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杖尖點向中央的水晶球。球體內，一團黑霧正在南方的某處山脈翻湧。薑凡的瞳孔驟縮——那正是他三年來血卦始終指向的方位，"罪淵"礦區。
    "我要下山。"
    "胡鬧！"大長老拍碎身旁的玉案，飛濺的碎片在薑凡臉上又添一道血痕，"三日後的聖子大典，各大家族都會..."
    "那就現在開始。"薑凡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閃爍著藍光的靈紋。殿內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那是失傳千年的"玄天靈脈"，玄武族最高血脈的象征。
    大長老的怒容凝固在臉上。他顫抖著伸出手，卻在即將碰到薑凡心口時被一道藍光彈開。
    "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薑凡係好衣襟，聲音平靜得可怕，"按照族規，玄天靈脈覺醒者有權調用所有..."
    "你會死的！"大長老突然咆哮，聲音裏帶著薑凡從未聽過的恐懼，"那個礦區是混沌魔氣的泄漏點，就算是..."
    薑凡已經轉身走向殿外。月光透過穹頂的水晶照在他身上，白袍上的血跡如同盛開的紅梅。當他踏出門檻時，左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淚。
    "聖子！您的眼睛！"侍女驚呼。
    薑凡抬手抹去血痕，指尖凝聚出一滴晶瑩的血珠。血珠落在隨身攜帶的羅盤上，指針瘋狂旋轉後死死指向南方。
    "準備飛舟。"他對趕來的侍衛說，聲音輕得像是歎息，"我要去罪淵。"
    當夜，觀星台爆發衝天光柱。玄武族眾人看到他們年輕的聖子踏著星光走出山門，左眼已經蒙上白綾。血淚不斷從綾布下滲出，滴落在羅盤上形成細小的血晶。
    "值得嗎？"大長老站在山門前，聲音突然蒼老了十歲。
    薑凡的腳步微微一頓。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四個糾纏的光點——三個明亮如星，一個微弱得幾乎熄滅。
    "他曾經用機械臂為陳希擋過空間裂縫。"薑凡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現在那手臂已經廢了。"
    大長老還想說什麽，卻見薑凡突然捏碎一塊血晶。藍光爆閃間，青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百丈之外的飛舟上。夜風吹起他的白袍，如同一麵決絕的旗幟。
    飛舟劃破雲層時，薑凡摘下了白綾。他的左眼已經完全變成冰藍色，瞳孔深處有數據流不斷滾動。這是"天機瞳"完全覺醒的征兆，每次使用都會消耗壽命。
    "堅持住，濤哥。"他輕聲說，手指撫過羅盤上那個微弱的光點，"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遠方的地平線上，罪淵礦區的上空正聚集著不祥的紅雲。薑凡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礦道深處的張濤正渾身是血地抱著那塊黑礦石，而他的機械臂剛剛閃過一絲微弱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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