鐐銬"嘩啦"作響，張濤踉蹌著被推入礦道深處。岩壁上鑲嵌的熒光石投下斑駁的影子，那些凹凸不平的礦石表麵泛著詭異的色澤。他的機械臂殘存感應器突然捕捉到某種奇異波動——在礦道最深處，那些被當做廢石的黑色礦石裏，藏著與實驗室量子核心相似的頻率。
    "看什麽看！"監工的靈鞭再次抽來。張濤抱頭蜷縮時，一塊鬆動的黑礦石突然滾落，正好砸在他懷裏。機械臂的鏽蝕處閃過一道微光，但轉瞬即逝。
    "晦氣的東西。"監工朝地上啐了一口，拽著鐵鏈把張濤拖向更深的礦洞，"今天就給我在七號礦道過夜！"
    當腳步聲遠去後，張濤終於允許自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七號礦道的空氣灼熱得像是熔爐，岩壁泛著不祥的暗紅色。他艱難地用膝蓋和左手爬到一個相對幹燥的角落，牙齒撕開早已破爛的衣角，就著岩壁滲出的硫磺水清洗傷口。
    "呃啊——"當布條碰到背上最深的那道鞭傷時，他終於忍不住悶哼出聲。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機械臂上，竟然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借著微光，他注意到那塊意外獲得的黑礦石正泛著奇異的光澤。當他用左手拿起它時，機械臂的殘存電路突然發出"劈啪"的響聲。張濤瞪大眼睛，看著岩壁上自己扭曲的影子竟然緩緩站起，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誰...？"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影子沒有回答，隻是指向礦道更深處的黑暗。張濤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抬起，食指指向同一個方向。在那一瞬間，他感覺有電流般的觸感從脊椎竄上後腦——那是他們實驗室專用的摩爾斯電碼。
    【薑...凡...在...找...你】
    北境，玄武族聖地"天機崖"。
    薑凡跪在觀星台上，麵前的龜甲第三次爆裂。飛濺的碎片在他臉頰上劃出血痕，但他恍若未覺。三年來，每次用血卦推算張濤的下落都會遭遇反噬，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阻撓他找到那個人。
    "又失敗了..."他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白袍袖口已經被染成暗紅。觀星台四周的八十一盞青銅燈無風自動，火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聖子！"穿著青色襦裙的侍女驚慌地跑來，卻在三步之外猛地跪倒，"大長老讓您速去主殿！天淵結界..."
    她的話沒能說完。薑凡已經站起身，白袍下擺掠過地麵時，那些龜甲碎片突然懸浮起來，在他身後組成一個殘缺的星圖。侍女驚恐地發現，那些碎片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分明是隻缺了右翼的朱雀。
    主殿內，七十二盞命燈正在劇烈搖晃。大長老的胡子結滿冰霜，手中玄鐵杖重重頓地："天淵結界出現裂縫，混沌魔氣開始滲透！各大家族都派出了..."
    "位置。"薑凡打斷道，聲音冷得像極地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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