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複訓練比預想的更艱難。
    張濤的第102次嚐試以失敗告終。他跪在訓練室地板上，汗水把病號服浸成半透明。新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抗議著這種虐待。而本該如臂使指的機械義肢，現在陌生得像別人的東西。
    "休息。"薑凡從數據終端前抬頭，鏡片反射著張濤狼狽的身影，"你的t細胞正在攻擊縫合線。"
    張濤搖頭，用機械臂撐起身體。重生前的記憶碎片裏，有他操控數百種義體的經驗。但那時機械心髒能提供完美同步率，不像現在——每個動作都像隔著毛玻璃操控提線木偶。
    "再來。"他咬牙啟動訓練程序。機械臂響應遲了0.3秒，這個誤差在實戰中足以致命。
    觀察室的玻璃突然被劍氣震碎。薛珅躍入訓練場，劍尖挑起張濤的下巴："自虐很有趣？"
    張濤的機械臂突然卡死。這不是程序故障，而是血肉之軀的本能反應——心髒劇烈收縮，把大量血液泵向麵部。這種體驗對曾經的機械載體來說太新奇了。
    "我......"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新心髒對薛珅的劍氣產生某種共鳴，像琴弦遇見合適的音叉。
    薛珅的瞳孔微微擴大。他忽然收劍，轉而將手掌貼在張濤心口。劍氣如涓流般滲入，與心跳形成奇妙的和弦。
    "調整呼吸頻率。"薛珅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你的心髒在模仿我的劍氣節奏。"
    張濤閉上眼睛。漸漸地，機械臂的嗡鳴與心跳達成微妙同步。當薛珅引導他揮出第一拳時，訓練假人被轟成碎片，而監測儀顯示心率穩定如常。
    "哇哦。"陳希不知何時蹲在廢墟上，金發間別著新做的發卡——這次是心電圖形狀的，"你們在開發情侶技？"
    薑凡的眼鏡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他大步走來，一把扯開張濤的衣領。縫合線附近的皮膚浮現出齒輪狀紋路，正隨著心跳明滅。
    "銀符殘留開始轉化。"薑凡的指尖按在紋路上，溫度透過手套傳來，"它們在適應血肉載體。"
    張濤突然抓住薑凡的手腕。這是重生後他第一次用人類皮膚直接觸碰對方。薑凡的脈搏在指尖下跳動，頻率竟與自己逐漸同步。
    "同步率提升至94.6。"薑凡的鏡片起霧了，"理論上......"
    陳希突然把兩人的手按在一起："少廢話，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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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篇是專門寫張濤的機械心換成正常的心髒。）
    備注：張濤的機械心髒被保存在薑凡實驗室的恒溫箱裏，偶爾會在深夜發出微弱的嗡鳴。某天清晨，陳希發現箱子裏長出了一株銅綠色的小花，花瓣的紋理恰似蒸汽紋路。而薛珅的劍氣掃描顯示，花蕊中藏著顆米粒大小的寶石，正隨著遠方某顆心髒的節律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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