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廟密旨!嫡庶之爭驚現雙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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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廟的漢白玉台階泛著冷光,慕容蒼身著素服,腰間卻係著隻有皇室直係才能用的明黃絲帶。他攥著卷軸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叩在供桌上發出悶響:"今日祭祖,兒臣要告禦狀!"
    太後放下檀香,鳳冠上的珍珠流蘇輕晃:"鎮北王要告何人?"
    "九弟慕容煜!"他猛地展開卷軸,黃絹上"弑兄奪嫡"四個朱砂大字刺得人眼疼,"這是先帝臨終密旨,指認九弟才是玄武門之變的真凶!"
    殿內嘩然。慕容煜扶著暖爐的手頓住,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青磚上,竟凝成半朵花的形狀。我攥緊袖中的雙生契,聽見自己的聲音比石階更冷:"密旨?怕是王爺自己寫的吧?"
    "放肆!"慕容蒼轉身指向我,"你不過是個被休的婦人,有何資格質疑!"
    "資格?"我示意奶娘上前,她捧著族譜跪地,銀簪在燭火下映出江家徽記,"江家奶娘在此,當年玄武門之變時,是她親眼看見您手持染血長劍從城樓下來。"
    蘇婉柔突然從宗室女眷中衝出,鬢角還貼著紗布:"太後明鑒!當年是九王爺買通死士,嫁禍給王爺!"
    "死士?"我挑眉,"鎮北王府的死士都有朱砂痣,而九王爺的暗衛......"目光掃過慕容煜身後的侍從,他們袖口皆無印記,"從不用這種陰私手段。"
    慕容蒼額角青筋暴起,忽然指向我的後頸:"她後頸的朱砂痣是假的!根本不是江家嫡女!"
    "確實是假的。"我扯下貼在頸後的朱砂貼,露出下麵淡淡的胎記輪廓,"但真胎記在哪,奶娘最清楚。"
    奶娘顫抖著揭開蘇婉柔的衣領,她後腰的刺青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我取出母親的金簪,簪頭鳳凰與慕容煜的玉佩拚合時,蘇婉柔突然尖叫:"那是我的!"
    "你的?"慕容煜輕笑,咳出的血沫濺在密旨上,朱砂字竟漸漸暈開,"江家雙生契認主時,會灼傷人的貪心——蘇小姐,這密旨上的朱砂,可是從你繡坊買的?"
    蘇婉柔臉色煞白,下意識按住腰間的荷包。我伸手奪過,裏麵掉出半塊印泥,顏色與密旨上的朱砂分毫不差。奶娘驚呼:"這是西域紫草染的假朱砂!小姐的刺青用的也是這個!"
    "你竟敢偽造密旨!"太後拍案而起,鳳椅上的金龍紋與雙生契上的紋路重合,"來人,將鎮北王和蘇婉柔一並拿下!"
    慕容蒼突然撲向太後,卻被慕容煜的暗衛攔住。他紅著眼怒吼:"慕容煜!你以為裝病就能騙過所有人?你根本沒中雪融散的毒!"
    殿內頓時靜得可怕。慕容煜的咳嗽聲突然停了,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沫,指尖竟沾著淡淡的朱砂色:"皇兄終於看出來了——這十年的咳血,不過是用朱砂混蜜糖做的戲。"
    "為什麽?"我攥緊雙生契,忽然想起他暖爐裏的沉水香,"你明明可以直接揭露他......"
    "因為要讓你親眼看看,"他轉身看我,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你信任的人,是如何一步步墮入深淵。"
    蘇婉柔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絕望:"原來我們都是棋子......都是太後的棋子......"
    "太後?"我轉頭看向高座上的身影,她正用帕子擦拭供桌上的燭淚,動作與母親生前一模一樣。
    "哀家當年調換胎記,是為了保住江家血脈,"太後歎息著起身,"如今看來,終究是錯付了。"
    慕容蒼忽然掙開暗衛,衝向殿前的青銅鼎。他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空中,大喊:"先帝在上!請您顯靈!"
    香灰落在雙生契上,竟顯出血字:"嫡庶有別,勿違祖訓"。我望著字跡,忽然想起奶娘說過的話:"雙生契遇血顯真,可辨忠奸。"
    "夠了!"太後厲聲道,"鎮北王謀逆證據確鑿,即日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蘇婉柔偽造密旨,杖責二十,禁足蘇府。"
    慕容蒼被拖走時,蘇婉柔突然撲過來抱住我:"姐姐......我後悔了......"
    "後悔?"我掰開她的手指,"你用藏紅花害我不孕時,可曾想過後悔?"
    她癱坐在地,望著自己染血的指甲發呆。我轉身走向慕容煜,他正對著先帝牌位出神,暖爐的熱氣氤氳了他的側臉。
    "為什麽告訴我真相?"我輕聲問。
    "因為你值得。"他咳嗽著取出半片藥,"這是雪融散的解藥——真正的解藥,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我接過藥,觸到他掌心的老繭——那是握劍留下的痕跡。原來他裝病十年,隻為收集證據,而我,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
    "謝謝。"我將藥收入袖中,"但我更想知道,下一步怎麽走。"
    他轉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明日早朝,禦史台會呈上慕容蒼通敵的全部證據。至於你......"他目光落在雙生契上,"該拿回屬於你的東西了。"
    太廟外,夕陽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我摸著後頸的胎記,忽然明白母親為何用假痣掩蓋真相——有些秘密,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揭開,才能成為致命的武器。
    奶娘遞來披風時,我看見蘇婉柔被扶上馬車,她腰間的玉佩不知何時換成了塊碎玉。那是我故意讓她偷走的贗品,真正的雙生契,早已與慕容煜的玉佩融為一體。
    "小姐,"奶娘輕聲道,"老奴聽說,九王爺的母妃曾與夫人是至交......"
    "我知道。"我望著慕容煜的背影,他正對著天邊的晚霞咳嗽,卻挺直了脊背,"有些緣分,早就注定了。"
    夜幕降臨時,我回到江府,案頭擺著慕容煜送來的禮盒。打開一看,是枚刻著"楚"字的玉佩,旁邊放著紙條:"明日早朝,願與卿共飲勝利酒。"
    我握緊玉佩,聽見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這一夜,注定無眠,但我知道,天亮之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因為真正的勝者,從不靠運氣,而是靠一步一步的算計與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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