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競賽頒獎典禮當天，南城科技館戒備森嚴。張濤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第三次檢查藏在袖口裏的微型裝置——薛珅昨晚趕製出來的信號幹擾器。鏡子裏的他穿著熨燙平整的校服，右眉上那道淡疤被母親用遮瑕膏小心掩蓋，隻有湊近才能看出端倪。
    "記住計劃。"薛珅的聲音從微型耳機裏傳來，"薑凡和陳希已經就位。你隻需要走到第三排座位，剩下的交給我們。"
    張濤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疤痕。三天前他們發現，當四人的金牌同時靠近這道疤時，疤痕會微微發熱，甚至浮現出極淡的藍色光暈。這個意外發現成了今天計劃的關鍵。
    "張濤？"洗手間門被輕輕叩響，是林小雨的聲音，"快開始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鏡子，推開門。林小雨今天紮著高馬尾，胸前掛著工作人員證件，手裏卻拿著一個陌生的黑色設備。
    "這是？"
    "薑凡讓我轉交的。"她壓低聲音，"說是"b計劃"需要的東西。他知道你會問，所以讓我轉告——"還記得天文台牆上的星座圖嗎？第三顆星星的位置"。"
    張濤心頭一震。那是他們前天晚上製定的暗號，意味著情況有變。他不動聲色地接過設備，觸到開關時感到一陣細微震動，設備側麵亮起一個紅色小燈。
    "還有，"林小雨猶豫了一下，"我剛才在監控室看到...有個戴口罩的男生一直在會場外圍徘徊。每次我想調大畫麵，攝像頭就會失靈。"
    張濤立刻警覺："長什麽樣子？"
    "看不清，但他戴著一條很厚的灰色圍巾。"她頓了頓，"最奇怪的是...薑凡看到監控畫麵時，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張濤正想追問，廣播裏響起提示音，典禮即將開始。他隻能匆匆和林小雨道別，走向會場。
    科技館主廳被改造成頒獎場地，前三排坐著參賽學生。張濤按照計劃坐到第三排中間位置，左邊是陌生的外校學生，右邊空位留著給薑凡。前方第一排，薛珅和陳希已經就位，薛珅的筆記本電腦看似隨意地放在膝上，實際上正在悄悄接入會場的主控係統。
    "係統入侵進度70。"耳機裏傳來薛珅平穩的匯報，"薑凡，你父親在哪？"
    "主席台右側，和評委會交談。"薑凡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手裏拿著一個金屬手提箱。"
    張濤用咳嗽掩飾，小聲問道："b計劃是什麽情況？"
    "監控裏那個人..."薑凡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遲疑，"我可能認識。先專注a計劃。"
    主持人宣布典禮開始，張濤卻幾乎聽不進任何致辭。他的目光不斷掃過會場，終於在側門陰影處發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戴著黑色口罩和灰色圍巾的少年，安靜地靠在牆邊。即使看不清麵容，那姿態卻莫名讓張濤感到一陣心悸，仿佛在鏡中看到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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