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水仙十字結社崛起
    那漆黑的水下世界中，正如芙寧娜料想的那般。就算是每天給人發放美食的車輪滾滾都已經停止了自己的工作加入了這場機關的叛亂。
    大量的機關造物，根本沒用多少時間，便徹底控製住了整個梅洛彼得堡，幾乎是一瞬間，原本還在正常工作的機關開啟了戰鬥模式，它們直接控製住了身邊執勤的獄卒，就連梅洛彼得堡公爵，都沒有做出任何有效命令，就被叛亂的特攻型機關造物團團圍住。
    但公爵與他的客人並未束手就擒，兩人極其默契的配合下，幹掉了好些那些東西才被俘虜。
    如今，所有人都被投進了牢房之中，而梅洛彼得堡公爵的辦公室裏，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指揮著那些機關造物，為他沏了一杯公爵的珍藏。
    “我沒想到，大師所說的支援，居然是你。”一身紫色禮服的雅各布語言中帶著些許驚喜，可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
    “我希望他說的是真的，我可以……將瑪麗安回收……”巨大的機械此時走進了房間中，他緩慢的托起了桑多涅。
    “我已經……不怎麽喜歡喝紅茶了。”雅各布先是把紅茶端了起來，他細細的嗅了嗅，但很快就放回了原地。隨後他開口繼續說道：“根據大師的計算結果，等到他徹底撼動末日的到來，隻要他完成這些以後。所有人的意識就會徹底匯聚到一處，到時候，瑪麗安的意識，便可以還給你了。我想……現在他應該已經與那個水形幻人一同置身於原始胎海之中了！水仙十字結社終將完成她的使命……”
    隻是，他的話才說完，那巨大的機械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公爵的辦公桌上，將桌子砸的粉碎。“說到底，你們把我騙來，還許諾了一張空頭支票！”
    雅各布在他打翻桌子以前，就往後撤了一步，四散的木頭碎屑什麽的也濺了他一身。但他舉止優雅，輕微用手撇去了身上的雜物。這才又喝上一口紅茶。“大師所許諾的事情一定會實現，我們一直堅信如此，所以水仙十字結社才走到了今天。如今的楓丹岌岌可危，可人們還沉浸在虛偽的榮華中，隻有他可以拯救一切！”
    “我對此毫無興趣，我隻想補足我自己！我要另一半的意識！”終於，有些妥協的「人偶」恢複了一些平靜。“隻不過，我要給你提個醒，新的機關造物在「莫索協議補充款」之下，是無法直接對人類動手，我已經盡可能利用了這其中的bug，引起了巨大的騷動。隻希望……納齊森科魯茲……他可以不辱使命。”
    ……
    這大概與芙寧娜猜測的一樣，五百多年以前，芙卡洛斯尚未成為水之魔神之時，「奇械公」阿蘭·吉約丹製造了芒荒能量模塊，並通過這種特殊的湮滅力量為機關造物供能。但……在這之後，那些機關造物經常會有傷害人類的舉動，盡管執律廷一直兢兢業業的巡邏和約束，可這種事情總是層出不窮。
    人類一方麵拜倒在了機關造物優秀的生產能力上，另一方麵卻也一直恐懼著機關的力量。
    直到三十多年前，莫索博士通過對機關造物的智能部分填充特殊的規章，徹底約束了新生產的所有機關。
    「所有機關造物不能傷害人類，或者看著人類被傷害。」
    「機關造物必須聽從人類的命令，除非該命令違背了第一條準則。」
    「在不違背第一第二準則的同時，機關有權保護自己。」
    所以，芙寧娜大概猜到了，這些機關造物從根本上隻是想要以保護的名義將人類「看管」起來。
    如果這麽理解，大概就猜到了為什麽在沫芒宮那邊，明明是帶著熱武器。可機關們還是選擇近距離接敵的原因了。
    而現在，那些機關怪物圍住少女，試圖以數量優勢將她控製住。但就在那些機械爪子快要觸及她的時候，突然出現的芒荒之刃精準的出現又精準的刺進它們的芒荒能量模塊。
    隻是瞬息之間，兩把利刃交替而又有針對性的令所有的機關造物過載並陷入癱瘓。
    芙寧娜一邊處理著這些怪物一邊向著梅洛彼得堡方向行進，她的速度很快。盡管不知道這些機關造物為何發動‘叛亂’。但她沒時間去刨根問底，最重要的事情，就隻有快點進入梅洛彼得堡，快點找到那維萊特，以及……以及誰來著？算了，那不重要。
    如此，她迅速的衝進了梅洛彼得堡的入口，整個通道似乎被人破壞了。她快速向著內部，踏著水路狂奔著。
    ……
    等到她抵達深水中時，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人類被那些怪物們勒令進入了強製監禁區域，遍地遊蕩的自律機關，幾乎同時察覺到了她。
    猩紅的光芒在自律機關的探索模塊閃爍著。
    “為保障您的安全，將采取必要武力措施，請主動回歸室內，宵禁模塊上線！”
    “請立刻進入室內，自律機關將會保障您與您的財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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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寧娜不由得歎了口氣，身邊的兩把短刃變作了六把。隨著「校準」的開啟，水元素附著在四把短刃之上，她手掌中浮現的蔚藍色的立方體，快速向著一片區域噴湧著大量的源水之滴，借由與其交換位置，她快速的在這片區域移動著。
    快速逃離這個區域後，此時感受著前方的通道處，卻察覺到絲絲的水澤之息。少女將自律機關穩穩的落在了後麵，這才拚了命的向前狂奔，直到她穿過了地下的洞窟中，自律機關早已不見了蹤影，她也來到了一片水塘前麵。緩慢的看過去，水塘的邊緣充斥著各式各樣的管線，有些泡在水中，表麵凝聚一層鏽跡，太過平靜的地區，少女似乎感應到了流水傳來的信息。水之龍王，一定就在水塘的那一邊。
    所以，她也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然而，正當她不斷的向著前方遊弋的時候，心髒的跳動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於胸口的起伏也變得急促起來。
    楓丹的流水，素來如此，蘊含的其中的氣體，是可以提供給「神之眼」持有者自由呼吸。但，尤其是……經過原始胎海水鍛造成人的楓丹人類。
    當芙寧娜有所察覺的時候，甚至於覺得……她的雙眼越來越重，腦海中一段記憶慢慢展現，這才令她開始惶恐起來。
    那是某個庭審現場，某個女孩勇敢的將手臂伸進原始胎海溶液中，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可之後得到的證實是什麽？
    ……
    “希格雯小姐，麻煩請希格雯小姐到庭上來。”水之龍王這般說道。
    “別緊張哦，一下下就好，讓我看看…嗯，差不多了！”
    “請希格雯小姐宣布檢查結果。”
    “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芙寧娜小姐的皮膚狀態與呼吸的急促反應都顯示出……她受到了原始胎海水的影響，程度與接觸同等濃度胎海水後的普通人一致。”
    ……
    這段記憶一閃而過，隨後……芙寧娜突然察覺到一個重要信息。
    ［我……我也是楓丹人，我應該也會溶解才對吧？就是這樣，所以……］她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後，便覺得心動速度越來越快。
    ［胎海水影響到我，那麽……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要被溶解了……不行，我不能溶解，我還沒完成我的任務，我……］
    ……
    ［你溶解不了，真是可惜，倘若隻有人格在的話，你肯定是會被溶解的，不過……］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股奇特的熱量，芙寧娜察覺有人在她的耳邊。但她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係統」正笑著瞧著她。
    水中偶爾會飄動的氣泡，在她們兩人之間流過。
    「係統」明明沒有開口，但聲音如同雀鳥的啁啾，在她腦海回響著。
    那麽一瞬間，她仿佛沒有置身這小水塘中，而是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原野之上。
    「係統」就在對麵擺弄著裙擺，伊黎耶則是站在她背後，帶著詫異的眼光望著芙寧娜。
    ［所以，有些事情，看來是瞞不住了。之所以胎海水會對你有影響，卻沒法溶解你，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你既不是人格也不是神格。我該怎麽形容呢？對了……「完全之芙」？這個形容就比較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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