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田冀中舉,突然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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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越國的官員選拔製度繼承自古老的南越國。
    簡而言之,能在新越國當官的人分別有三種。
    第一種是權貴之家的後代。
    以五年前才被確認為南越國光武時期的中山侯的後裔湯文來說,盡管他的祖先中山侯的爵位隻傳了七代,幾千年前他家就成了平民。
    可當皇帝派人核查完他的血統和身份後,還是將大字不識的他任命為了正五品知州,並下發了準其世襲官職的聖旨。
    其他的諸如王公之子、宰相之孫就更不必說了,有的一出生就是三品大員,穿紅色官服,腰佩金魚。
    目前新越國官場之中有五成都是這類人。
    其中又有大半根本就屍位素餐,甚至鬧出過智障當正二品布政使、巡查地方時攔住挑糞農民、用自帶的金勺子嚐糞的笑話。
    第二種是參加科舉的讀書人。
    這類人通過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後會獲得三鼎甲、進士出身或同進士出身。
    吏部之後便會根據他們的科舉名次進行安排,初始官階最高為正六品編纂,最低為從七品知縣。
    新越國官場中有三成都是這類人。
    其中相當一部分又收到了權貴們的資助或網羅,其屁股到底坐在哪邊也就可想而知。
    第三種是接受吏部和工部聯合考核的修士。
    考核項目一般為煉丹、煉器、布陣、畫符、控屍等。
    隻要修士確實有本事,就會被安排到各個部門負責煉丹、煉器等。
    第三種官兒和前兩種比有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隻有待遇,卻沒有相應權力。
    他們隻占官員名額的兩成,在需要出力的事上卻往往要幹八成甚至更多的活兒。
    田冀一直野心勃勃想又參加科舉又參加考核。
    諸葛玄有一次在他麵前展露文采後,他也曾鼓噪諸葛玄去參加科舉,為國效力。
    但被諸葛玄以誌不在此為由拒絕了。
    不想他居然又提起這茬兒了。
    “你怎麽又提起這件事了?我是真不樂意去,我更喜歡無拘無束,吃喝玩樂。”諸葛玄苦笑道。
    田冀道:“因為我已經備考十多年了,準備去試上一試,你真不和我一起?如果咱們都能做官兒,將來也好有個照應。”
    “你自己去吧,祝你高中,如願以償。”
    諸葛玄把魚簍提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感覺有點餓,先回去弄飯吃了。”
    田冀歎了口氣:“好吧,李兄你自便。”
    ……
    三個月後。
    諸葛玄正在店裏清理一塊南越國光武時期的五十兩大銀錠,街道上忽然響起陣陣喜樂。
    諸葛玄放下銀錠出門一瞧,一隊衙役穿著大紅衣服、拿著綁了紅繩的樂器在吹奏,一邊吹還一邊朝著這邊走來。
    來到明達堂門口時,為首的衙役拱手問道:“請問高中會元的長生堂田冀田老爺家住何方?”
    諸葛玄指了指近在咫尺的長生堂:“那就是。”
    “多謝指路。”為首的衙役笑了笑,像個偷著蜂蜜的黑熊。
    諸葛玄了然。
    這家夥是故意這麽問,好給高中會元的田冀長麵子呢。
    這也算是另類版的衣錦還鄉吧?
    這個衙役頭子有當網文大神的潛質!
    吹吹打打來到長生堂,衙役們齊齊高聲報喜。
    “恭喜田冀田老爺高中會元。”
    “恭喜田冀田老爺高中會元。”
    “恭喜田冀田老爺高中會元。”
    田冀含笑從醫館走出,挨個給衙役們發了喜錢,又朝著看熱鬧的人群撒了些散碎銀稞子。
    接過喜報,田冀朝著隔壁的諸葛玄點了點頭,轉身回了醫館。
    回到明達堂,諸葛玄嘀咕道:“所有舉人會聚到京城科舉考試,是為會試。”
    “老田居然能在這麽多舉人中殺出重圍,考到第一名會元,還真是了不起,比風逍遙當初可厲害多了。”
    雖然考中會元,但田冀並沒有大擺宴席,也沒接受十裏八鄉的權貴、耆老們的送禮,而是專心致誌準備之後的殿試和聯合考核。
    殿試即在皇宮之內的正大光明殿舉行的考試。
    殿試主考官為皇帝本人。
    故而參加殿試的舉子又稱天子門生。
    殿試不會再刷下任何一個人,最次的也是同進士出身,具體排名則由皇帝聖裁。
    會試跟殿試時間一般相隔不遠。
    沒過太久,田冀高中探花的消息便傳開了。
    在所有殿試舉子中,尤以狀元和探花最特殊。
    至於第二名的榜眼,反而容易無人問津。
    因為狀元是才學最好的人。
    而探花是才華很好且長得最好看的。
    一般三鼎甲都會被安排到翰林院做編修,修身養性,培養見聞,之後才會被外放曆練,再進部,最後入閣。
    田冀卻沒有選擇這條路,主動申請等聯合考核之後再行安排。
    吏部幾位高層商量過後,暫緩了對他的任命。
    次年正月十八日,田冀再次力壓群雄,以一爐九顆納蘭丹奪下聯合考核之煉丹項首名,又一次引得工部、吏部衙役當街唱名,鑼鼓喧天報喜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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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這個時候,諸葛玄才通過衙役們的唱名得知納蘭丹是四品丹藥,而田冀居然是一名四品煉丹師!
    “難怪他給病人開的藥都是人參、鹿茸這些。”
    “在四品煉丹師看來,人參、鹿茸這些簡直不要太便宜。”
    “話說回來,以我的煉丹師水平,如果好好鑽研一下醫書,都不用一年,怕也能成為一名不錯的大夫。”
    一邊用煉器術修複大瑞朝時期的五彩團龍官窯大碗,諸葛玄一邊不無玩笑的想道。
    突然,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哢嚓’一聲,五彩團龍官窯大碗從諸葛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我明白了!”
    “原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是這個意思!”
    諸葛玄手一揮,明達堂的大門即刻關閉,門閂也自行插上了。
    沒有管地上的瓷片,諸葛玄快步直奔書房。
    又雙叒叕拿出石壁文字拓片,諸葛玄‘哈哈’笑了兩聲。
    “煉精化氣和煉氣化神是凝神後期突破至凝神巔峰的訣竅!”
    “煉神還虛才是成為半步靈橋境的關鍵!”
    “在天湖派的石壁上留下這三句話的人真是個天才!”
    “腎主水,而精亦為水,凝練之後,清者上升,濁者下降,清者為氣,自然就能跟處於腎髒上方的心髒相交。”
    “再煉氣化神,將精華中的精華注入心髒,相當於把亂跑的馬兒捉住,拴上韁繩。”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凝神巔峰的修煉關鍵會用捉坎填離形容了。”
    稍顯激動的拍了下手,諸葛玄往嘴裏塞了一顆銀稞子。
    ‘哢’的咬破,一邊嚼諸葛玄一邊繼續鞭辟入裏的分析。
    “至於煉神還虛,應該和靈橋境的修煉有關。”
    “據紫鼎空間裏的古籍記載,天地間共有七處疆界,各疆界內又各有七處略小一些之境界,共計五十六處世界。”
    “天地間又有六座飛橋,始於六界之入口,終於中州之邊界,因其有連通七界、便於各界往來之靈性,故名靈橋。”
    “而靈橋境的修煉便好似這六座靈橋,橋之兩頭截然不同,從這頭跑到那頭,有立地飛升之奇妙。”
    “若不打從橋上過,便得橫渡一望無際的沉淪苦海,終生難登彼岸。”
    “當初在天外仙宗當雜役的時候,雜役堂張執事就說過,修煉的全過程都可以用煉氣兩個字來總結,不同的是,前五境的修煉更像是打基礎,追求的是五氣朝元。”
    “而從靈橋境開始,則相當於在基礎上建房子,每一個小境界的突破所帶來的實力提升力度之大遠超前五境。”
    拿出對應的古書,諸葛玄一邊翻一邊嘀咕:“古籍有載,淬骨、煆筋是增強身體,納氣是接納天地靈氣,煉氣、凝神是精確控製靈氣。”
    “而到了靈橋境,則要煉化天地靈氣,將其轉變為完全屬於自己的氣,即真氣。”
    “真氣一生,形成體內循環,不泄不漏,修士便能達到古人眼中的真仙之境,飛天遁地不在話下,配以秘技甚至可以點石成金,撒豆成兵,就算幾個月、幾年不吃飯也不會餓死,種種奇異之處簡直不勝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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