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該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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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的清心竹舍裏——
    清心竹舍,正如它的名字,原本是遊弋亡靈用竹子搭成的濱水高腳屋,現被某個前聖光會高層強製征用,用於滌蕩亡靈法師罪惡的心靈。
    “暗屬性與金木水火土這類五行元素不同,暗屬性與光屬性相反,光屬性具有親和力能夠締造生命,暗屬性則反之,它具有侵蝕一切生命的能力,對五行元素均有不同的壓製作用,同級別情況下唯有火屬性能夠與之對抗。暗屬性多為亡者所修煉,生者如覺醒暗屬性魔法,則多為大奸大惡之人。”以撒無精打采地托著下巴對著卡修斯的書本朗讀道,像極了前世某個午睡後上班摸魚的老師。
    “啊,卡修斯,我成壞人了!”艾蕊薩一頭紮進卡修斯懷裏,“我成大奸大惡的壞人了!”
    “怎麽會呢,我們艾爾寶貝是最善良的。”卡修斯笑著安慰道,“艾爾寶貝,你想不想要個毛茸茸的小狐狸當寵物呀?後山那邊有好多碧水狐和流風狐,還有會滑翔的蜜袋鼠,你把它扔起來,它會自己飛回你手上。”
    “行了,艾蕊薩,你先前抱怨沒機會上學,我現在把理論知識嚼爛了教給你,可是你上課不聽練習不做,到現在為止,你對阿蘭提亞的曆史都是一問三不知,你真想把你腦子掰開看看裏麵裝得什麽鬼東西。”以撒喝了口竹筒涼茶,接著抱怨道,“你上周養錦鯉,這周養青蛙,前天養了兩隻翠鳥,從早到晚叫個不停,現在又要養狐狸養老鼠,我這一畝三分地都快成動物園了。”
    “你老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不是說黑巫師胡作非為,就是說亡靈法師燒殺淫掠,她當然不愛聽了。”卡修斯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就是就是,老說我是壞人,分明是存心搞我心態不讓我好好學習。”艾蕊薩說著便懶洋洋地躺在卡修斯大腿上,拿了盤酸杏子就吃起來。
    以撒索性把手中的書本一摔,“難道你們黑巫師幹過什麽好事?不管是實力財富還是地位尊榮,哪個不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算是教不了你這個小惡魔了,卡修斯,你不是天天吵吵你媽媽的媽媽的爸爸是拜占庭的國王麽,你趕緊給他寫信,叫他看在你是皇家血脈的份上,給你的亡靈法師未婚妻送個老師來。”
    艾蕊薩聞言不樂意了,從亂七八糟的書堆翻出一本《女巫之錘》懟到以撒眼前怒吼道,“就你們聖光會的臭男人是好的!看看你們以前做的好事,打不過外頭的黑巫師,就整天迫害女人,這是人能幹出的事麽?”
    “這隻不過一點左傾的錯誤而已,當年赫赫有名的達拉斯之戰,黑巫師之所以能夠以少勝多,就是因為城中婦女難耐寂寞與黑巫師內外勾結,才使得邪惡勢力有機可乘攻進達拉斯城,引發血流成河達拉斯屠城慘案。聖光會為了避免悲劇重現才展開獵巫行動,雖說後來被有心之人利用,導致矯枉過正錯殺無辜,但也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良民的人身安全。”
    “社會發展總要不斷探索試錯,不是嗎?對於那些無辜的女人來說,被綁到火刑架上點火的那一刻,才是她們一生最光榮的時刻,她們慘狀強有力地震懾了那些蠢蠢欲動的黑巫師和蕩婦。為了社會的安穩,她們雖死猶榮,即使肉身被焚毀,主也會恩準他們的靈魂榮升天堂。”以撒淡淡地說道,漠然的樣子仿佛隻是不小心踩死一群搬家的螞蟻。
    “你真是…畜牲!”艾蕊薩猛扇了以撒一巴掌,回想著他冷漠至極的言論,不由脊背生寒,“我殺那些牧師給你治病的時候,你明明說過的,人命不能用錢財來衡量,多少錢也換不來一個父親,一個丈夫,難道你都忘記了麽?”
    以撒沉默良久說道,“犧牲少數人的命保護多數人,這是戰時唯一的選擇,每一個戰場上衝鋒殺敵的士兵,背後都有嗷嗷待哺的妻兒和年邁多病的父親,那些教士所做的隻是為他們掃除後顧之憂,處決幾個不安分的女人保住出征將士的命令,怎麽也好過對牧師大開殺戒的亡靈法師。”
    “哈哈哈哈哈,你要不要看看這本書裏寫的什麽東西,女巫是木頭做的,所以丟進水裏能浮上來的都是女巫,被火燒過會受傷也是女巫,身上有黑痣的也是女巫,一個臉上有皺紋老女人還養貓可以直接認定成女巫,在這樣離譜的判定標準下,恐怕當時絕大部分女人都有女巫的嫌疑吧?這哪裏是保護將士,這分明是一場有預謀的屠殺!”艾蕊薩怒極反笑,把那本《女巫之錘》砸在以撒臉上。
    艾蕊薩覺得不解氣還要拿別的書接著砸,卻被卡修斯拉住了,“你也別生氣了,這些壞事又不是他做的,而且那些女人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兔。獵巫行動發展到第二年的時候,許多神職人員幾乎在當地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地擄掠婦女,勃艮第東部的那群女人打響了反抗第一槍的。”
    “那年冬天特別冷,她們先在冰凍的河麵上鑿了個洞,跟侍寢的女人們裏應外合,拿著菜刀擀麵杖衝進當地的主教家裏,把他光溜溜地從被窩裏拖出來家門丟進河裏,那個主教出於求生本能,強忍著刺骨的寒冷遊了上來,被那群女人認定為黑巫師,一起用石頭把他砸了下去,活活地把人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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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那群女人就衝進教堂砸了個稀巴爛,周圍城鎮的居民紛紛效仿,燒死淹死的主教不計其數,聖光會見事情鬧得太大,隻好公開宣布那些被淹死的主教是深淵派來的臥底,並且暫停了獵巫行動,才算是平息民憤。”
    “好吧,聽到她們把主教扔河裏我就放心了,要不以後你來給我講課吧,以撒的課隻能中午聽,不然早晚把我氣死。”艾蕊薩氣鼓鼓地說道。
    “啊?我不行的,我記得我們昨天講到暗屬性轉職,這個我也不太了解啊,我認識的暗屬性法師除了你就隻有墨菲斯托了,我和他的關係…你知道的。”卡修斯攤開手說道。
    兩人同時看向臉色陰沉的以撒,僵持了半分鍾後,以撒還是妥協地說道,“學院派的五行元素法師在中級階段就會迎來第一次轉職,比如說煉金術師、鍛造師、召喚師、牧師、陣法師之類的,但你們暗屬性法師大多在高級階段轉職,成為亡靈法師或者常見的黑巫師,不過更多就改行做騎士或者戰士了,至於你嘛,我猜測你可能在學徒階段就自行轉職了吧?”
    “提前轉職是有什麽不良影響麽?”艾蕊薩抱著胸問道。
    “憑我在聖光會的工作經驗,一般暗屬性轉職亡靈法師就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像你這樣一路飆升暢通無阻;第二種,就是直接走火入魔變異成見人就咬的活死人,像你這種提前轉職還能安然無恙的實在是鳳毛麟角。”以撒把玩著木製魔方說道,“還有,你知道為什麽阿瓦塔的亡靈法師那麽多嗎?”
    “他們…都是鬼仆?”艾蕊薩試探性回答道。
    “沒錯,阿瓦塔境內有三萬亡靈法師,兩萬五都是鬼仆,話說瑪林菲森小姐突破成高級法師,就沒打算再契約一個有錢又聽話的鬼仆麽?”以撒把魔方放回桌子上,饒有興趣地看向艾蕊薩的臉。
    “滾!有你一個氣我還不夠麽,要是有兩個還不得把我活活氣死?!”艾蕊薩嘎嘣脆地拒絕了這個提議,她調皮地摸了摸下巴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樣,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說道,“三萬亡靈法師,兩萬五都是鬼仆,平均下來,每人都要契約五個鬼仆。你的意思是說,我隻有你一個鬼仆,拉低這個亡靈法師群體的整體業績,應該再出去找四個人契約了才不算給集體拖後腿嗎?”
    “那…那當然不是了,你禍害我一個還不夠麽?”以撒擺了擺手,立刻轉移話題說道,“想必你也發現了,亡靈法師的能力很多,可以像召喚師那樣召喚亡靈為自己作戰,還能夠操縱屍體,並且能夠侵入別人的識海讀取回憶,還能強行契約將死之人作為仆人,黑巫師與你們不同,他們擅長占卜和邪惡的煉金術,作戰隻能臨時召喚黑暗生物,就連詛咒和造夢能力也不如亡靈法師強悍。”
    “好吧,以撒,我非常需要讀取記憶的能力,之前雖然意外地看到過別人的記憶,但並沒有掌握方法,你能教給我麽?”艾蕊薩期待地問道。
    以撒掏出兩本藍皮書丟在艾蕊薩麵前說道,“自己學去,不會再來問,對了,後天我們去拜占庭東部的加農郡,那邊的森林裏有很多值得探索的遺跡,卡修斯,你可以提前寫信聯係一下你皇宮裏的親戚們了,最好能給我們安排個住處。”
    “加農郡…這聽起來像你以前名字的縮寫。”艾蕊薩不滿地說道,“拜占庭怎麽說算聖光會最忠心的走狗之一,我們倆去拜占庭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打聽過了,拜占庭對亡靈法師並非格殺勿論,隻是限製出行,而加農郡有一片有亡靈法師和黑巫師專門的居住區,在那裏可以自由活動,幾乎全國的亡靈法師都集中居住在加農郡和索拉亞監獄。”以撒解釋道。
    兩天後
    萊克托的蒸汽火車站————
    候車大廳裏值班的衛兵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小女孩,年紀小卻孤身一人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她身穿著寬鬆的黑白格子鬥篷,白皙如牛奶般的臉蛋上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亂轉,腳上擦得鋥亮的高跟小羊皮靴子輕輕搖晃著,她自顧自地地吃著竹籃子裏的果子和點心,時不時還拿起水袋喝一口,倒是把自己照顧得不錯。衛兵觀察了大概三五分鍾,也沒看到有大人過來陪同或是把人領走。
    “那小姑娘怎麽一個人坐在那裏呢,我看了半天了也沒看到有大人過來接走,不會又是跟家裏吵架鬧離家出走的吧?”那個衛兵對自己同事說道。
    “唉,這年頭的孩子越來越不讓省心了,哪像我們小時候,不管家裏怎麽打怎麽罵,也不敢玩離家出走這一套啊,瞧著那小姑娘長得還不錯呢,真被奴隸販子抓走逼著簽下賣身契,哭都找不到地方。”
    “你過去問問吧,要真是離家出走的就聯係執法司把人送回家去,這火車站裏魚龍混雜,要是真被奴隸販子拐走,小姑娘這輩子就算完了。”
    就這樣,衛兵走到艾蕊薩麵前蹲下身問道,“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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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蕊薩聽到衛兵這樣問不禁有些意外,含著嘴裏的蘋果派說道,“爸爸媽媽…在很遠的地方。”深淵距離萊克托鎮確實挺遠的。
    “哦,哦,孩子,那你家住在哪裏,平時是誰照顧你啊?”衛兵不由放軟了聲音,擠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問道。
    “我原先住在嬸嬸和叔叔家裏,可是後來叔叔失蹤了,嬸嬸沒兩年也病故了,我的未婚夫把我接到他家裏小住了一陣,前幾天他說要帶我去拜占庭的加農郡探險,今天出門時發現有東西落在家裏,就讓我先到火車站等他。”艾蕊薩垂下眸子語氣落寞地解釋道。
    “未婚夫?你的未婚夫要帶你去加農郡?”衛兵驚訝而憤怒地問道,“小朋友,你知道你和你未婚夫是哪個國家的人麽?是阿瓦塔人還是拜占庭人?”
    “我們都是阿瓦塔人。”
    “那你知道加農郡是什麽地方麽?那裏在聖戰時期受過很嚴重的詛咒汙染,黑霧遮天蔽日,土地上幾乎寸草不生,隻有一些見不得光亡靈生物在那裏遊蕩。算了,我跟你一個孩子說這些幹什麽,等你未婚夫過來我們跟他聊聊。”
    大約半小時後,卡修斯提著大包小裹在以撒訓斥聲中來到候車大廳,一進門就看到衛兵正拉著艾蕊薩的手在門口站崗,以撒露出家長禮貌性的笑容說道,“辛苦您了,這孩子還聽話吧?”
    “卡修斯,你怎麽不用空間戒指裝東西,非要大包小裹地提著麽?也不嫌勒手。”艾蕊薩心疼地埋怨道,她走過去接過卡修斯手中的包袱。
    “你是她的什麽人啊?”衛兵嚴肅地問道。
    “我是孩子她爸。”以撒向衛兵晃了晃手裏的車票,就拉著艾蕊薩的手說道,“艾蕊薩,你還心疼他,要不是你找的這個贅婿搬東西磨磨蹭蹭的,要不然我們早坐車走了,走了,坐車去。”
    “等等,小朋友,這個人是你爸爸嗎?”衛兵嚴謹地問道。
    “他才不是呢,他是我家的管家,自從他女兒去世之後腦子就不正常了,老把我當成他女兒。”艾蕊薩回頭說道。
    “既然不是直係親屬,那你們不能帶她去加農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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