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張濤接到林小雨的電話，說薑凡和aex在河邊公園等他們。他立刻通知了薛珅和陳希，三人匆忙趕去。
    五月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草地上，薑凡和aex並肩坐在河邊長椅上。即使現在能輕易區分兩人——薑凡的黑發和aex的金發，薑凡的沉靜和aex的活潑——他們之間的血緣聯係依然令人驚歎。
    "嘿，star小組。"aex笑著揮手，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來見見真正的薑凡。"
    薑凡站起身，有些拘謹地麵對三人。張濤突然不知該如何反應——過去24小時的驚心動魄，讓普通的問候顯得太過蒼白。
    薛珅先開口，一如既往地直接："aex服用的藥物有後遺症嗎？"
    "一些短期記憶模糊，但可逆。"薑凡回答，"李教授說完全恢複需要幾周時間。"
    陳希則好奇地看著兩人："所以...現在感覺如何？雙胞胎重聚。"
    aex摟住薑凡的肩膀："像缺失的一半突然歸位。雖然這家夥還是太嚴肅—"
    薑凡無奈地搖頭，但嘴角上揚——這個表情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更像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年，而非那個永遠完美的學霸。
    張濤終於找回了聲音："你父親..."
    "被校方停職調查了。"薑凡平靜地說，"李教授和唐老師提供了足夠證據，證明他違反了最起碼的研究倫理。"
    "而我和j終於自由了。"aex補充，"雖然接下來要麵對一堆法律程序和心理評估..."他做了個鬼臉，"但總比被控製強。"
    五人沿著河邊慢慢走，分享著過去幾天各自的經曆。薛珅詳細解釋了共振原理，陳希則繪聲繪色地描述評委們記憶恢複時的場景。aex時不時插科打諢，而薑凡...真正的薑凡，開始展現出張濤從未見過的放鬆一麵。
    走到一處僻靜的河灣，aex突然停下："好了，親情時間結束，現在是...其他關係時間。"他朝薛珅和陳希眨眨眼，"介意借我兩位學霸幾分鍾嗎？有些科學問題要請教。"
    薛珅推了推眼鏡："什麽問題？"
    "比如...如何計算五個人之間的情感變量？"aex壞笑著拉起薛珅和陳希就走，"讓那兩位單獨聊聊。"
    轉眼間，隻剩下張濤和薑凡站在河邊。微風拂過水麵，泛起細碎的波紋。薑凡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張濤的，然後猶豫地縮回。
    "我...不太擅長這個。"他輕聲承認。
    "哪個？"
    "表達感情。aex說我這方麵像個機器人。"薑凡自嘲地笑了笑，"他說得對。即使在夢裏見過你千百次，真正麵對時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濤鼓起勇氣，主動握住薑凡的手："像這樣就行。"
    薑凡的手指溫暖而修長，掌心有常年握筆留下的繭。他慢慢回握，動作輕柔卻堅定。
    "關於那些夢..."薑凡望向遠處，"我從未告訴任何人，甚至aex也不知道全部。六歲起，我就夢見一個叫張濤的男孩...有時你在看書，有時在笑，有時在哭。隨著年齡增長，夢境越來越清晰，直到..."
    "直到我真的出現？"
    薑凡點頭："開學第一天，你走進教室時，我差點打翻實驗器材。那種感覺...像一直存在於想象中的人突然走進現實。"
    張濤想起初遇時薑凡奇怪的反應，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那麽冷漠？因為震驚？"
    "因為害怕。"薑凡輕聲承認，"父親一直警告我，強烈的情感聯結是危險的弱點。而我對你...從第一眼就感覺到了那種無法解釋的聯結。"
    陽光透過樹葉，在薑凡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濤突然意識到，這個總是完美無缺的學霸，此刻正向他展示著最脆弱的一麵。
    "現在呢？還害怕嗎？"
    薑凡思考了一會兒："害怕。但不是因為聯結本身，而是...怕我太笨拙，不懂得如何珍惜它。"
    遠處傳來aex誇張的咳嗽聲。兩人轉頭，看到其他三人站在不遠處，aex正做著"快親一個"的手勢，薛珅一臉無奈，陳希則笑著搖頭。
    "看來我們的獨處時間結束了。"薑凡歎氣，卻沒有鬆開張濤的手，"關於我們五個...你有什麽想法？"
    張濤看著陽光下三個截然不同卻同樣耀眼的少年："我想嚐試那個"無法被定義的方程式"。"
    薑凡微笑——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微笑："量子糾纏的另一種解法？"
    "嗯。不需要傳統標簽，隻要..."張濤握緊他的手，"能讓我們都快樂的方式。"
    回程的路上，五人自然地走在一起。aex滔滔不絕地講著瑞士的生活，薑凡偶爾補充細節；薛珅認真討論著共振實驗的數據分析，陳希則將科技術語翻譯成詩意的比喻；而張濤走在中間，左手被薑凡牽著，右手時不時被aex或薛珅或陳希碰觸。
    櫻花飄落在他們肩頭，像宇宙灑落的祝福。前方道路還長，充滿未知的變量和複雜的計算。但此刻，在這個平凡的春日裏，五個特別的少年邁出了尋找屬於自己答案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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