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表嫂隨意的吃了個晚飯後，我騎上摩托車來到了台球廳。
    如今前邊的店麵裏，就隻剩下大超一個在盯著，其他人都去了二樓的賭場忙碌。
    “響哥，預訂的撲克牌和籌碼都到了。”
    “好，我先上樓去了，晚上沒什麽事就早點關門。”
    跟大超叮囑了一句後，我就直接上去二樓。如今的二樓也進行了簡單的改造，上樓左手邊就是員工宿舍，右手邊是通往雜物間。
    看起來布局很簡單，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人用的，因為員工宿舍裏的暗門，尤為重要。
    我通過暗門走進賭場裏。
    剛一進去，就看到了大廳裏十幾個女孩正站在各個賭桌旁，有人正在講解，有人正在認真學習。
    講解的人自然就是清清帶帶過來的荷官姐姐們，而那些學習的就是宋曉慧和她的同學們。
    走出監控室，我直接來到了出納室的門，這兩個屋子是門對著門。
    出納室也就是賭場對外的窗口，過來玩的客人可以直接在窗口兌換籌碼。出納室其實分為兩個屋，一個在明也就是窗口兌換的櫃台，一個在暗，就是現在華子和他妹妹居住的房間。
    如今櫃台裏，保險箱和籌碼什麽都堆放在櫃台裏。
    聽到開門的動靜，華子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我以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響哥。”
    我沒有回頭，對著他問道：“怎麽樣，這裏住得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每天舌頭都來給我們送飯，佳佳也想幫忙，就跟清清學習了一下如何分配籌碼。她沒事就在房間裏把籌碼按照不同數值進行裝盒。”
    我笑著回頭拍了拍華子的肩膀，“嗯，你們兄妹倆就安心住下。等過一陣豫北幫的事情解決了，你們倆就不用東躲西藏了。”
    “嗯，謝謝你，響哥！”
    我笑了笑，蹲下身看著保險箱。這個保險箱是彬子和小柯買回來了的，據說花了好幾千塊錢呢。
    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東西，從裏麵拿出一個說明書，按照上麵的說明，設置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密碼。
    身後的華子看到我設置密碼，直接轉過身軀。
    等我將密碼設置好，將拿過來的十九萬塊錢放到裏麵以後，又重新將保險箱鎖上。
    “華子，我能信任你麽？”
    “啊？響哥，您有什麽要吩咐的，您說。”
    “也沒什麽。現在保險箱裏我放了二十萬進去，用來賭場開業的時候用。你和佳佳就住在這兒，你能否幫我看好這個保險箱？”
    華子震驚不已，他沒想到，我剛剛手裏隨意拎著的塑料袋裏，居然是二十萬？
    “響哥放心！除非我死在保險箱前，否則誰也別想打開它！”
    “哎，說什麽死不死的，我可不需要你死！若真是要選擇你死，或者把保險箱交出去。你要記住，錢沒了咱們可以在賺，但命要是沒了，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知道麽？”
    別看華子他們的年紀都比我大， 但並不一定就比我懂得道理多。
    我這番大哥口吻的話語，讓華子對我心悅誠服。
    從監控室走進大廳裏，清清正帶著人進行培訓，看到我以後，她直接對宋曉慧他們說道：“客人來了，我們該怎麽做？”
    “歡迎光臨！”十幾個女孩輕聲說道。
    我被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眾女孩們不一樣的姿態。
    心中不禁開始佩服起清清了，她居然這麽快就把這群大學生給馴服了？
    “響哥！怎麽樣？”清清微笑著，像是邀功似的問道。
    我對著她豎起大拇指，“非常好！若是可以早點上手，你們也就可以早點回去了。省得熊哥總是擔心我把你們拐跑了。”
    “咯咯咯...”
    房間裏，眾人齊聲笑了起來。
    “響哥那您可能是想多了，我們這才是培訓了基本的禮儀舉止而已。這些她們本來在學校就有所涉獵，所以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學習的內容，才是身為一名荷官，必須要極為熟練掌握的技能。”
    “好！我相信你們。也相信她們，我這個賭場能不能順利開起來，可就全靠你們啦！”
    清清對著眾人做了個手勢，隨後眾人一起齊聲道：“響哥，請放心！”
    我心裏這個高興。
    宋曉慧的偶遇，可真是解決了我一個很大的難題啊。這一下就來了十多個大長腿的大學生。
    雖然我的賭場桌不多，但是每個桌至少也要配備兩人。
    荷官的工作其實是非常辛苦的，因為要一直站在這兒，而且腦袋裏要時時刻刻計算著牌數，還有和客戶比點。輸了贏了，心裏還要計算籌碼。
    總之，她們一天的工作量其實很大。
    所以，我決定一個崗位放兩人，讓她們有充分的時間輪換和休息。
    至於工資，那就要看第一個月的盈虧了。賺得多，我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響哥！”
    小柯和彬子這倆貨也在參與培訓，他們倆到時候要充當賭場的安保人員。這個其實小柯比較熟悉，基本和洗浴中心的工作職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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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倆學的怎麽樣啊？”
    彬子炫耀的對我說：“響哥，你可別覺著我們倆輕鬆啊。我現在可是咱們賭場的臨時保安隊長。不僅要負責場內安保問題，還要時刻盯著監控，以免有恩哎廠子裏出千。”
    小柯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響哥，我以前也沒接觸過賭場。對桌子上她們講解的那些玩法什麽的，我根本看不懂啊。所以，我隻能維持個秩序什麽的。”
    “行！那就已經挺好了。咱們現在雖然人手不足，但慢慢都會好起來的。等一切都步入正軌以後，我會在招些人的。”
    我們仨正聊天呢，突然我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響哥，出事了。”
    樓上的大超隻對我說了一句，我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小柯和彬子盯著我，似乎想要詢問。
    “走，下樓！”
    無需多說，而二人立即明白我的意思，跟著我一起離開賭場，氣勢洶洶的就返回到台球廳。
    可大超卻依舊在吧台裏坐著，整個一樓就隻有兩個小年輕在打台球。
    我疑惑的走過去，大超直接開口說：“響哥，是遊戲廳那邊。”
    “具體什麽情況？”
    大超搖頭道：“是小嚴給我打的電話，就說了一句有人砸場子，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我心中一急，那還等個屁啊。
    “彬子，小柯，拿家夥，跟我走。”
    “彬子，你守店，我和響哥過去。”大超直接從吧台裏竄出來，緊跟著我一起朝著遊戲廳的方向奔去。
    如今已經快晚上十點，街道上稀稀拉拉有些人，倒是不多。我們三人手持鐵棍一路橫衝直撞，倒是也沒引起圍觀。
    在來到遊戲廳的胡同時，正巧看到有十幾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手裏拿著棍棒和刀具，看到堵在門口的我們三後，也是一愣。
    “老大，是不是那小子？”
    正低頭擦拭手上血漬的檳榔抬起頭看向我，直接咧嘴笑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源興的小響哥嘛。還真是巧啊，又見麵了。”
    尼瑪的！這特麽叫巧麽，你來我店裏找麻煩，我難道不該過來？
    “榔哥，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我站在胡同口，媽逼的，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特麽就直接讓你檳榔把命撂這兒。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忘了這是響哥你的店啦。我本來是過來找人的，結果在裏麵和那小子發生了衝突，實在不好意思，要是把你店裏的什麽東西砸壞了，你到時候給我報個數。”
    “響哥，別衝動。”大超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眼前的人，好歹也是一個幫派的老大。我要是想弄死他，那必須有合理的利用，否則就是破壞江湖規矩。
    在現如今這個江湖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打打殺殺的。小弟之間的你來我往倒是不算什麽，但若是涉及到一個幫派的老大，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就好比檳榔，別看他的幫派就是個偷雞摸狗的盜竊團夥。但其實檳榔身後，也是有官家的關係在的。
    偷雞摸狗的業務不過都是表麵上的，他們豫北幫真正的業務，其實是販賣人口，甚至是倒賣器官。
    所以，像明哥教我的一樣。
    身在江湖，絕對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能夠身在某個位置上的人，絕非偶然。
    能建立一個幫派，能坐在老大的位置上，誰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榔哥能過來捧場，就砸壞點東西而已，還報什麽數兒啊。您沒受傷吧？”
    “哈哈哈...幾個毛頭小子而已，還傷不到我。響哥，還有其他問題嘛？”檳榔挑釁的目光看著我。
    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忍耐，那就繼續忍下去吧。
    “榔哥說笑了，在您麵前，我怎麽敢稱哥呢。您慢走，改天請您喝茶。”
    “哈哈哈...”檳榔心情舒爽，仰頭大笑起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離開了胡同。
    沒走出幾步，他就對身邊的小弟們說道：“瞧見沒，都特麽是慫貨。在外麵人五人六的，在老子麵前，是虎不也得特麽趴著？”
    “榔哥威武！”
    就在這時，小嚴腦袋上帶著傷衝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砍刀。
    “響，響哥？”
    看到我突然出現，小嚴驚訝不已，眼神中更是顯得有些心虛。
    我拉住他，把人拽回了屋裏。
    小嚴直接低頭對我認錯道：“對不起響哥，我沒想到檳榔會突然偷襲...”
    “行了！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我冷聲說道。
    其實檳榔在門口出現後，我就猜到了小嚴一定會被打的很慘，不過人還能走路，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緊接著，我就看到了其他兩個小子，正將大誌給扶起來。
    大誌身上的傷，明顯要比小嚴嚴重的得多。攙扶大誌的兩個小子，正是小超和杜山。
    他們四個那天被我給攆走以後，其實哪還能回學校去學習。其他兩個未成年在附近找了個修車鋪子當學徒去了。小超和杜山都已經十九歲，回村裏也沒什麽親戚了，就一直在嶽村街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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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威脅他們，不讓他們加入幫派，他們又害怕我報複。
    平日裏就是出出苦力，也沒回廠裏，賺點塊錢後就跑遊戲廳裏來玩。
    小嚴不敢讓他們明目張膽留下，就隻能偷偷的幫襯著倆人。
    正巧今天檳榔過來找茬，他們倆還算講究，並沒有像其他客人似的跑出去，而是選擇了留下來，倒是被打的不算重。
    “響哥，他們倆隻是過來玩遊戲的...”
    “我知道。”我冷聲說了一句，隨後對二人問道：“泡泡和大楠呢。”
    兩人都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記得他們的名字，杜山開口回道：“他們倆，在村子附近的汽車修理廠當學徒呢。”
    “你們倆為什麽不那麽做？”
    “不收。”杜山低著頭說道。
    其實現在的我也不過才十九歲而已，他們雖然和我同齡，可站在一起，我卻更像個高高在上的大哥，他們就隻是兩個小混混而已。
    “留下吧，幫忙收拾東西。大超，你把大誌送去醫院。”
    “得嘞。”
    小柯過去將小嚴扶著坐下，撥開他的頭發查看腦袋的情況。
    我掏出煙，分別扔給小超和杜山。他們倆趕忙伸手接過，對我道了聲謝。
    看著滿地狼藉的遊戲廳，光是被放倒的機器就有十多台。若是被砸壞了，維修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之前遊戲廳賺的錢，自然都被慶南幫的人給帶走了，能把機器留下，那都是明哥出麵談的。
    現在也不知道賬目上能有多少錢，一直以來我也都沒過問。
    我看著拘謹的小超和杜山，直接問道：“遊戲廳一個月的流水有多少？”
    “啊？”小超愣住了，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
    杜山趕忙回答道：“之前，慶南幫的五哥在這管理時，一個月大概有六七千的樣子，刨除水電和給我開工資，能剩下四千多。”
    我點了點頭，又對他們問道：“這些機器，你們會修麽？”
    兩個人又是一愣！
    小嚴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從旁邊站起身，照著杜山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響哥問你話那，傻啦？”
    “會，會！我們倆以前就是專門搗鼓這些機器的，都會修！”
    “行，你們倆以後就留下來吧，沒地方住的話，裏屋你們自己搗鼓。”
    “謝謝響哥！”
    “謝謝響哥！”
    兩個人激動不已，對著我連連道謝。
    其實我不想讓他們加入，並不是說我有多麽高傲，或者多麽的不近人情。而是，我不想讓他們跳進江湖這個大染缸。
    因為，江湖太亂，人心叵測。
    一個不慎，就可能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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