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立刻朝休息室方向跑去。推開門時，他看到陳希獨自站在窗邊，而病床上躺著那個戴口罩的少年。圍巾已經取下，露出纖細的脖頸和上麵清晰的編號：r.x.。
    "你來了。"陳希的聲音異常平靜，"他說想見你。"
    床上的少年緩緩摘掉口罩，露出一張蒼白卻精致的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眉上那道閃電狀疤痕——與張濤的一模一樣，隻是更加明顯。當他的目光與張濤相遇時，一個記憶碎片突然在張濤腦海中炸開：
    白色房間裏，五個孩子圍坐一圈。眼前的少年——阮宵——正輕聲說："別怕，s7。記憶就像星星，即使看起來消失了，其實永遠在那裏..."
    張濤踉蹌著扶住牆壁："你是...阮宵？"
    少年搖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編號："我是r.x.，阮宵的記憶載體。就像你...是s7的載體。"
    "什麽s7？那錄像裏的孩子是誰？"
    "是我們。"門口傳來薑凡的聲音。他和薛珅不知何時已經趕到，薑凡手裏拿著從父親那裏奪來的手提箱，"或者說...是我們本該成為的樣子。"
    薛珅臉色蒼白地補充："我破解了父親數據庫的加密層。s7是他們最初設計的"完美融合體"——將我們四人的記憶和人格融合在一起的實驗產物。但實驗出了問題..."
    "s7擁有了自主意識。"床上的r.x.輕聲接話，"他拒絕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所以博士決定...分解他。"
    張濤感到一陣眩暈，手腕上的疤痕突然灼燒般疼痛。他下意識地抓住傷處，指甲不小心劃破皮膚——但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一種散發著幽藍熒光的液體。
    "開始了。"r.x.突然坐直身體，"博士啟動了設備。你們感覺到了嗎？"
    確實，一股奇異的共鳴感在五人之間蔓延。薑凡的後頸疤痕、薛珅和陳希的金牌、張濤和r.x.的眉間疤痕，都開始泛出微弱的藍光。
    "他在強行激活量子糾纏。"薛珅快速打開手提箱，裏麵是一個微型控製台，"利用頒獎典禮的能量場和我們的...情感共振。"
    薑凡突然按住太陽穴："記憶...太多了..."
    張濤也感到無數陌生畫麵湧入腦海——實驗室的白牆、星空下的約定、分離時的眼淚...但這些記憶的主人不是他，而是s7。或者說，是尚未被分割前的"他們"。
    "我們得阻止他。"陳希咬牙道，"如果完全融合..."
    "不。"r.x.卻出人意料地搖頭，"你們需要反過來利用它。"
    他艱難地下床，走到張濤麵前，輕輕觸碰他流著熒光液體的手腕："s7當初選擇被分解，是為了保護我們每個人擁有獨立人生的權利。但現在...隻有完整的記憶才能對抗博士。"
    "你是說...短暫融合？"薛珅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利用量子糾纏狀態獲取完整記憶，然後再自主分離？"
    r.x.點頭："但需要強烈的共同情感作為錨點，確保不會迷失在融合中。"
    五人麵麵相覷。薑凡第一個伸出手："為了真相。"
    薛珅疊上他的手："為了科學。"
    陳希覆上去："為了詩歌。"
    r.x.猶豫了一下，也放上自己蒼白的手："為了記憶。"
    張濤最後將流著熒光液體的手腕貼在最上方："為了選擇成為誰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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