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歎了口氣：“這件事很難辦，除了成為天外仙宗外門弟子，申請後續功法，我們試過各種方法，包括去天外仙宗開的坊市裏花靈石購買。”
    諸葛玄若有所感：“都失敗了？因為仙長們不允許功法外流？
    或者說，他們不想七州出現掌控之外的修行者？”
    “你猜的一點不錯。”
    這麽說諸葛玄心裏就更有數了。
    看來我隻能親自抽時間去一趟坊市。
    論眼界，我比小劉他們高上不少，興許能有所收獲。
    如果依舊沒有收獲，在天外仙宗再待幾年，差不多就該隨大流離職了。
    “坊市具體在什麽位置？”諸葛玄問道。
    劉真就猜到他不會死心。
    因為劉真自己當初也沒一開始就死心，特意跑了好幾趟坊市。
    “你到石壁底下就會看到樓梯，樓梯旁邊掛了個牌子，上麵寫著‘壹’。
    你順著樓梯往上爬，看到寫著‘玖’的牌子時左轉，從第三個門進去。
    進去後你會看到一條廊道，廊道兩邊有很多門兒，其中一個門兒上掛著串銅錢，那扇門兒就是坊市入口。
    那處坊市僅僅麵向天外仙宗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內門弟子是從來不去的，所以僅在每月初五和十五晚上開門，你別記錯時間了。”
    “我知道了。”
    ……
    因為惦記去坊市撿漏功法，諸葛玄再領月錢時，直接將其中一半申請換成了靈石。
    這一舉動在雜役群體裏並不算惹眼。
    許多沒有天賦的雜役也是這麽做的。
    他們會在修煉的方方麵麵受挫。
    其中一個難處就是從天地間接引足量靈氣進入體內。
    而靈石中的靈氣不僅精純，還便於吸收，可以增加修煉進度。
    少部分不甘於平凡的雜役甚至會用銀兩找其他雜役兌換靈石，用以修煉。
    靈石根據品質差異可以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按照天外仙宗的定價，五兩銀子可以兌一塊下品靈石。
    根據諸葛玄從書上了解的信息，古時候也是這個定價。
    隨著時代發展，靈脈被開采的越來越嚴重，靈石價格按說應該提高。
    諸葛玄猜測天外仙宗是在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支持願意努力的雜役們修煉。
    下品靈石並不大，跟常規的象棋子相差不遠。
    但靈石的形狀並沒有象棋子那麽規則，而是有棱有角，有方有橢圓。
    諸葛玄不是很喜歡靈石的外觀。
    可靈石的整體性一旦被破壞，裏麵蘊藏的靈氣就會消散。
    他隻能打消將其好好休整一番的心理。
    春去秋來，花開花又謝。
    一年時間一晃而過。
    經過一年積攢，諸葛玄手頭上已經有六十塊下品靈石。
    按照一品法寶芥子袋售價十塊下品靈石來看，六十塊下品靈石已經不是筆小‘錢’。
    “差不多是時候去坊市逛逛了。”玄黃城某條無名巷子裏，諸葛玄坐在花壇邊上，一邊吃糖葫蘆一邊嘀咕。
    此時正值正月初三，滿大街都是走親戚的人。
    距離坊市重開隻剩兩天。
    糖葫蘆吃完，諸葛玄正準備去別處再逛逛，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嘻嘻哈哈跑進了巷子。
    小男孩似乎在和小夥伴玩捉迷藏，一邊撅著屁股躲在巷子裏，一邊探出腦袋左顧右盼。
    他穿著大紅色的開檔連體棉襖，撅起來的小屁股蛋被凍得通紅卻渾然不覺。
    諸葛玄嘴角歪了歪，不急著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來找這小孩兒。
    小孩兒等的有些不耐煩，跑出巷子四處張望，忽然‘哇’的哭了起來。
    諸葛玄走上前，將穿糖葫蘆的棍插在了小男孩的屁股縫裏。
    小男孩被他搞蒙了，連哭都忘了。
    “你哭啥呀？”諸葛玄問道。
    “表哥不見了，我想回姑媽家找表哥。”小男孩答道。
    “那你知道姑媽家在哪兒嗎？”
    “不知道。”
    原來是迷路了。
    “以後少跟你表哥一起玩兒，他太不靠譜了。”
    將棍兒又拔了出來，隨手丟掉，諸葛玄抱起小男孩走出巷子：“我帶你去找你姑媽。”
    小男孩馬上露出笑臉：“謝謝蜀黍。”
    走啊走，走啊走。
    走著走著，一個賣鍋盔的小攤兒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聞著剛出爐子的鍋盔那誘人的香氣，諸葛玄的口水不自覺在口腔裏蕩漾。
    小男孩更厲害，口水直接順著下巴滴在諸葛玄身上。
    諸葛玄偏頭看了他一眼，果斷掏錢買了兩個鍋盔。
    ‘哢嚓。’
    ‘哢嚓。’
    “真香！”
    “蜀黍說得對。”
    吃完鍋盔，諸葛玄繼續抱著小男孩找他姑媽。
    一盞茶後，兩對年輕夫妻突然跌跌撞撞從前方一條巷子裏跑到街上，惹得行人紛紛抱怨。
    小男孩被諸葛玄抱著，視角高的很，一眼就看見了他們：“爹娘，姑媽姑父。”
    兩對小夫妻猛地轉頭，眼神中的驚慌被驚喜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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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的娘和姑媽第一時間圍了上來。
    “胖兒，可找到你了孩子。”
    “快讓娘抱，可嚇死娘了。”
    小男孩的爹和姑父對視一眼，隨即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諸葛玄。
    胖兒的爹問道：“胖兒，你怎麽會跟這個人在一起？”
    諸葛玄正欲解釋，胖兒的娘先開口了：“說什麽呢，我一看就知道這位先生是在路上撿到我們胖兒，特地帶他找我們來了。”
    胖兒的姑媽偷摸瞥了暼諸葛玄的帥臉，語氣無比堅定的聲援：“弟媳婦兒說得對。”
    諸葛玄哈哈一笑，將胖兒遞給了他娘。
    摸了摸胖兒的小胖臉，諸葛玄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
    大年初五是凡間迎財神的日子。
    雜役們也是凡人，所以不少人也很鄭重的進行著相關儀式。
    就連雜役食堂正門口，都不知被誰特別擺了一尊財神雕像。
    諸葛玄覺得蠻有趣，吃早飯前也跟著大家一起上了一炷香。
    夜間轉眼即到。
    諸葛玄夜釣到了月上中天，這才意猶未盡收起漁具，快步朝著石壁方向走去。
    夜間的神丹峰景色越發瑰麗而神秘。
    站在高不可及的石壁下，諸葛玄不禁想到‘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這句話。
    “真是個好地方，可惜不是我的，沒法想來就來，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等以後實力足夠了，我非得也圈塊獨一無二的地盤，無拘無束的盡情欣賞地盤兒內的風景。”
    順著樓梯往上爬，來到九樓後，諸葛玄根據劉真先前的指引一路來到坊市大門外。
    說是大門，其實一點都不大，也就兩丈寬、一丈高，跟諸葛玄想象的坊市入口完全對不上。
    “這裏已經深入神丹峰山體內部，工程量不小啊。”
    邁步進入坊市，諸葛玄眼前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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