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正直勇敢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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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進庇護所的隊員不要慌!我這裏已經滿員了,不要再往裏擠了,找不到庇護所的,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池或者水井什麽的,熬過這一個半小時就安全了。”卡修斯隔著釘死的窗戶冷靜地指揮著,溫多林捂著紅腫如豬頭臉頰甕聲甕氣地附和道,“對,你們這些人都去巴蒂和艾蕊薩那裏,艾蕊薩去那個房子就她和那老頭兩個人,地方可大著呢。”
    “艾蕊薩?艾蕊薩那不是剛才那個差點把我們喂陰屍的魔教餘孽麽?你出的什麽餿主意,你想害死我們麽,我們好不容易從那些怪物手下逃出來,怎麽現在還得趕著把自己當午飯送上門啊?”苔麗絲焦急地拍打這木板門說道,她和一個衣衫不整的金色卷發女孩手足無措地站在他們信賴的隊長門口,外露的脖子和臉上已經長出了細細密密的紫色斑點。
    “卡修斯!你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護我們周全,我們在外頭被曬出一身紫斑來,不讓我們進門就算了,還想讓我們去死!你們這一家三口心都黑透了,丈夫卡修斯負責把我們騙來,老婆艾蕊薩負責對接買家,溫多林這小情人負責忽悠我們跳火坑,你們一家三口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金發女孩攥緊了魔法棒,似乎想要跟屋裏的人同歸於盡。
    卡修斯聽著外麵的人說得實在不堪,覺得麵皮發燙正要去開門,溫多林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卡修斯,你別去,伊萬和艾力岡都是你的從小到大好兄弟,你要是碰到危險他們能救你,可外頭那些人能嗎?現在他們倆受了傷得在這屋裏養著,要是屋裏人太多,擠著壓著,或是帶進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引發傷口感染可怎麽辦啊?艾蕊薩有句話說得沒錯,我們隊裏不能養巨嬰,外麵棚屋茅屋那麽多,他們要是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們在這深霧竹林自身難保,對他們那些人實在是愛莫能助,我們幫的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啊。”
    金發女孩咬牙切齒地吟唱起來,在怨念的加持下,魔法棒上迅速凝聚出一個人類腦袋大小的火球,苔麗絲淚眼婆娑地拉住她的手腕說道,“安姬麗娜,不要,不要,我們會有辦法的,巴蒂曾經向我求愛過,大不了我們去求他。”
    “苔麗絲,你知道的,巴蒂那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是跟墨菲斯托一樣的下作,我聽說,他以前玷汙過他鄰居家比他小三歲的女孩,要不然巴蒂那種嗜權如命的人,怎麽會自請把自己從護校隊隊長降為大副?”安姬麗娜充滿怒火和怨毒的淺藍色眸子裏劃過一抹決絕的恨意,苔麗絲瞳孔一縮,像是觸電般退後幾步,與安姬麗娜拉開三五步的距離,安姬麗娜把火球扔在木製門板上,發瘋似的撲過來抓著苔麗絲的衣領大喊道,“巴蒂對你沒有愛,就像墨菲斯托永遠不會愛上我,我下輩子都不會忘記墨菲斯托怎麽把我扔出門外羞辱我,在他們那些男人眼裏,我們隻是玩具,他根本不會把我們當人,你別攔著我,既然他們不允許我們像人一樣活著,那就一起去死吧!”
    “喂,你們兩個,苔麗絲,還有那個黃毛,你們要想活命就過來,到我屋裏來,我這裏地方大著呢。”艾蕊薩大聲喊道,“要是實在放不下墨菲斯托,就去把他房子點了,畢竟是墨菲斯托把你們羞辱完了趕出來的,要同歸於盡跟墨菲斯托同歸於盡,點卡修斯的房子算什麽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卡修斯始亂終棄呢。”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剛才還抱怨艾蕊薩差點害死他們的苔麗絲,此時此刻竟然覺得艾蕊薩說得有理,心裏升起一種對艾蕊薩莫名的信任,就像溺水的人不會抱怨自己的救生圈看起來有多麽邪惡,她擦去淚水拿起魔法棒,對準安姬麗娜的臉和熊熊燃燒的門板射出一連串冰涼的水柱,“清水如泉!安姬麗娜你清醒清醒,艾蕊薩說願意收留我們!她說願意收留我們!”
    “不,我寧願死,也不給那些惡心的亡靈做口糧!”安姬麗娜頂著滿臉的水珠嘴硬地喊道,可是日頭越發炙熱,發絲上的水珠落在地上的瞬間便會滋啦滋啦地冒著泡化作一縷白煙,艾蕊薩把門推開一條縫,苔麗絲也顧不上她,徑直衝進房子裏。
    艾蕊薩正跪坐在床上給艾希禮捏肩膀,挑眉看著慌慌忙忙跑進屋的苔麗絲,故意挖苦她說道,“你還真敢進來啊,膽子夠大的,就不怕我這個魔教餘孽故技重施讓那些亡靈吃了你嗎?”
    苔麗絲聞言心裏一涼,知道艾蕊薩聽到自己剛才說得話,索性學著那些戲劇裏惡魔伏誅時求饒的樣子跪在地上,“我怎麽會有那種想法呢,姐姐把他們喂給陰屍是對的,那些跑進隊伍混榮譽混履曆的巨嬰就該趁早處死,姐姐今天收留了我,救我一條性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以後就是姐姐的人,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苔麗絲跪在堅硬的地上緊張地看著艾蕊薩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艾希禮拍了拍艾蕊薩正在捏肩的手,示意她挨著自己坐下,“丫頭,咱們不著急答複她,她這套老掉牙的說辭,你待會就聽膩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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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安姬麗娜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她的雙頰上長著大片發紅的黑斑,兩隻無神的眼如死魚般直勾勾盯著艾蕊薩,好像是哀求又像是怨懟,艾蕊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那些水珠在安姬麗娜細白的臉蛋上形成一個個致命的凸透鏡,在正午的日毒時段站到外麵就如鐵鍋上的魚肉,被曬爛臉是自然的。艾希禮看著她這張臉,掏出一個鑰匙砸在安姬麗娜長黑斑的臉上,擺擺手說道,“你,滾去東邊那個窩棚待著,別在這礙眼,我們還要用飯呢,對著你這張臉,老子怎麽吃得下去啊?”
    “艾希禮,這個中午就讓她在這待著吧,她本身就受傷了,要是現在兩眼一抹黑地跑出去,恐怕要被活活曬死了,等霧升起來,我立刻打發她出去。”艾蕊薩柔聲請求道。
    艾希禮似乎有意賣她一個麵子,點點頭,隨手拿起一塊硬邦邦的灰抹布丟在地上,說道,“好,看在那些肉畜的份上,我這次可以保你隊友這條命,你們倆是一起的吧,拿這個抹布把她的臉蒙起來,別在吃飯的時候惡心老子。”
    苔麗絲忙不迭地撿起抹布,感激涕零看了艾蕊薩一眼,嘴裏說道,“謝謝前輩,謝謝姐姐,願生命女神保佑您和卡修斯學長。”
    “你這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真順溜,我瞧著,艾蕊薩這丫頭倒比你年紀小得多,卻是個跟你一樣道行的中級法師了,你口口聲聲說要給艾蕊薩赴湯蹈火,你自己卻還是個連自療都做不到的廢材牧師,沒能耐也就罷了,隊伍裏總得有一兩個打雜的,可是你打小在家嬌生慣養的,耳根子又軟,自尊心又重,你還領著那麽個人進來,像個啞巴似的連打招呼都不會,你說…她為什麽要救下你?難不成她盤算著把你們倆綁架了,管你那吃喝嫖賭的爸爸要贖金麽?”艾希禮冷笑著瞥了一眼死魚般躺在地板上的安姬麗娜,幹枯樹幹似的拐棍胡亂敲打著水泥地,灰黃色的塵土紛飛,嗆得安姬麗娜直咳嗽。
    苔麗絲正手忙腳亂地拿著那個髒臭的抹布往安姬麗娜臉上纏,聽到艾希禮問話,半張著嘴呆呆地望著艾希禮額頭裏來回蠕動得寄生蟲,過了好一會,才堆著笑臉勉強說出那句老掉牙的話,“前輩,這都怪我不懂事,我還是學生,不懂什麽人情世故,也不會伺候人,但是我…我可以學啊,前輩,求您可憐可憐我,想來你家也有像我和安姬麗娜這般大的女孩兒吧,你就當行善積德,可憐可憐我吧。”
    艾蕊薩望著艾希禮越發烏雲密布的麵色歎了口氣,如秋日卷起幹枯落葉的幽幽旋風,常言道,言多必失,你怎麽知道,艾希禮家裏究竟是有個與你差不多大的女孩,還是命乖運舛,妻兒早夭?
    不出所料,艾希禮狀若癲狂地仰麵發出粗啞刺耳的笑聲,像是山澗裏古猿泣血的啼叫聲,他啪地一聲把枯木拐杖摔在地上,隨即雙手顫抖著摘下脖子上的骷髏項鏈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塊繡著白鷺祥雲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像女孩子嗬護十分喜愛的洋娃娃,嘴裏念念叨叨地說著,“我的孩子們呦,看到那個牧師姐姐了麽,你們要是長大了活成她那個廢物德行,你們爸爸這輩子都會後悔…沒提前把你們從媽媽肚子裏剖出來啊。”
    “前輩,這根絡子打得真漂亮,像小姑娘編的麻花辮,一股藍的一股白的,還有一股是女人的頭發,她生前一定很美吧,往後餘生,您的孩子…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艾蕊薩強忍著恐懼溫聲說道,她把手搭在艾希禮微微顫抖地肩頭,感受到他如亡者般冰冷地體溫,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艾蕊薩冷冷地掃了一眼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的苔麗絲和安姬麗娜,她隱約瞥見艾希禮溝壑縱橫的麵頰上,似乎滑下一滴晶瑩的東西。
    “會的,他們會的,我的孩子們,還有我的女人們,他們都得一直陪在我身邊直到墳墓,艾蕊薩,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這根項鏈丟進灰水十八洲的心髒湖裏,告訴他們,下輩子見到我,記著躲得遠點,別讓我看見他們。”艾希禮聲音嗚咽著說道。
    “不,每一次遇見,都是緣分,他們遇見你就像我和墨菲斯托,墨菲斯托傷害過我之後會愧疚麽,當然不會,他反而覺得每一次屈尊降貴地跟那些女人說話那是恩賜。而你會為了那些女人和孩子愧疚,難道這不正是說明,你們之間曾經有過感情麽?”艾蕊薩勸說道。
    “你個死丫頭倒是油嘴滑舌,那伯裏曼那種畜牲家族哪怕與阿瓦塔牲畜雜交所生的小崽子,還能稱之為人嗎?”艾希禮沙啞著嗓子說道,嘴角已經掛上了溫和地笑意,他起身走過去把門推開一條縫,一股焦糊味撲麵而來,看著升騰起氤氳的霧氣說道,“丫頭,我出去看看,你在屋裏待著,墨菲斯托那小子要是再來找事,你就先忍忍,別和他起衝突,等我回來收拾他。”
    艾蕊薩不禁笑著望向艾希禮離去時佝僂襤僂的背影,雖說她如今自保不成問題,但回味起他臨走時的話覺得心裏暖暖的,如寒冬裏同學遞來一大桶溫熱的奶茶,摩挲著掌心津津的冷汗,艾希禮癲狂的樣子、溫柔的樣子、替她立威的樣子,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裏放映,她害怕艾希禮的癲狂和怒火,又迫切地需要他的溫柔和關愛,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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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嬸嬸瑪格麗特去了之後,自己仿佛一直置身於歌劇院的舞台上,卡修斯或許是真的像墨菲斯托說得那樣,在被格雷爾公主退婚之後迫切地找一個替代品,至於以撒,對她隻有礙於身份的一點敬重…
    “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萬惡之源的安姬麗娜還在拽著苔麗絲的手臂碎碎念,苔麗絲神情麻木地抱著膝蓋縮在牆角一言不發,而安姬麗娜時不時抬起眼皮撇子向她時,隻有像白日裏見了鬼似的恐懼和厭惡。
    艾蕊薩回想起艾希禮的癲狂模樣覺得後怕不已,而麵前這兩人倒是很有默契,對她這個救命恩人既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艾蕊薩自嘲地冷笑一聲,自己該死的善心終究被人作踐了,站起來照著苔麗絲和安姬麗娜的臉各打了一巴掌,“立刻滾出我這塊鬼地方,把卡修斯喊來!”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該帶她來。”苔麗絲捂著臉,有些愧疚地看了艾蕊薩一眼,忙不迭地拉著安姬麗娜的手站起來往外走。
    不曾想手剛碰到門把手,墨菲斯托就陰沉著臉帶著兩個高大凶惡的虎頭獸人踹門而入,被太陽烤得滾燙滾燙的鐵門板一下撞在臉上,苔麗絲吃痛大喊道,“啊,你們幹什麽!”
    墨菲斯托抬腳就狠狠地踹在苔麗絲的小腹上,眼看著苔麗絲被這一腳踹翻了在地上瑟瑟發抖,艾蕊薩卻坐在床邊上別過臉去不吭聲,墨菲斯托便不依不饒地一腳接著一腳踹過去,“命大的賤人,敢抓傷我的臉!”
    “苔麗絲,你怎麽能抓他的臉呢,這不是斷人家活路麽?他是蘇提底親王的家奴,還指著這張臉吃飯,要是破了相,蘇提底親王不喜歡他了,那他後半輩子可怎麽活啊?”艾蕊薩看著墨菲斯托臉上那幾道若有若無的抓痕嘲諷道,墨菲斯托海藍色的眸中盡是怨毒,就像好望角恨不能吞噬天地的滔天怒浪。
    還不等墨菲斯托開口譏諷回來,兩個虎頭獸人就急不可耐地把雙目空洞的安姬麗娜拖到床榻上,嫻熟地單手扯開自己的皮帶,艾蕊薩僅僅瞥了一眼便覺得渾身一陣惡寒,直視著墨菲斯托泛著血光的雙目冷笑道,“果然是些畜牲,狗改不了吃屎。”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卻被墨菲斯托一把推得坐在床邊。
    “正直勇敢的梵尼克斯夫人,你要去哪裏啊?卡修斯正和溫多林在一起,你要是冒冒失失地衝進去多傷感情啊,畢竟,你公然行刺我這個深淵特使,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你以後再也回不去深淵了,後半輩子就能依靠的就隻有他了。”墨菲斯托獰笑著說道,他用力捏起艾蕊薩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兩人的臉近得幾乎要貼在一起。
    “你要是魔藥喝多了就滾出去清醒清醒,你區區一個護法,不僅連我這個公主的話都不聽,而且整日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丟人現眼,像你這種下作卑劣的貨色,別說手起刀落給你個痛快,就算千刀萬剮也是為民除害。”艾蕊薩眉頭緊鎖,抬手一巴掌拍開他的臉,墨菲斯托嘴角那一抹得逞後快意的笑不由僵在臉上。
    艾蕊薩迅速遠離墨菲斯托的臂膀,瞥了一眼像大蝦似的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苔麗絲,又看了看從床榻丟下來的衣物,縱然墨菲斯托生得千嬌百媚,此刻在艾蕊薩眼裏也如同一隻長滿黑毛不斷蠕動的蟲豸,她強壓著怒火說道,“你跑到艾希禮的地盤上來鬧事,又這樣捏著我的下巴,居然還擔心我會跟你斷了麽?墨菲斯托,你殺了瑪格麗特和奧古斯塔,我也殺了你兩次,你卻沒有死成,我們也算兩清了,往後我們在深霧竹林各走各的,你看怎麽樣?”
    “你那個嬸嬸和同夥死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是現在才想起來緬懷他們麽?艾蕊薩,你的反射弧可真夠長的,你還記得麽,在噩夢作坊的時候,是你出主意誣陷卡修斯殺了我,你在外麵號稱是我貼身奴仆,公然對執法騎士大打出手,在鼠尾草莊園,你更是比綿羊還要乖順,甚至主動殺了試圖反抗我的奧瑟羅。要是卡修斯知道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尤其是你陷害他為了搶符咒殺我的那件事,你覺得他還會認你這個用來撐門麵的未婚妻?”墨菲斯托一件件細數著艾蕊薩幫他做過的爛事,艾蕊薩越往後聽臉上越是褪去一分血色。
    艾蕊薩努力地裝作不在意冷笑一聲,“我…我那都是為了跟你這混蛋周旋,不得已而為之,我從前都是為了保命不得不與你虛與委蛇,不然你以為我願意跟你這種爛人廝混在一起麽?你要去告訴卡修斯特們是麽,好啊,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去,你覺得憑你的人品,卡修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哈哈哈哈哈,好一朵被逼無奈身陷汙泥的小白花啊,說得就好像你多出淤泥而不染似的,你看這世上有誰不是被逼的?照你這種荒謬可笑的說法,不僅是你我,哪怕殺人如麻的阿伽門農都是無辜之人。”墨菲斯托諷刺道。
    “對了,你不會真蠢到以為卡修斯愛上你了吧?你以前是我這個絕命魔藥師的女仆,你是從我這灘汙泥裏長大的,這是你再怎麽給自己抬身份也改變不了的,況且你自己還不長腦子,居然把那麽多隊友送給艾希禮那老魔頭當肉畜,雖說拿那些廢物送人情是筆劃算的買賣,不過,以卡修斯那種愛麵子如命的尿性,你覺得他能不能忍你?你別像隻鵪鶉似的,艾蕊薩,我問你呢,你說話啊。”墨菲斯托步步緊逼地說道。
    “夠了,墨菲斯托,禽擇良木而棲,而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強忍著巨大的惡心,現在,我有卡修斯隊長供養著,也有艾希禮前輩庇護,你想讓我回到你的地獄般的隊伍裏去,沒門!看看你和你的社會蛀蟲隊友們吧,獸性大發就像一群春天的野豬,區別在於野豬是雜食動物,而你們喝魔藥就能活著。瞧瞧床上那兩位,在艾希禮的屋子裏,當著你我的麵和我的隊友做那種事,簡直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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