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將至，薑凡擬定的科舉新製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
    "寒門學子也可直接參加殿試？"禮部尚書趙懷仁須發皆顫，"薑大人，這是要掘世家的根啊！"
    薑凡立於玉階之下，鏡片後的目光冷靜如淵："陛下，如今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八成出自五大世家。長此以往......"
    "荒謬！"趙懷仁厲聲打斷，"寒門子弟見識淺薄，豈能擔社稷重任！"
    龍椅上的年輕皇帝若有所思："薑愛卿，此事......"
    "報——！"殿外突然傳來急報，"天工院試驗場爆炸，張院首重傷！"
    薑凡的鏡片"哢"地裂開一道細紋。
    血色黃昏
    天工院濃煙滾滾，張濤的機械臂被炸得支離破碎，胸口插著一根青銅管。陳希的金發沾滿血汙，正用顫抖的手按壓他的傷口。
    "讓開。"
    薑凡的聲音冷得像冰。他跪在血泊中，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量子碎片，直接按進機械臂殘骸的核心槽。藍光暴漲間，破碎的零件開始自動重組。
    "你瘋了？！"陳希抓住他的手腕，"這碎片是我們回去的關鍵！"
    薑凡甩開他的手："閉嘴。"
    薛珅帶著太醫院首座衝進來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幕——薑凡的白皙手指浸在血水裏，機械齒輪咬合著他的皮肉，而他恍若未覺，隻是死死盯著張濤蒼白的臉。
    "凶手。"薑凡突然開口，"我要名單。"
    薛珅的劍穗還在滴血："已經抓到了，是趙家的死士。"
    雷霆手段
    三日後，趙府被抄。
    刑部大牢裏，薑凡一襲素白長衫站在血汙中，與周遭格格不入。
    "趙大人可知，"他輕輕擦拭鏡片，"傷他的青銅管裏淬了牽機毒？"
    趙懷仁獰笑："區區匠人，死了又如何？"
    "不如何。"薑凡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隻是按《大周律》，謀害朝廷重臣當誅九族。另外......"
    他忽然俯身，在趙懷仁耳邊輕聲道："您嫡孫昨日墜馬，恰好被我的馬車撞見。"
    趙懷仁瞳孔驟縮："你......"
    "放心，我送他去見張院首了。"薑凡直起身，"小朋友哭得很可愛。"
    當夜，趙懷仁在獄中自盡。
    病榻纏綿
    張濤的高燒持續了七天。
    薑凡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用量子碎片維持著機械臂的運轉。第七日黎明，他終於支撐不住伏在榻邊淺眠，忽覺指尖微動——
    "......眼鏡......裂了......"
    張濤虛弱的聲音讓薑凡猛然驚醒。他下意識去推鏡框，卻被金屬手指輕輕握住。
    "別......動......"張濤的機械臂雖然重組，但傳動係統還未恢複，每個動作都艱難無比，"你......三天......沒睡......"
    薑凡突然摘下眼鏡扔到一旁，俯身將額頭抵在張濤肩上。朝堂上殺伐果決的薑太傅，此刻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差點又弄丟你。"
    窗外，奉命來送藥的薛珅默默退開，順手拎走了想偷看的陳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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