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卡修斯舌戰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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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室———
卡修斯翹著二郎腿冷眼看著對麵的斯圖爾特夫婦說道,“這麽說,我的妻子第一天來學校上學,就有人找我妻子的麻煩?”
“好啊,昨天是外甥擅闖我們家,今天姨母就強闖課堂,強迫我妻子跟她打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卡修斯嘲諷道,“凱裏老師,既然是在上課時間,那您怎麽不製止一下呢?難道你們學校上課期間還允許打架鬥毆嗎?”
“不是的,他們說這隻是切磋,梵尼克斯先生,在我們召喚課上,同學之間經常互相切磋,當時斯圖爾特小姐發起挑戰,您的妻子也接受了…”班主任底氣不足地辯解道。
“艾蕊薩不過是初來乍到,第一天學習召喚課程,斯圖爾特小姐說是你們學校的天之驕子也不為過,這不是切磋,這是恃強淩弱!昨日坎伯雷大主教已經對赫加特獨子受傷的案件蓋棺定論,到現在你們竟然還以此為借口,理直氣壯地來找我妻子的麻煩。”卡修斯聲色俱厲地說道。
“提比略受傷這件事從來沒有被蓋棺定論,我們更不會允許麥西米倫夫婦簽訂切結書,我們會連著今天這起惡性事件向皇帝陛下控告。”斯圖爾特先生冷冷地說道,“一個滿手鮮血的亡靈法師竟然跟我們的孩子待在同一所學校,住在同一個城市,恐怕皇都裏大半的貴族都會覺得寢食難安吧。”
“你們愛告到哪裏,就告到哪裏。不過,我警告你,隻要是你家的人,不論男女老少,但凡有一個再像昨天那樣擅闖我家,既然拜占庭律法不許把人打死,我就打斷他的雙腿,在臉上刻一個‘賊’字,扔回你家門口去。”卡修斯語氣狠戾地說道。
“三位…息怒啊。”校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說道,“我們來這裏,都是為了解決問題啊,斯圖爾特侯爵,你我都是在官場上浸淫多年的人了,你怎麽越老越糊塗了呢,如果不是皇帝要求,我怎麽敢放一個亡靈法師進學校讀書呢?況且孩子打架這種瑣碎小事,一旦鬧到陛下跟前,往小了說影響孩子們的前程,往大了說影響家族的聲譽,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同學之間切磋受傷,這種事學校裏每年都有。既然事情是在學校發生的,學校一定會盡全力治療兩個孩子,至於場地損壞、其他同學的喪葬費和醫藥費,學校也會一力承擔。”
“至於提比略的事情,恕我直言,提比略到底是麥西米倫家的孩子,監護權在麥西米倫夫婦手裏,你們過度插手別人的家事,本身就是不禮貌且不合法的。麥西米倫夫婦有權利選擇簽或者不簽那個切結書,這個你們沒有權利幹涉,提比略受傷這件事根本就不能成為你們控告的理由。”
“我的大兒子跟著赫加特那孩子出去打仗,就這麽一個女兒陪在我身邊,剛才我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我可憐的女兒被黑魔法折磨得就剩皮包骨頭了,你們竟然還有臉說什麽同學之間的切磋,這哪裏是切磋,分明就是謀殺!”斯圖爾特太太用素白手帕擦著眼淚說道。
“是不是謀殺,你大可以看留影鏡裏的記錄,一天之內催動兩大禁術,到現在你女兒還有命活著就不錯了。”卡修斯冷笑說道,抬手便把留影鏡推了過去。
斯圖爾特夫婦顫抖的手拿起留影鏡,小小的留影鏡此刻如千斤巨石般沉重。他們看到自己的女兒麵對體型超過自己數倍的雪山屍王,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你的對手是我,何必傷及無辜,既然要報仇,那就決一死戰吧!”聽著女兒的豪言壯語,夫婦二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苦命的兒啊!”斯圖爾特太太拚命捶打著胸口,一頭跌進斯圖爾特先生懷裏放聲痛哭,“你怎麽就不知道跑呢,你這孩子怎麽傻啊?”
“不要哭,埃莉諾,我們的海倫娜是光榮的,她從小就想做個真正的騎士,逃跑可不是騎士該做的事。”斯圖爾特先生強忍淚水握住妻子的手。
“斯圖爾特夫婦,您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深表遺憾,也會全力治療。不過,布萊恩小姐在最後關頭保住了你們女兒的性命,我認為,於情於理您都不該再去控告她。”校長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是她放老鼠偷襲在先…”斯圖爾特太太雖然心裏服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笑話,難道你女兒將來去當騎士當軍官的時候,都能要求敵人不許偷襲她?學生時代的切磋本就是為了將來走上社會應對各種突發情況,你也不希望你女兒跟街頭雜耍一樣學些花拳繡腿的表演武術吧?”卡修斯譏諷道,“說起偷襲,我來的時候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有幾個學生臉上刻著‘偷襲者’三個字,現在正在老師辦公室裏門口站著呢,需要我把它們喊過來問問偷襲的誰麽?”
“我問過那幾個學生了,就扔了點爛菜葉臭雞蛋石頭子之類的…”三班班主任臉色陰沉地說道,“我已經嚴厲懲罰過他們了,他們接下來要清理廁所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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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老鼠並不能致死,可你家海倫娜還拿起刀,猛砍我妻子的後頸,後頸這地方是劊子手斬首的地方,難道你想把我妻子的頭顱切下來麽?”卡修斯厲聲質問道,“我剛才看到我妻子時,她全身多處燒傷,燒傷麵積高達百分之十二,恐怕治好了也會留疤,她一個女孩子,你讓她日後怎麽出門,怎麽生活呢?!”
“梵尼克斯先生,你不要擔心,這次意外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您妻子沒傷到臉,身上的疤痕隻要好好護理,三五年就褪色了。”三班班主任說道。
“索菲娜,我記得你去年特意為你的寶貝女兒研製了一種祛疤的藥膏,布萊恩小姐畢竟是被你學生打傷的,不如你就送給她吧。”班主任笑嗬嗬地說道。
索菲娜氣得俏臉通紅,望著慍怒的卡修斯,她躊躇地說道,“我是研製出了那種藥膏,但是今年年初就用完了,祛疤藥膏所需材料十分稀有,價格極為昂貴,也就沒有再做。”
“既然如此,那你把所需材料和配製方法列個清單給我,我另找人去做。”卡修斯冷聲說道。
索菲娜訕訕地笑著,似乎要拒絕,卡修斯步步緊逼道,“我的妻子在你們學校身受重傷,本就是因為你縱容學生逃課鬥毆所致,難道現在連一個藥方子都不願意給嗎?或者說,你想見見我妻子那位仆人?”
“我想,梵尼克斯先生的父親也是阿瓦塔赫赫有名的魔藥…不,煉金術師,您從小耳濡目染應該知道藥方保密的重要性。”索菲娜又怒又怕,隻得鼓起勇氣說道,“倘若布萊恩那位仆人真有那麽厲害,為什麽布萊恩小姐性命攸關之時不肯出手相救呢?”
卡修斯冷冷地笑著,慢慢站了起來俯視著索菲娜,他平生最恨別人提起他那個行事卑鄙貪婪無度的父親,這簡直在他的雷電上瘋狂蹦迪。
“索菲娜小姐,你不用急,他人就在醫療室照顧我的妻子,隨時都可以過來找你。說起來您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給艾蕊薩承擔部分傷害,她們二人必將同歸於盡,而此時此刻的你,恐怕早就因瀆職罪被執法騎士逮捕了。”卡修斯語氣森然地說道。
校長見氣氛劍拔弩張,立刻出言調停道,“一盒祛疤而已,哪有那麽難買,深淵伯裏曼家族所製的洗髓膏效果一絕,隻要挖一勺放在水裏做成藥浴,泡上三五日,全身的肌膚便會褪下去一層再重新生長出來,白皙光潔吹彈可破就像如嬰兒一樣。你的妻子又是深淵公主,想必要一盒伯裏曼家族的藥膏不是難事。”
“皮褪下去一層再重新長出來?”卡修斯有些驚愕,“那…那豈不是讓我的妻子再受一遍罪?與其這樣受罪,還不如不祛疤…”
“女人想漂亮哪裏有不受罪的?”大胡子班主任脫口而出,“兄弟啊,咱們都是男人,我就有話直說了,你老婆是要跟著你一輩子的,你現在是喜歡她,可是過幾年呢?當你看到那些比她更年輕更靚麗的女孩子,再回想起你老婆的一身不堪入目的醜陋疤痕,你敢說你心裏一點都不會嫌棄嗎?”
“就算熬到你們結了婚,你想你到時候…天天晚上對著一身嘟嘟賴賴的傷疤,這也不好辦事對不對?時間一長,你老婆就難免心生芥蒂,但凡撞見你和別的女孩說話都得吵鬧爭執一番,到那個時候,那反倒成了一對怨偶。我可告訴你,女孩子,除了身份尊貴或者天縱奇才,一旦被退婚或者離婚,等待她們的就是無盡的謾罵和嘲諷,而她們的結局就是被家族遺棄,在荒蕪破爛的小屋孤獨終老。”
“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是真喜歡她,真為她好,你就應該讓她祛疤。”
“她隻是身上有幾塊不起眼疤,我們的海倫娜好像老了幾十歲…”斯圖爾特太太哭訴道。
“罷了,我們去看看兩個孩子吧。”
病房———
此刻,卡修斯口中身負重傷的艾蕊薩正生龍活虎地舞劍,以撒手裏拿著留影鏡的副鏡點評道,“這劍舞跳得不錯,招式幹淨利落,比約瑟芬碼頭的魅魔舞娘強多了。”
“我要是劍舞舞娘,那你們可就成舞娘的教習媽媽了。這是卡修斯這幾天教我的光明劍法,我看你平時用的也是這個。”艾蕊薩反唇相譏道。
“光明劍法的學習門檻是單手舉重力量達到兩千斤或者提舉力量達到三千斤。而你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亡靈法師,恐怕提舉三十斤都費勁吧?”
“你自己看看你在戰鬥中的表現吧,前半段一招一式綿軟無力,後半段被你篡改得烏七八糟,威震八方光明劍法硬是被你打得像依托答辯,尤裏烏斯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以撒諷刺道。
艾蕊薩惱火地說道,“我差點命喪黃泉,你卻在埋怨我太弱?你強你上啊!”
“怎麽著,你還想讓我去幫你欺負人家小朋友啊?”以撒不滿地說道,“那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別的亡靈法師隨手能召喚一支骷髏大軍,你使出吃奶的勁兒也隻能弄出那仨瓜倆棗,還是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歪瓜裂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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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有臉說這個,隔三差五,我便要拿出身上大半的靈力不是給你這個所謂的仆人療傷,就是給你溫養經脈了,哪能召喚什麽骷髏軍隊?”艾蕊薩氣得用手中的血宴抽了他兩下,越想越氣,索性兩眼發紅地質問道,“你看見我現在滿臉血汙遍體鱗傷,都是拜你所賜,你還逼著我練劍!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我傷口撕裂?”
“哎呦,我的小主子,你還有力氣打人呢,看來恢複得不錯呢,我要是再來得晚一會,恐怕傷口都要自己愈合了吧?”以撒的走位十分靈活,除了一開始他故意挨的那兩下之外,艾蕊薩再也碰不到他一根頭發。
門外卡修斯和校長等人,已經來到了病房門口,隻聽到艾蕊薩惱怒地叫喊道,“以撒你這混蛋,你還敢躲!勞資當初拚了命把你複活,現在稍微支使你幹點活,你就張開你那個被馬桶醃過八年的臭嘴說三道四,你每天活在世上還吸收我的靈力,還不為我效力,我要你究竟有什麽用!以撒,我早晚要殺了你!”
“你當心點,別把你自己摔了,你那個贅婿不在,我可不想給你塗藥。”以撒譏笑道。
“艾蕊,我們要進來了哦。”卡修斯在門外大喊一聲,情急之下出現了全新的愛稱。
以撒反應迅速,立刻捂著艾蕊薩的嘴巴拽著胳膊,把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隨便抓了兩個蘋果丟在地上,自己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雙手頹廢地扶著額頭露出一副悲痛欲絕的神色。
“小姐,你再怎麽生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啊,牧師說了你身上傷勢太重,不宜動怒,你要是把傷口撐破了,我可怎麽跟你死去的爸爸媽媽交代啊?”以撒故作悲痛地說道,嘴上還不忘咒艾蕊薩的爸媽死去。
這時,卡修斯和校長等人走了進來,校長和索菲娜看清以撒的麵龐時眼裏盡是驚恐,斯圖爾特夫婦也露出嫌惡的神色。
以撒看向校長的眼神像是獵人再次遇見曾經僥幸脫逃的獵物,起身走到他麵前露出瘮人的微笑說道,“唐奈德,還真是你啊,聽說你當上校長了,這真是令人意外的升遷呢。”
卡修斯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即開口說道,“你們認識?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先看看艾蕊薩怎麽樣吧。”
“阿伽門農,這真是天道好輪回啊,當初你把校長的女兒當成黑女巫活活燒死,如今我們女兒在他的學校燒了你的黑女巫主子,海倫娜應該再使把勁,讓你們兩個禍害一起去死!”斯圖爾特太太無視卡修斯的話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你太高估你那蠢貨女兒,日常切磋而已,你女兒一個學院派馭靈師打不過她一個散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寧死不肯認輸,要知道我當時就站在擂台旁邊不到十米的地方啊,隻要你女兒認輸,便能保住一條命。可是你女兒偏偏要一日之內發動兩大禁術,這簡直愚不可及。”以撒笑著譏諷道。
“所謂禁術,一旦發動再無轉圜餘地,縱使我這位善良的小主子用上千隻怨魂強行壓製住了血爆之術,你們的女兒往後餘生都是半人半鬼地躺在床上苟延殘喘。以後,她每日都要用上品補血劑吊命,否則不出三日就會血盡而亡。”
“你…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牲,這麽多年來你一點都沒變,跟你這種罪惡之人站在一起,就連亡靈法師都像受過洗禮一樣聖潔,你說你怎麽就不死在丹霞崖下?!”斯圖爾特太太指著以撒的臉怒斥道。
“我是披著人皮的畜牲?你們家當年濫用魔藥操縱軍隊的事,是我給你們壓下來的,你們家戰後解甲歸田過得幸福美滿,那些藥癮纏身的士兵卻是生不如死啊,前天我還碰到了兩個呢,全都像老鼠一樣龜縮在破敗的修道院裏,這些事,你們應該不想被皇帝陛下知道吧?”以撒低聲對著斯圖爾特先生的耳朵說道。
“你怎麽有臉提起那件事,沒完沒了是麽,當年你們捏著我們家的把柄,逼著我的妻子埃莉諾跪地侍奉你和塔娜小半個月,有一次塔娜毆打她時用力過猛,差點將人打死,你這才作為補償把事情壓下來。”
“如今你還想怎麽樣?我女兒如今朝不保夕,而你主子生龍活虎,你還想把我們逼到什麽地步?”斯圖爾特忍無可忍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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