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內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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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嗬,怎麽,跟我這個爛人待在一起得太久,現在開始喜歡遵紀守法的正直男人了嗎?”墨菲斯托嘲諷道,他捧起艾蕊薩白皙滾圓的臉蛋,捏了捏兩腮上透著珍珠光澤的粉肉,“艾蕊薩,你殺我不是因為恨我,而是跟我在一起給你招了一身的罵名,你跟我一樣不擇手段,卻像卡修斯那個蠢貨一樣死要麵子,卡修斯那個聖母婊應該沒少跟你提起我的罪狀吧,我知道的,他像個聖光會的傳教士一樣,他是不是說你侍奉過一個罄竹難書的惡魔,所以你同樣罪孽深重,如果不贖罪的話,死後會像我一樣墜入十八層地獄嗎?雪上加霜的是,今早巴蒂還給你取了三姓家奴的綽號,你這就繃不住了?”
“你不要再說了,卡修斯那些天忙著給人治病,哪有功夫議論你幹的破爛事?你覺得你害我害得還不夠麽?從前,我在那個貧民窟裏整天啃黑麵包,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但也算安逸,我就想著煉化一個強點的鬼仆改善生活,我隻想每頓飯都能吃到新鮮的肉片,能換上沒有褪色沒補丁的衣服,走到街上不會被人用嘲弄或者同情的眼神看著,可自從我們把以撒從聖特雷薩抬出來就沒一天安生過,你那時候起就盯上我了,你一直變著法地害我們…”艾蕊薩委委屈屈地推開墨菲斯托,用小臂墊著額頭趴在新刷了石灰的牆壁上低聲嗚咽著。
“說得好可憐啊,艾蕊薩,日子過成那個熊樣,那你怎麽不來黑洞旅館找我呢?我肯定給你口飽飯吃啊,哦,我知道了,你怕我把你送去當女招待,怕我給你喝魔藥,對嗎?果然啊,對於你來說,名節名譽這種東西對你來說真的比性命重要多了。”墨菲斯托從後麵抱住艾蕊薩,豐腴的唇對著艾蕊薩墜著粉水晶耳墜的耳朵吹著熱氣,“不過我猜,憑你的手段也不至於天天啃麵包就涼水吧,奧古斯塔那老頭應該會好好疼愛你吧,我聽巡邏騎士說,他隔三差五就給你買烤雞買奶油蛋糕的,你那可憐的嬸嬸也能跟著你啃虎頭,所以你到底是因為奧古斯塔死了跟我置氣呢,還是為著沒吃到烤雞蛋糕跟我置氣呢?”
“你真無恥…”艾蕊薩咬著唇哽咽道,這時,外麵傳來巴蒂咆哮聲,“卡修斯,你還是不是人,你們兩個人住這麽大的屋子,還腆著臉說屋子滿員了,你身為隊長,為了與女人春宵一刻,竟然連我們兄弟死活全然不顧!你知不知道,你與這小妖精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剛才我們二十三個人擠在一個鐵桶似的小棚屋裏,喘口氣都費勁,你自己滾出來看看,外麵有五六個人因為實在擠不進來,被活活曬死了!”
“巴蒂大副,您這話我們可聽不明白了,那邊閑置的屋子那麽多,還能被曬死在外頭不就是缺心眼麽?”溫多林含笑反駁道,她聽到外頭的人誤會她和卡修斯的關係,不但不想解釋清楚,心裏反倒還有幾分竊喜,溫多林拿起手帕去給卡修斯擦汗,卻被卡修斯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多嘴多舌的臭婆娘,我看你才是缺心眼,要不是看你是個娘們,我今個兒非得打爛你的腦袋!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邊是伯裏曼家的地盤,到處都是自燃的陰屍去不了,後麵那些小棚子也有陰屍住進去了,左邊的茅屋和地窖裏是那些獵豹獸人,右邊那一前一後兩個鐵皮門房子是是艾蕊薩和納西塞斯,偌大的佩特拉城,統共就剩下兩個能住人的房子,你們還推三阻四的不讓人進去,這不是逼我們去死麽!”刀疤臉壯男指著溫多林的鼻子控訴道,那根粗壯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溫多林臉上,卡修斯麵色鐵青地站在一旁,盯著地上那幾具疊肩枕背的焦糊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齊斯特在遠處看到也是直搖頭,對手下說道,“嗬,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到了這窮山惡水,一遇到點危險連自己人的死活都不管了,真是白費了光屬性法師的絕佳天賦,往後卡修斯隊伍裏的事,我們也不用管了,各人有各的命,隨他們鬧去吧。”
巴蒂冷聲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來做這個隊長,你把物資全部給我,往後隊裏的人事調動,物資分配由我全權負責;第二,我帶著我的人離開這個隊伍,至於物資我隻要回我們自己出錢采買的那一份,以後你們再碰上危險我們也不管了,不過,你的未婚妻艾蕊薩害死我那麽多兄弟,她一日不死,我們便不會善罷甘休。”
“巴蒂大副,你的意思是,卡修斯要是不願意做你的手下,你便要殺了他的未婚妻,還要他的隊伍裏永無寧日,是這樣麽?”艾蕊薩幽幽開口道,墨菲斯托摟著艾蕊薩的脖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巴蒂身旁,巴蒂等人看到墨菲斯托豔若桃李般的麵龐時,不由攥緊了拳頭麵麵相覷。艾蕊薩清晰地看到,那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卡修斯時,除了一如既往的憎惡更添幾分輕蔑。
墨菲斯托垂下報喪鴉翅般的羽睫,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玩味的笑意說道,“巴蒂大副,你下次背後嘴人之前可得好好看看周圍,畢竟深霧竹林山高皇帝遠,死個人不算什麽出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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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既然你們打定主意要撕破臉,我們也用不著跟你們虛與委蛇了。”巴蒂咬牙說道。
“撕破臉弄得還挺有儀式感呢,巴蒂大副,既然在門口的時候,沒想到你對我把那些巨嬰送去做過路費的事有這麽大的意見,既然那你這麽有骨氣,在城門口的時候怎麽不奮起反抗殺了我和艾希禮呢?難道是因為心軟下不去手麽?”艾蕊薩高聲諷刺道。
巴蒂棱角分明的古銅色臉龐上雙目圓瞪如牛,巴蒂身邊的高大男孩忍無可忍地上前推了艾蕊薩一把,虎頭獸人立刻把艾蕊薩和墨菲斯托拽到自己身後,砰砰兩拳打在高大男孩鼻子上,高大男孩被打得鼻口竄血,爛泥似的倒在巴蒂懷裏。
卡修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隻是瞠目結舌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詫異,墨菲斯托挑釁地靠在艾蕊薩肩頭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窩囊的男人,艾蕊薩,看到了麽,你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慫貨,被篡權不敢吭聲,自己女人被打了更不敢吭聲,到了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竟然連弄死個下等賤民都不敢,還得我這個魅魔來給你出頭。”
巴蒂抱著自己滿臉血汙的弟兄,寬闊的胸口起起伏伏,雙眼冒火地盯著艾蕊薩和墨菲斯托,從城門口的烏鴉事件到進城後日毒爆發,他一次次看著朝夕相處的同學死在自己麵前,他又憤怒又害怕,他想要撲上去殺死艾蕊薩,想要踢開卡修斯自立為王,可理智告訴他要忍,要像從前無數次那樣低聲下氣地忍耐,可是這一次忍耐隻換來了隊友慘不忍睹的死亡,“你們都聽到墨菲斯托的話可麽,山高皇帝遠,就算死個人也不算什麽出奇的事,我們今個兒就殺光他們!給我們死去的弟兄報仇!”
“老大,我們隻有四個人…”虎頭獸人為難地說道,艾蕊薩早已肩頭飛出一根長滿冰刺和吸盤的觸手直逼巴蒂的喉嚨,眉心的天眼豁然睜開,映入眼簾的光火雙係的內丹,巴蒂左側手肘有一處舊傷,肋條上也有輕微的骨裂,腸道裏似乎有東西在蠕動,看起來和艾希禮額頭症狀有些像,“難道這就是…寄生怪?”
巴蒂靈敏地躲開艾蕊薩的觸手,手裏重劍狠狠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的地麵浮現出發光的凶惡圖騰,一隻隻通體炙炎符文漆黑油亮的蠍子從土裏爬出來,最大的一隻足有一米高,巨大的猩紅色口器翕動著,快速地爬向艾蕊薩。
以撒不知從哪裏衝過來擋在艾蕊薩麵前,像拎雞崽子似的提起那隻最大蠍子的倒鉤尾巴,問道,“這是誰養的毒物?沙漠黑炎焚嵐蠍是食腐魔獸,尾鉤有劇毒,中毒者會全身潰爛而死,死後留下腐肉如果沒有被蠍子吃掉,也會繼續汙染環境,因此,它的尾鉤成了製作黑炎封魔鎖的重要材料之一,把這種東西放出來,是想要害死所有人麽?”
“我的戰神啊,你總算來了,巴蒂大副要殺了我們。”艾蕊薩從後麵抱住以撒哭訴道,她哭哭唧唧地說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這隊伍裏竟都是些嬌生慣養出的酒囊飯袋,連幾隻看大門的烏鴉也打不過,我就想著借著那位前輩的手好好篩選篩選,誰知,隊伍裏一下子折損了大半的人,巴蒂他們進了城就鬧起來了…”
眾人見以撒能徒手拎起那可怕的蠍子,認定他實力超凡,也不敢輕舉妄動,巴蒂和幾個身材壯實的騎士鐵青著臉走上前來想要交涉,還沒等他開口,以撒就把碩大的蠍子塞回他懷裏,堅實寬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對不住,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地道。卡修斯,你趕緊滾過來。”
溫多林還黏糊糊地去挽卡修斯的胳膊,被卡修斯煩躁地甩開,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麻煩你自重點,我不想因為你看到艾蕊薩生氣。”
卡修斯慢慢走了過來,短短幾步路被他走出了上刑場的感覺,以撒看著卡修斯紅潤的雙頰大為惱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剛才日毒爆發的時候,那個小妖精把你伺候舒服了,是不是?”
“哥,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除了溫多林,我那屋子裏還有兩個受傷的兄弟,我怕屋子裏人多擠到壓到弄感染了,就沒讓他們進來,我本來以為,外頭還有不少閑置的屋子呢。”卡修斯無力地解釋道,“聽說外頭曬死了人,我這心裏頭就像被滾油烹過似的,等到我回到京都,我一定好好補償他們的家人,保證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演,接著演,誰稀罕你家的臭錢,你覺得多少錢能給他們的父母換來一個孩兒?誰不知道你爸爸是幹什麽發家致富的,誰不知道你爸怎麽娶的你媽,你們家虎父無犬子啊,就你那倆好兄弟金貴,那些賤民的性命都沒有你和你兄弟養傷玩女人重要!”巴蒂憤怒地控訴道。
“你那魔教餘孽老婆有一句話講得不錯,就是這隊伍裏巨嬰太多,這當然是你這個隊長的功勞,你當初為了招募隊員,竟然編出各種謠言來,說什麽深霧竹林裏麵有安全屋,有價值百萬的天材地寶,還說隻要在安全屋住幾天出來就能封侯拜相,還搞出了拉人頭六字口訣,說什麽先親人後朋友,搞得跟傳銷一樣。你就靠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把那些妄想不勞而獲的紈絝子弟騙得團團轉,恨不得倒貼錢給你賣命!結果,剛進來就被你那老婆送給亡靈當肉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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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是恨不得倒貼錢啊,那些紈絝子弟本來就給卡修斯隊長的左右手打點了不少錢,那艾力岡在進秘境的前幾天還在黑洞旅館一擲千金,包下了兩個當紅的魅魔舞姬呢,聽說這對魅魔是一公一母,成雙成對的,伯裏曼夫人不肯單賣呢,嘖嘖,真是曠世奇珍啊,卡修斯隊長,不知道那對魅魔跟霍普金斯小姐相比,誰更技高一籌?”那高大男孩擦拭著鼻血挑釁地說道,聽著兩人一唱一和,溫多林聽得麵皮發紅,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我承認,這是我不對,是我沒管理好隊員,可溫多林她一個女孩子家,我和她之間什麽都沒有,請你不要隨便侮辱她的清譽。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我隻聽說過艾力岡收新隊員入隊費,我也質問過他,他說他母親生病了急用錢,我要是知道他跑到那種醃臢的地方揮霍無度,我早就把他趕出隊伍了。”卡修斯蒼白無力地辯解道,身為隊長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或許勉強能挽回一點他的形象,可是,他維護溫多林的話如同烈火上潑了一盆油汪汪的菜湯,要不是以撒眼疾手快地拉住巴蒂的手腕,恐怕一耳光就要甩到卡修斯臉上。
“你還敢護著你家臭婆娘!在城門口的時候,要不是她耳根子軟,手爪子犯賤,非得去打人家烏鴉,我們能被那麽一大群烏鴉圍攻麽?”巴蒂煩躁地抽出自己的手對以撒說道,“我看老哥你也是敞亮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人頭豬腦的玩意我跟他一分鍾也待不下去,現在我要帶著我的人走,我們隊伍之前采買物資的時候,我們也出錢了,我要求他卡修斯把我們買的那一份吐出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一別兩寬。”
“我不準,你要是離開這個隊伍,那我們再見麵就是敵人了,我既然能帶著墨菲斯托的人來找你,可不是為了看你得意忘形地帶著我們的物資揚長而去。”艾蕊薩扶著墨菲斯托的手轉過身來冷聲說道,深秋寒潭般的眼裏盡是俯瞰眾生的冷峻,胸前琺琅掐絲點翠胸針寒芒一閃如劃破空氣的暗器飛針,潑墨的裙裾在風中搖曳,“以撒,你可以退下了,我知道你性格剛正寧折不彎,或許不適合這種場合,但你作為我的鬼仆,千不該萬不該來攪黃我的計劃。”
“嗬嗬嗬,小殿下心太軟了。”墨菲斯托笑著說道,餘光瞥見以撒竟然依舊站在那裏。
“蠍子呢,我已經還給他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小姐好自為之。”以撒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得嘞,別縮著了,都出來吧,趁著艾希禮那老登沒回來,趕緊把這貨料理了。”墨菲斯托像演奏指揮官那樣優雅地抬了抬手,那枚典雅的碎鑽袖扣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綴滿珍珠的袖口上,麵目可怖的陰屍和骷髏像雨後春筍般從兩邊半人高的灌木叢竄出來,餓虎撲食般咬向巴蒂等人,兩個結實的仆人頗有眼色地跪著匍匐在地上,墨菲斯托牽著艾蕊薩的手坐上人形的座椅,兩人並排坐在那裏,聽著鬼魅的哀嚎聲,聽著人類的慘叫聲,
這時,艾蕊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從空間手鐲裏取出一個寫著生活愉快的油布包,摸起來還是溫熱的,她嫻熟地扯開油紙,露出一個夾著藍莓和蔓越莓果醬的奶香千層餅,一層紅的,一層藍的,她扯了一半的餅子遞給墨菲斯托,又招手把那邊悶悶不樂的卡修斯喊來,扯了四分之一的餅子給他,“別為了不相幹的人煩心,該吃飯吃飯。”
卡修斯接過餅子後並沒有吃,抬頭打量著兩人,初看時覺得刺眼,忽而覺得兩個精雕玉琢的人兒仿佛是一對璧人,卻又不禁想起那旁人口中那對曠世奇珍的魅魔歌姬。
“你吃啊,卡修斯,你看你那樣,既然你要麵子,我就來做這個惡人,我們隊伍裏不能有飯來張口的巨嬰,也不能有妄圖篡權的逆賊。”艾蕊薩溫聲說道,“我猜,你招募那些百無一用的廢材是為了籌備足夠的探險資源吧,等他們統統歸順於你的那天,你就私底下跟他們抱怨我幾句,到時候,你還是他們心裏的聖人。”
“你們…”巴蒂劈倒最後一個從背後飛蛾撲火般咬向他的陰屍,環顧四周,身邊的隊友也所剩無幾,腳下傳來瀕死的呻吟聲,“大副…大副,下輩子,我隻做你的隊員。”
“不錯,不錯,巴蒂,你想通了麽?隻要你點個頭,同意做我們的手下,你這些弟兄都能得到治療,你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艾蕊薩拋出橄欖枝問道,她伸出八條觸手,如千手觀音般擺動著,每一條觸手上密滿的吸盤都一張一合地翕動著,尖端猛獸利爪般的冰鉤透著來自九幽地獄的徹骨陰寒。
巴蒂不作言語,絕望癲狂地仰麵大笑,隨即提起重劍撲過去,卡修斯竟然奮不顧身地擋在艾蕊薩前麵,同巴蒂打得難舍難分,各種絢麗奪目的戰技和符咒應接不暇,“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收場。”以撒冷哼一聲。
正伸著觸手準備決一死戰的艾蕊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深秋寒潭般的眸子漾起了一絲波瀾,“這個家夥…這算是保護我麽?”
忽然,巴蒂掄起三叉戟對著卡修斯的頭頂虛晃一下,僅僅貼著頭皮削去了卡修斯頭頂的一縷頭發,卡修斯抓住這個空檔,掄起套在小臂的倒刺盾牌猛擊巴蒂的脖頸,巴蒂像鯨魚噴水似的仰麵吐出一股紅色的液體,順勢捂著脖子暴退數步,拿起通體雪白的魔杖,幾乎沒有吟唱就向著艾蕊薩的方向射出一條火焰凝實的巨鳥。
“小心!”卡修斯驚呼一聲,巨鳥如離弦之箭般向艾蕊薩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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