龍秘典的主人,當年收過一個最疼愛的關門弟子。"
    "我不反悔。"他大步跟上,靴底碾碎一株試圖纏上他腳踝的黑藤,"但我要知道,解開謎題之後,會怎樣?"
    毒仙子沒有回頭。
    她抬手按在石門中央,兩顆龍目突然爆出血光,石門"轟"地裂開。"怎樣?"她的聲音混著石門轉動的轟鳴,"要麽得到世間最頂尖的毒修傳承,要麽..."她側過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被毒龍吞掉魂魄。"
    話音未落,一枚冰玉色的玉簡"嗖"地飛過來。
    周羽抬手接住,指尖剛碰到玉簡表麵,就像被雷劈了似的一顫——那玉簡裏竟封印著活物般的毒力,正順著他的脈絡往識海鑽。
    他咬著牙運起毒靈訣,試圖壓製那股力量,卻見毒仙子的身影已消失在石門後:"三天後,帶著你的選擇來見我。"
    "等等!"周羽往前跨了一步,卻被石門內湧出的黑霧擋住。
    黑霧裏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無數毒蛇在吐信。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忽然發現玉簡寫滿了金色的符文——那些符文他從未見過,卻讓他的丹田處傳來熟悉的熱意,像是在回應什麽。
    "這是...完整的毒龍秘典?"他輕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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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簡邊緣,突然有一道冰涼的信息湧入識海:"欲練此典,先承萬毒噬骨之痛。"
    周羽的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他能感覺到,玉簡裏的毒力正在突破他的壓製,順著手臂往心髒鑽。
    那種痛不似之前的灼燒,更像是有千萬根細針在刮他的骨頭,從骨髓裏往外滲著酸麻。
    他咬得腮幫發疼,卻不肯鬆開手——這是他等了三年的機會,從被測出廢脈遭人嘲笑,到在毒脈深處撿殘頁拚命自學,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疼?"毒仙子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周羽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後背。
    石門內的黑霧不知何時散了,毒仙子倚在門柱上,抱著臂看他,"這才是開始。"她轉身走進洞府,聲音越來越輕,"想清楚,明天此時,我要看到你的答案。"
    周羽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洞府深處。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玉簡,金色符文正隨著他的心跳明滅。
    有那麽一瞬,他仿佛看見無數毒霧在玉簡表麵凝結成龍形,張著血盆大口朝他撲來。
    他深吸一口氣,將玉簡按在眉心——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
    "疼死也認了。"他低聲說。
    話音剛落,玉簡裏的毒力突然如潮水般湧進識海。
    周羽眼前一黑,栽倒在滿是毒苔的地上。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自己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響,像是在重新生長。
    有溫熱的液體從七竅流出,滴在毒苔上,竟開出了一朵猩紅的小花。
    而在洞府深處,毒仙子站在一麵青銅鏡前。
    鏡中映出周羽倒在地上的畫麵,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鏡中少年的眉眼,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極淡的笑意:"和他...真像。"
    鏡中突然閃過一道紫光,她的表情瞬間冷肅。
    抬手掐了個法訣,鏡中畫麵開始快速倒退,最後停在周羽按毒靈珠的瞬間——少年體內的毒力波動,與鏡角一道金色神念的波動,完美重合。
    "師尊,您留下的謎題...終於要解開了。"她輕聲說,目光投向洞外昏迷的少年,"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周羽是被骨頭縫裏鑽出的寒意凍醒的。
    他蜷縮在毒苔上,渾身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皮膚上像塊冰磚。
    意識回籠的瞬間,骨髓深處傳來的刺痛便如潮水般湧來——那是毒力在啃噬他的經脈,每一絲遊走都像有無數細齒在撕咬。
    他咬著牙撐起上半身,卻見雙臂皮膚下浮起青紫色的脈絡,宛如活物般沿著血管往心口攀爬。
    "忍著。"
    冷冽的女聲在頭頂炸響。
    周羽抬頭,正撞進毒仙子垂落的眼尾。
    她不知何時蹲在了他身側,指尖懸在他膻中穴上方三寸,一縷幽藍的氣絲從她指尖溢出,精準地紮進他暴走的經脈。
    那氣絲帶著奇異的安撫感,所過之處,原本瘋狂亂竄的毒力竟像被馴服的蛇群,緩緩順著氣絲的牽引流動。
    "你...在幫我?"周羽的聲音因疼痛而發顫。
    他能感覺到,那縷氣絲正將他體內紊亂的毒力重新梳理,原本要撐爆經脈的脹痛被抽絲剝繭般分解,"不是說隻是交易?"
    毒仙子的指尖微頓。
    她的目光掃過他額角滴落的冷汗,又落在他臂上翻湧的紫脈,唇角扯出極淡的諷刺:"若你現在爆體而亡,我找誰解師尊的謎題?"她屈指一彈,氣絲驟然變粗,直接貫入他丹田,"這是毒龍秘典裏的"鎖毒訣",能暫時穩住你體內的狂暴之力。"
    周羽隻覺丹田處炸開一團暖意。
    那暖意裹著毒力,順著他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遊走,每經過一處堵塞的經脈,都像有把小錘在輕輕敲打——不是疼痛,而是某種憋悶了多年的淤塞被疏通的暢快感。
    他下意識運轉毒靈訣,卻發現原本需要刻意引導的毒力,此刻竟順著新的脈絡自動流轉,像是被刻進了身體的本能。
    "這是..."他震驚地看向毒仙子。
    "毒龍秘典的第一層,"萬毒淬體"。"毒仙子收回手,站起身退後半步。
    她的紫衣在毒霧中若隱若現,青玉簪子的幽光映得她眼底有星子般的碎芒,"你體內的毒脈本是廢脈,連築基都難成。
    但這毒淵的毒霧、秘典的毒力,偏偏能將廢脈煉化成"萬毒之脈"——"她忽然傾身逼近,指尖點在他喉結上,"前提是,你能熬過接下來三天的淬體期。"
    周羽的喉結隨著她的動作輕顫。
    他能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混著毒霧的腐氣,竟意外地讓他清醒幾分。"我能熬。"他說,聲音比想象中更堅定,"三年前被測出廢脈時,我在演武場跪了三天三夜;兩年前在毒脈深處被毒獸追得斷了三根肋骨,我爬了十裏山路回宗門。"他盯著她眼底的冷意,一字一頓,"這疼,比不過當年。"
    毒仙子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退後兩步,轉身走向洞府,紫裙掃過地麵時帶起一片毒苔。"很好。"她的聲音飄來,"從今天起,每天寅時到申時,你在毒淵外吸收毒霧;酉時到亥時,在洞內參詳玉簡。"她在洞門口停住腳步,側過臉時,那截係著紅繩的手腕在陰影裏若隱若現,"記住,若你中途暈過去,我不會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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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三天,周羽像是被扔進了滾油裏反複煎炸。
    寅時的毒霧最濃,青灰色的霧氣裹著細小的毒針往他毛孔裏鑽。
    他脫光上衣盤坐在毒淵邊緣,任毒針在皮膚上紮出密密麻麻的血珠——那些血珠剛滲出皮膚,就被毒霧腐蝕成青煙,反哺回他體內,化作更精純的毒力。
    到了午時,毒霧裏會混入黑色的毒粉,吸入肺腑時像吞了把燒紅的鐵砂,他咳得撕心裂肺,卻仍咬著牙運轉功法,將鐵砂般的毒粉煉化成溫馴的氣團。
    酉時進洞參詳玉簡時更難熬。
    那枚冰玉色的玉簡像是活物,每次觸碰都會釋放出刺目的金光,直接在他識海裏勾勒出複雜的經脈圖。
    有一次他看得入神,竟看見玉簡深處浮起九條毒龍虛影,龍嘴大張時,他的識海就像被撕裂般劇痛——但痛過之後,那些原本晦澀的符文突然變得清晰,他甚至能聽見龍呤聲在識海裏回蕩。
    毒仙子始終沒有再出手。
    她有時站在洞門口看他吸收毒霧,有時坐在青銅鏡前擦拭那支青玉簪子,更多時候隻是抱著臂靠在石壁上,目光像刀一樣刮過他的每一寸動作。
    直到第三日亥時末,當周羽終於能將體內毒力凝聚成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毒丹時,她才抬了抬下巴:"勉強算入門。"
    周羽抹了把臉上的汗。
    他能感覺到,原本空洞的丹田此刻像揣了團活火,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起毒力在經脈裏遊走。
    他站起身,卻因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被洞壁上突然伸出的黑藤纏住腳踝——那藤條剛碰到他皮膚,就"嘶"地縮回石縫,像是被燙到了。
    "毒脈進階了。"毒仙子的聲音裏終於有了絲波動。
    她走到他麵前,指尖按在他腕間,目光掃過他眼底躍動的紫芒,"現在的你,就算麵對結丹中期的修士,也能拚上一拚。"
    周羽心頭一震。
    他想起半月前在演武場被結丹初期的外門執事當眾羞辱,想起姬瑤偷偷塞給他的療傷藥瓶上沾著的桂花香氣。"前輩。"他攥緊拳頭,"我想知道毒脈祭壇的秘密。
    當年我在祭壇撿到殘頁時,曾聽見有人說話...是不是和毒龍秘典有關?"
    毒仙子的手指猛地收緊。
    周羽腕間傳來刺痛,卻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那慌亂隻存在了一瞬,就被更冷的冰覆蓋。"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鬆開手,退後兩步,"你隻需記住,按我說的做,就能變強。"
    周羽盯著她發間的青玉簪子。
    那簪子上的紋路,和他在殘頁上見過的暗紋一模一樣。
    他忽然想起姬瑤曾說,毒龍秘典的主人最疼愛的關門弟子,腕間係著師尊親手編的紅繩。"前輩的紅繩..."他下意識開口。
    "夠了。"毒仙子突然轉身走向青銅鏡。
    鏡麵泛起紫光,映出她緊繃的下頜線,"你該回去了。"
    周羽一怔:"回哪裏?"
    "毒脈祭壇。"毒仙子的聲音悶在鏡前,"你以為我費這麽大勁教你,是為了看你在毒淵裏玩毒霧?"她側過臉,眼中的冷意幾乎凝成實質,"記住,小心姬瑤。
    她並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周羽的呼吸驟然一滯。
    他想起姬瑤在藏書閣為他翻找毒修典籍時,發梢沾著的墨香;想起她在他被人圍攻時,揮著靈劍擋在他身前的背影。"前輩何出此言?"他問,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緊繃。
    毒仙子沒有回答。
    她抬手掐了個法訣,周羽腳下突然泛起紫光,空間裂縫的撕扯感再次湧來。"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查。"她的聲音被空間亂流撕碎,"但記住——"
    話未說完,周羽已被拋回現實。
    他踉蹌著扶住身邊的巨石,抬頭望去,眼前正是熟悉的毒脈祭壇。
    月光從洞頂的縫隙漏下,照在中央的毒靈珠上,那珠子仍在緩緩旋轉,表麵的毒氣卻比他離開時更濃了。
    "姬瑤..."周羽喃喃念出這個名字。
    他摸向懷中的玉簡,能感覺到裏麵的毒力在輕輕跳動,像是在回應他的疑慮。
    山風卷起祭壇的毒氣,掠過他的臉,他忽然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和姬瑤常用的香粉味道一模一樣。
    他握緊拳頭,目光投向祭壇深處。
    那裏影影綽綽有幾個身影在移動,其中一道白色的倩影格外清晰。
    周羽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靴底碾碎的碎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在他看不見的虛空中,毒仙子站在空間裂縫邊緣,望著他的背影。
    她腕間的紅繩被風吹得揚起,露出下麵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當年為救師尊,被毒龍咬傷留下的。
    "希望你別恨我。"她輕聲說,轉身消失在紫黑色的空間亂流裏。
    而在她身後,青銅鏡的碎片突然從虛空中浮現,鏡麵上隱約映出姬瑤的臉,她的眼底,有周羽從未見過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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