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開學後，學習壓力驟增。張濤連續熬夜三天後，在早自習發起了高燒。
    "38.9度。"薑凡不知何時站在課桌旁，手背貼在他額頭上，"需要去醫...張濤？張濤！"
    視線模糊前，張濤感覺自己被背了起來。薑凡的後頸近在咫尺，那裏本該有疤痕的位置光滑一片，卻散發著熟悉的溫熱。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病房，窗外已近黃昏。薑凡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膝上攤著奧數筆記。張濤輕輕動了動，他立刻驚醒。
    "奧數培訓..."
    "翹了。"薑凡遞來溫水，"醫生說是過度疲勞。你這幾天..."他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什麽，從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杯，"蜂蜜柚子茶，緩解喉嚨痛。"
    張濤瞪大眼睛。這是他最喜歡的飲料，但從未在學校喝過。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
    薑凡也愣住了："我...猜的？"
    一陣沉默後，薑凡無意識地哼起一段旋律。張濤的血液瞬間凝固——他夢到過這個調子，在一個全是玻璃牆的迷宮裏。
    "這是什麽歌？"
    "不知道。"薑凡看起來同樣困惑，"小時候經常夢到...對了，你媽媽來電話了，說晚點來接你。"
    "我媽？"張濤更驚訝了，"你認識我媽？"
    "你入學資料上有家長電話..."薑凡的聲音越來越小，兩人都意識到這個解釋多麽牽強。
    點滴打完時，張濤的母親匆匆趕到。看到薑凡的瞬間，她的表情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謝謝你照顧小濤...薑凡，是嗎？"
    "是的，阿姨。"薑凡禮貌地點頭，卻在看到她白大褂上的名牌時瞳孔微縮，"s...醫生？"
    張濤母親猛地攥緊手提包："你...記得？"
    "記得什麽？"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最終母親搖搖頭："沒什麽。小濤，我們回家吧。"
    回家路上，母親反常地詢問薑凡的事。"那個男孩...你們關係很好？"
    "嗯。"張濤望向車窗外，"雖然才認識半年，但感覺像..."他找不到合適的詞。
    "像重逢？"母親輕聲說，眼神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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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結束那晚，五人相約去學校天文台看流星雨。陳希抱來吉他，薛珅帶了自製的星座圖譜，林小雨準備了一大袋零食，而薑凡...薑凡居然主動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我先來！"陳希撥動琴弦，"張濤同學，請誠實回答——你第一次見到薑凡時，有沒有心跳加速？"
    "喂！這不算遊戲規則吧？"
    "當然算。"薛珅推推眼鏡，"根據《真心話大冒險國際通用規則》第3章第..."
    "停！"張濤紅著臉投降，"有...有一點。"
    薑凡的耳尖在月光下明顯變紅。輪到他提問時，他猶豫片刻，轉向林小雨："你為什麽總在拍我們？"
    林小雨展示手機相冊——裏麵全是五人相處的瞬間：運動會上薑凡背張濤去醫務室、薛珅和陳希為了物理題吵架、春遊時五人擠在帳篷裏躲雨...
    "因為..."她輕聲說，"感覺這些畫麵早就存在我記憶裏，隻是重新拍下來。"
    一陣流星劃過夜空，五人同時安靜下來。當那顆最亮的流星出現時，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彼此。在星光映照下，薑凡的手悄悄覆上張濤的，而薛珅與陳希的手指在零食袋後悄然相纏。
    林小雨微笑著按下快門。照片上，五人的剪影依偎在一起，角落裏有五個幾乎不可見的淡藍色光點，排列成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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