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廟雪祭:霜刃凝血處的百年沉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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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滴落在靈牌上的刹那,異變突生。原本漆黑的匾額突然泛起紅光,"天道好還"四個大字如活物般蜿蜒浮現,每一筆都像用鮮血寫成,在晨光中猙獰可怖。人群中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蘇婉柔猛地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爹娘的靈牌,就在第三排左數第五個。
"這、這是巫術!"慕容蒼渾身發抖,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你竟敢在太廟行邪術!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天打雷劈?"我冷笑,命人抬來銅盆,"當年你火燒江府,連宗祠都不放過時,可曾想過天理循環?來人,把他的血收集起來,去澆灌後園那株百年柏。"
銅盆接住第一滴血時,慕容蒼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轉身走向後園,雪越下越大,那株江家先祖手植的柏樹卻蒼翠如昔,枝椏上掛著冰棱,像極了母親生前最愛的水晶簾。七年前,慕容蒼就是在這棵樹下,親手砍斷了父親的頭顱。
"母親,祖母,還有婉柔的爹娘..."我摸著樹幹上的刀疤,那是父親臨死前刻下的"仇"字,"今日,女兒帶你們的仇人來賠罪了。"
蘇婉柔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她的披風上落滿雪花,像撒了把碎鑽。她伸手撫過一塊靈牌,指尖在"蘇明遠"三個字上停留:"姐姐,你說爹和娘要是知道,凶手今天跪在他們靈前流血,會不會..."
"會的。"我握住她的手,觸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這些年她在繡坊握針留下的印記,"他們會看見的,就像看見當年那個在火海裏爬出來的小女孩,終於長成了能為他們報仇的模樣。"
前院的慘叫聲漸漸微弱,天空突然放晴,一縷陽光穿過雲層,照在柏樹上。我望著樹下漸漸凝固的血跡,想起昨夜慕容煜在書房說的話:"阿楚,報仇可以,但別髒了自己的手。"可有些血債,必須親手討還。
"娘娘,血收集好了。"侍衛呈上銅盆,裏麵的血已經結了層薄冰。我接過盆,繞著柏樹澆了三圈,看血色滲入樹根,在白雪上開出妖冶的花。慕容蒼被拖過來時,已經隻剩半口氣,眼神渙散如死魚。
"最後一個問題,"我蹲在他麵前,撥弄著他淩亂的頭發,"當年幫你偽造江家謀逆證據的人,是不是慕容縝?"
他猛地瞪大眼,嘴角扯出個猙獰的笑:"你以為...除去我...就能高枕無憂?慕容縝那家夥...比我狠辣十倍..."話音未落,便暈死過去。
我站起身,拍了拍披風上的雪。遠處,太廟的鍾聲沉沉響起,驚起一片寒鴉。蘇婉柔替我理了理領口,目光落在我小腹上:"姐姐,小世子要是知道今日的事,會不會覺得母親很可怕?"
"他會知道,他的母親不是殺人狂魔,而是在這吃人的世道裏,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拿起刀的凡人。"我望著天邊的殘陽,想起慕容煜今早臨朝時,特意讓人在我披風裏塞了個暖爐,"等他長大,我會帶他來這裏,告訴他江家的血是怎麽流的,又怎麽被討回來的。"
雪停了,柏樹枝頭的冰棱開始融化,滴落在慕容蒼的臉上,像眼淚。我轉身走向太廟大門,鎏金暖爐裏的碳火還溫著,映得掌心的玉佩發燙——那是母親臨終前塞進我手裏的,雙麵繡著並蒂蓮,背麵刻著"忍"字。
忍了七年,終於等到今天。可慕容縝的陰影還懸在頭頂,像片烏雲,隨時可能降下新的暴雨。但沒關係,我摸了摸小腹,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要為這個孩子,為江家,為所有死在那場大火裏的人,殺出一條血路。
太廟的門在身後緩緩關閉,陽光將我的影子拉得老長,與雪地上慕容蒼的血跡重疊。這不是終點,而是開始。下一次,該輪到七王爺嚐嚐,被人扼住咽喉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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