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詭異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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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天邊黑漆漆的地平線一點點吞沒那個炙熱毒辣的日頭,湛藍的天空變成了糜爛瑰麗的薔薇色,每一團粉雲都像一樣可愛,瀝青路麵經過太陽一整天的灼燒得變得滾燙,樓下有的婦人拿著平底鍋放在地麵上炒菜,孩童們旁邊拿著玩具追逐打鬧,炊煙嫋嫋,嬉笑怒罵,異鄉的遊子身在其中也會覺得溫暖安心。
當溫暖柔和的夕陽撫摸起艾蕊薩精致秀氣的小臉,她才從瑪格麗特的床上幽幽轉醒過來,一股濃鬱的亡靈煞氣從墨菲斯托的袖扣裏飛出來鑽進她的眉心,“不...不要...不要拔,我求求你,你想進來麽,我的主人,不要...我...我怕疼。”墨菲斯托略帶誘惑的求饒聲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腦海,緊接著是幾個男人興奮齷齪的笑聲,隨後出現了一段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艾蕊薩捧起那顆典雅的袖扣,巴掌大小的臉上綻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壞笑,“嘿嘿嘿,墨菲斯托,你還會這樣給員工發福利麽,你這人還怪好的嘞。”
阿瓦塔的貧民窟民風保守,除了隔壁那對顛公顛婆每天晚上毫不避諱,艾蕊薩來到阿瓦塔這十年來幾乎再也沒看到過這麽勁爆的畫麵,這枚袖扣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艾蕊薩來說就是深夜影院。
艾蕊薩走到廚房裏,廚房裏的食材和她記憶裏的差不多,地上籃子裏堆滿了土豆和番茄,灶台牆邊的兩個盒子裏放著滿滿當當的口蘑,水壺裏裝滿了生羊奶。不同的是案板上放著一把帶血的菜刀,鍋裏用冷水泡著豬大腸,櫃子裏的調料也多了幾盒新的,蒜泥、花椒八角、十裏香、麻椒油,這明顯不是阿瓦塔本地的東西,難道那個殺人犯還準備這裏做飯?
“艾蕊薩,你醒了?”蒙特太太語氣溫和地問道,“我剛才來廚房看過了,這裏多出了幾樣以前我從來沒見過的香料,這是你們以前買的嗎?”蒙特太太把那幾個多出來的調料盒子一樣接著一樣拿下來,看著裏麵的花椒八角,艾蕊薩斟酌著用詞說道,“蒙特太太,我覺得...這好像...不是阿瓦塔的東西,或者說...這不是阿蘭提亞大陸的東西。”
“這好像是東方大陸的東西,我在喬瑟爾學院讀書的時候,曾經有一位來自東方大陸的老師,他平時特別喜歡用這些東西炒菜,東方大陸盛產一種名為道士的亡靈法師,要是有機會,你一定要去東方大陸看看。”蒙特太太說道,艾蕊薩滿頭黑線,什麽嘛,仙風鶴骨的道士竟然成了他們口中的亡靈法師。
據她所知,隻有墨菲斯托認識一個東方大陸的道士,那個道士還送給他一個銅火鍋。當初在聖特雷薩遭遇黑袍人時,那名黑袍人就是用針傷人,艾蕊薩有個大膽的想法,墨菲斯托的黑袍鬼仆該不會是個道士吧?來阿蘭提亞大陸旅遊觀光遇上綠茶男魔,還被點化成了鬼仆,這屬實有點慘。
“太巧合了...”艾蕊薩托著下巴思考著,“會不會是墨菲斯托的鬼仆記恨白媽媽咬傷了他的臉,所以想殺我嬸嬸,俗話說,禍福不及家人,但凡有點節操的道士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讓我嬸嬸這樣屈辱地死去,會是誰幹的這缺德事呢?”
艾蕊薩想起墨菲斯托在聖特雷薩醫院時滿臉邪惡的笑容,他嫣紅豐腴的唇貼著自己微紅的小耳朵,溫熱的氣息全都噴附在她的耳畔上,他說,“艾蕊薩,給你個做英雄的機會,你要我放了她是麽,你回家去把你嬸嬸殺了,提著人頭來見我,奧瑟羅就能重見天日,你甚至可以讓她跟你簽下賣身契。”
艾蕊薩又回想起在噩夢作坊的時候,墨菲斯托詭異地起死回生,掀開蓋在臉上的白布後,就對她威脅道,“想見見那個黑袍人麽,你那天在聖特雷薩的樓梯裏還放老鼠啃了他的臉和手,留了好多坑坑窪窪的印子,他說很早以前就跟我說想殺了你。”
“艾蕊薩,艾蕊薩,你怎麽了?”蒙特太太輕聲呼喚道,艾蕊薩如夢初醒似的說道,“蒙特太太,我覺得,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把嬸嬸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掛出來,這分明是想要把我引回來,隻是,為什麽我回來這麽久了,那個殺手還沒有現身呢?”
“或許,你該看看這個。”蒙特太太遞過來一張布條,看起來像是從瑪格麗特的圍裙上扯下來的,“我在瑪格麗特的屍體上找到的,她死前把這布條緊緊地攥在手裏。”艾蕊薩接過布條,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不想死按照主子吩咐去做。”
“主子,好一個主子!”艾蕊薩冷笑著說道,“墨菲斯托,你們夠狠,弄不死你算我輸。”先殺了她的嬸嬸瑪格麗特,鬧得滿城風雨,再勒令艾蕊薩割下她的頭顱給自己送過去,千裏送人頭,恐怕到時候送的不止是瑪格麗特的頭,還有艾蕊薩自己的項上人頭。
“瑪格麗特死得很奇怪,她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外創性傷口,房間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儲錢罐被砸碎了丟在地上,可能是劫財害命,可是一個劫匪,怎麽可能做得這麽幹淨?”蒙特太太慢條斯理地分析道,“另外,我早上剛到這裏的時候,門是開著的,但是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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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需要敲門,尾隨一個病弱的中老年人進門的時候,隻要在她開門的一瞬間把人推進去不就能跟著進屋了嗎?隔壁又是伏特那對顛公顛婆,就算瑪格麗特呼喊求救,他們也不會理睬,如果身上沒有傷口,那有沒有留下針孔之類的。”艾蕊薩在二十一世紀的刑偵小說裏見識過不少作案手法,把仇殺偽裝成圖財害命都是司空見慣的小把戲。
蒙特太太搖了搖頭說道,“什麽都沒有,上午執法騎士來的時候就跟大家說了,人死得蹊蹺,懷疑是亡靈法師作案,準確地說,他們可能是懷疑你殺了瑪格麗特,阿瓦塔最不缺的就是冤假錯案,而你這樣的亡靈法師就是最好的替罪羊,我記得你平日裏也是溫聲細語的,你今日怎麽這麽莽撞,那執法騎士是說得難聽了些,你當眾打他們的人,我擔心他們會秋後算賬。”
“那他們可真是好膽量,我可是墨菲斯托的人啊,他們怎麽敢為了爭口氣開罪那位高貴的哈德裏爾伯爵之子呢,你也看到了,我打布拉納那個臭蟲的時候,他連躲閃都不敢。”艾蕊薩嘴角勾起快意的笑容,她不喜歡做墨菲斯托的仆人,但這個身份實在很好用啊,昔日裏耀武揚威的執法騎士被她打得滿地找牙都畏畏縮縮地不敢吭聲,自從借來墨菲斯托的鼎鼎威名,她出門行走辦事都能挺直腰板,“蒙特太太,我想,也該出門換一件新衣服了,順便回深淵拜訪一下我的父母了,多年未見,不知道我那位鬱鬱寡歡的父親大人過得怎麽樣。”
墨菲斯托和十字執法騎士都想要自己的命,那她絕不會洗幹淨脖子等著被殺,艾蕊薩拿出那個油布包,看到裏麵隻有一枚古樸的空間手鐲,用精神力進去探索,隻看到一把塵封的斷劍,一眼冒著嫋嫋白煙的淺綠色靈泉,一隻肌肉發達的冰川雪獅在旁邊呼呼大睡,後背上冰藍色的鬃毛像一件出征的披風,仿佛這靈泉的守衛。那銅皮鐵骨的騎士鬼仆看到獅子的瞬間就怒發衝冠得咆哮起來,洪鍾般的聲音刺痛了艾蕊薩的識海。
艾蕊薩還沒從突如其來的刺痛中緩過來,蒙特太太幽幽開口說道,“你想要逃回深淵了尋求你父親的庇護嗎?艾蕊薩,如果逃回去,就一定能保住你的命,但是請你記住,你曾經說過,你要給瑪格麗特報仇,你說你會找到凶手,讓凶手的父母也那樣屈辱地掛在外麵,讓大家看清他們家醜惡的嘴臉。不管那人是誰,艾蕊薩公主都是不會食言的,對麽?”
“這是自然,我會替嬸嬸報仇雪恨,先失陪了。”艾蕊薩隨口回答道,她隨即把全部的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來,下一刻她就瞬移到手鐲的空間之中,蒙特太太眼睜睜地看著艾蕊薩化為一道黑煙鑽進自己送出去的空間手鐲裏,手心上剛剛結成的血契誓約都僵在半空。
艾蕊薩興奮地打量著那一眼靈泉,那隻體型龐大的冰川雪獅在她進來的一瞬間睜開冰藍色的雙眸,壓低身子發出一聲警告似的低吼。艾蕊薩右手拿著墨菲斯托那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左手拿著自己的魔杖,召喚出六個骷髏戰士,肩膀上的兩根長滿吸盤的粉色觸手也伸展了出來,同樣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小丫頭,你就是埃爾薇拉和那混蛋的女兒嗎?”雪獅看到那兩根觸手後,竟然口吐人言,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仰頭看著空間裏爬滿青藤的穹頂哀歎道,“虎父無犬女啊,瑪林菲森的女兒哪怕落到貧民窟這種地方,也能混成了一個陰險歹毒的魔藥販子,可惜啊,埃爾薇拉一生行善積德,生出的女兒卻是這麽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罷了,我可以為你辦三件事,從此我將長眠於靈泉之下,你莫要再來打攪。”
“什麽魔藥販子,我要是幹了那種賺大錢的買賣,我還至於穿得像個乞丐一樣嗎?”艾蕊薩冷笑道,她提出交換條件,“你功力不俗,竟然能看到我空間戒指裏的東西,我知道你並非池中之物,卻在困於這一方天地,想來你早已厭煩疲倦。你既然是埃爾薇拉的朋友,那麽如今埃爾薇拉的弟媳被殺,你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如果你願意為我嬸嬸報仇,我會還你自由之身。”
“自由之身?可笑,我是這鐲子的器靈,永生永世無法斬斷與這鐲子聯係,否則我必將灰飛煙滅,有何自由之身可言?”雪獅自嘲般笑了笑,艾蕊薩見雪獅沒有關心埃爾薇拉弟媳死了的事,心裏有些擔憂,雪獅再次開口說道,“若你要我出手,這便算第一件事了,但我看你這小丫頭眉眼間殺伐之氣甚重,親友宮黯淡無光,你大概是不願意為了一個平庸無能的凡人嬸嬸浪費這一次機會的。”
眼看談判破裂,艾蕊薩臉上笑意褪去,琥珀色的眼睛裏盡是蒼冷的冰霜,清脆地冷笑一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冷冷說道,“好一個器靈,隻幫我區區三次,還要占我一眼靈泉,真真是貪心不足,你這畜生這麽看不上我這個埃爾薇拉的女兒,就不要髒了我這塊地!”說著,艾蕊薩便召喚出了那個銅皮鐵骨的鬼仆,抬手將墨菲斯托的長劍丟給他,“殺了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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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像木頭人似的騎士鬼仆身手敏捷地接過長劍,那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哈德裏爾家族的劍,不錯,是把適合砍腦袋的劍...”艾蕊薩聽到他的聲音露出滿意的笑容,用長滿吸盤的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好孩子,你終於學會說話了,去吧,殺了它。”
“溫斯洛,怎麽是你?!你在十多年前不是已經被中了墨菲斯托的詛咒死了嗎?”雪獅一見到名為溫斯洛的騎士鬼仆不由大驚失色。
騎士鬼仆麵無表情地說道,“溫斯洛騎士十多年前就已經死於吞日神殿大護法的七日渙心咒,而站在你麵前的人,隻是這位亡靈法師小姐的倀鬼。”
“哈哈哈那還真是可憐啊,溫斯洛,你當年可是暗影朔風騎士團的大副,大護法墨菲斯托都隕落在你手裏,誰承想呢,你的女友十多年前被瑪林菲森抓去勞軍,現在你又給瑪林菲森的小崽子做了倀鬼,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雪獅破罐子破摔地肆意嘲諷道,騎士鬼仆臉上竟然毫無波瀾,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會遭受這樣的侮辱。
話音剛落,那雪獅便先發製人,遮天蔽日的雪雨從天而降,一股濃濃的霧氣升騰起來,艾蕊薩幾乎看不清一米以外的東西,騎士鬼仆雙眼劃過一抹金光,隨即像利箭一樣衝了出去,艾蕊薩遠遠地能看到他們你來我往,艾蕊薩喃喃自語道,“墨菲斯托的渙心詛咒?看來吞日神殿的大護法還真是那綠茶男魔的外祖父,哈德裏爾伯爵家的墨菲斯托是和他吞日神殿的外祖父同名同姓。我這位騎士仆人生前實力不俗,也不枉奧古斯塔為他豁出一條性命。”
“嗖——”
聽到那一聲聲破風聲,艾蕊薩下意識回頭,隻見一顆顆冰錐像雨點似的向她射來,艾蕊薩撲到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躲過,接著隻見那濃重的冰霧後雪獅騰空而起朝她撲過來,艾蕊薩聞到一股血腥氣,極速朝著雪獅的方向翻滾,把兩個骷髏戰士留在原地,雪獅從她身上躍過的瞬間,長滿吸盤的柔軟觸手一圈圈緊緊纏住雪獅兩條粗壯的後腿。由於雪獅的後腿筋腱的位置被騎士鬼仆的利劍劃破了一條口子,觸手上麵的那些吸盤興奮地一張一合,一股強勁的冰靈力瘋狂湧進艾蕊薩的身體,像是冰霜凝結成的千軍萬馬在體內奔騰呐喊,幾乎要將她的五腹六髒冰凍。
“我是這鐲子的器靈,我要是死了,這空間必定天崩地裂!”雪獅憤怒又驚恐地嘶吼著,無論怎麽嚐試,也掙脫不開長滿吸盤的粉色觸手,隻能眼看著體內的靈力和血液不斷流失。
“好,很好!”艾蕊薩看著留在原地的骷髏戰士早就化為齏粉,不由氣笑了,剛才的那雪獅襲擊她的時候招招致命,這時眼看著小命不保,才想起來利用器靈的身份討饒,她強忍著刺骨的寒意站起來,厲聲說道,“可以不殺你,可你一個器靈妄圖弑主,此事絕不能輕輕揭過,你要是自廢四肢,我便就留你的命!”
“人類!你簡直找死!”雪獅惱羞成怒,仰天長嘯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刺痛了艾蕊薩的耳膜,她的後背上再次伸出幾根觸手,爭先恐後地伸向蠢蠢欲動的雪獅,突然,雪獅周身爆發出一股強大衝擊波,剛剛站起來艾蕊薩被震飛,重重地摔在地上,艾蕊薩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被震碎了一樣,嗓子湧出一股腥甜的液體,她纏繞在雪獅身上的觸手也被彈開,上麵的吸盤像霜打花朵一樣盡數凋零。
艾蕊薩嘴角滲出血來,她看著手指上凝結出冰霜,她覺得舌頭都被冰靈力和周遭的冰霧凍得有些打結,“這是融合新的能力了麽?”她運轉起精神力,觸手的尖端緩緩凝結出冰錐。艾蕊薩看過去,那雪獅周圍形成了一片圓形的冰封區域,它剛轉過頭來得意洋洋地看向被震飛的艾蕊薩,騎士鬼仆像流星般從她的頭頂劃過,削鐵如泥的劍尖直指雪獅的眉心,雪獅不甘示弱,張開血盆大口直直地撲過去,艾蕊薩掄起兩根凝結出冰錐的觸手,齊刷刷地從兩邊包抄過去刺向雪獅左右兩隻眼睛,雪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喪失了視覺的瞬間被一劍刺穿眉心。
騎士鬼仆劈開雪獅的頭顱,動作嫻熟地輕輕一挑,取出一顆海藍色的獸核,那顏色看起來像極了墨菲斯托那雙顧盼含情的眼睛,騎士鬼仆恭敬而冷漠把獸核遞給艾蕊薩,“給你,我的主人。”艾蕊薩長滿粉色吸盤的觸手還插在雪獅空洞的眼眶上,冰冷刺骨的靈力如洪水決堤般滾滾湧入她的身體,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冰窖,全身上下像被無數根針紮了一樣疼痛,她身體裏僅存的熱量極速流失,亡靈煞氣根本對抗不了寒冷的冰靈力,它們正在一點一點凍結她的生命,冰封她那顆砰砰跳動的心髒。
“啊...幫幫我...我快要被凍死了。”艾蕊薩再也忍受不了冰凍的痛苦,她跌坐在結了一層厚重冰霜的地上,冰霜像麵包上的黴菌一樣從身體下麵蔓延到痛苦扭曲的四肢,艾蕊薩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冰霜凍住,艾蕊薩幾乎能預見自己的結局,她哀求道,“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騎士鬼仆把那枚像墨菲斯托眼睛一樣的獸核塞進艾蕊薩粉嫩飽滿的嘴唇,艾蕊薩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口吞下了那枚透著寒氣的獸核,騎士鬼仆抬手推了她一把,“撲通!”一聲,艾蕊薩落進溫暖的靈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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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泉水減輕了凍傷的疼痛,艾蕊薩在泉水裏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水底有幾尾鮫人,齊刷刷地看向她。艾蕊薩忙於煉化獸核,並不理會,雪獅獸核入腹的瞬間,艾蕊薩就用亡靈煞氣將它團團圍住,獸核形成了一個漩渦,周圍的冰靈力從四麵八方湧入獸核,獸核落在她黑氣縈繞的內丹上,二者融為一體,雪獅獸核化作內丹上冰藍色的凸起。
艾蕊薩全身疲憊不堪,無力理睬那幾尾鮫人,她浮到水麵看著騎士鬼仆,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剛才多謝你救我,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不敢當,我已經是小姐的倀鬼,自然要忘記過去的一切,小姐隨便賜名就好。”騎士鬼仆灰色的眼睛裏裝滿了無盡的蒼涼悲傷,艾蕊薩抿了抿嘴唇,越是費心掩飾的,越是放不下的,這種情況下,艾蕊薩也不好再追問,等到他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
“那你就叫以撒吧,我剛剛點化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你說你要忘記過去,這可得說到做到才行,就算過去的遺憾沒法彌補,活著的人也不能整天鬱鬱寡歡吧?”艾蕊薩笑著說道,她可不喜歡自己整天對著一張苦瓜臉,以撒聞言,露出一抹艱澀的苦笑。
艾蕊薩泡靈泉的這段時間感覺靈力明顯充沛了起來,再加上剛剛吸收了雪獅的靈魂,靈力撞破桎梏,艾蕊薩再次看見了那隻八爪魚,它的頭部像一隻巨大的蟲卵,被割開的傷口裏長出了一隻隻血紅色的眼睛,無數隻眼睛在昏暗的識海裏發出幽微的紅光,長滿吸盤的觸手像一條條蟲子一樣蠕動著,尖端慢慢長出了鋒利的冰刺,隨即又長出兩條顏色鮮嫩的觸手,上麵的吸盤受了傷,腫潰得像一個個催熟腐爛的櫻桃,不停地淌出黑色的膿汁。
艾蕊薩心裏有些恐懼,她覺得自己有一天就會變成那個麵目猙獰的怪物,看著潰爛流膿的新觸手,“這算是突破了兩階,還是倒退回去了?”艾蕊薩從靈泉裏爬出來,帶著以撒離開了空間,他們出來的時候蒙特太太已經離開了。艾蕊薩隨意地躺在床上擺大字,把古樸的鐲子戴在手腕上欣賞著,鐲子上的橘色貓眼寶石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白襯衫早已經被扯破成碎布條,手臂上長出了大大小小的凍瘡,以撒說道,“小姐,也許你該去買件新的衣服。”
露辛服裝店——
穿著破爛的艾蕊薩和以撒走進露辛服裝店,夕陽時分,店裏生意正忙得熱火朝天,門口迎賓的漂亮女店員盯著他們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嚴肅得像是關卡門口負責審查身份的騎士。
兩人在琳琅滿目的服裝間穿梭時,艾蕊薩有意收起了駭人的亡靈黑氣,一個女店員明目張膽地一路跟隨在他們身後,離他們隻有兩三步的距離,好像一個不留神他們兩人就會偷走店裏的東西。艾蕊薩和以撒在一排希臘風長裙旁邊踱步,回頭時看到身後的女店員眼裏毫不掩飾的嫌惡。艾蕊薩拿一件準備試穿的時候,那女店員立刻尖聲製止道,“別碰,那些裙子隨便一件都要十幾個銀幣,摸髒了你賠得起嗎?”女店員說著就過來搶她手裏的衣服,艾蕊薩微微一笑,在她差幾厘米就要抓住衣服的瞬間,故意鬆手把衣服丟在滿是泥腳印的地上。
“你怎麽把衣服扔在地上了,十幾個銀幣啊,對你來說確實貴得要命呢。”艾蕊薩先發製人地大聲說道,那女店員剛要發作,就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爬上後背,仿佛是地獄的惡鬼盯上了獵物。以撒冷冷地盯著女店員的臉,以撒長得身材高大魁梧,皮膚泛著金屬光澤,明顯是個常年打打殺殺的騎士,女店員訕訕地笑笑不敢說話。
艾蕊薩若無其事地拉著以撒繼續逛商店,她偶然回頭看到女店員陰魂不散地抱著落在地上的髒裙子跟隨他們,女店員踏著急促的小碎步,他們之間依舊是兩三步的距離,回想起墨菲斯托那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嘴臉,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墨菲斯托看不起她,難道區區一個小店員也敢這樣輕視她嗎?艾蕊薩和以撒突然停下腳步,女店員猝不及防地撞到以撒健碩的後背上,對上艾蕊薩和以撒冰冷的眼神,這回是女店員先發製人了,她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你...你們怎麽突然停下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把我的鼻子都撞疼了。”
“你自己不長眼撞了人,連句對不起都不願意說,怎麽,你們服裝店裏的員工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嗎?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你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們身後,也不知道你摸到我們的錢包了沒有,以撒,你快點看看你的錢包還在嗎?”艾蕊薩抱著胸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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